那一塊玉佩隻在她去侯府的時候佩戴過,從侯府回來知曉了這塊玉佩的來曆後,她再也沒有將這塊玉佩掛在身上。
回想著那一天在侯府發生的一幕幕,顯然隻有侯府的老夫人認出了這塊玉佩。
也是,畢竟是皇帝隨身之物,除了曾經近距離接觸過皇帝的人,誰能認得出來呢。
這樣一來,將這件事透露給眼前這個皇太子的人選似乎也已經很明朗了,福寶開始思忖起眼前這個太子登基對他們單家的影響。
顯然侯府已經在背地裡站隊,而站隊的對象正是眼前這個太子,雖說侯府興衰和福寶沒有太大關係,但在一部分人看來,單家能夠有今天,離不開榮信的支持。
很大程度上,他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一旦侯府站錯了隊,遭到將來繼位的新君的貶謫,單家也絕對討不了好。
不說會被打壓吧,那些覬覦單家現如今家業的人沒了顧忌,恐怕會做出一些讓人心煩的小動作來,這不是福寶希望看到的。
“我不知道你那位朋友現如今的處境究竟如何,但是我相信既然他的爹爹重視了他那麼多年,將他當成繼承人培養了那麼多年,在他身上付諸的感情,一定比他對任何孩子的付出來的多得多。人老了,都是念舊的,平日裡多關心關心老人,不讓讓他覺得你那朋友滿心滿眼的隻有那一份家業,父子的感情應該就能大大緩解。”
皇宮裡出來的那都是人精,人家能夠在死亡率最高的地方生存還遊刃有餘,她這個連侯府宅鬥都有些吃不消的小垃圾就彆想著指導人家奪嫡了。
福寶絞儘腦汁地思考了一番,將這個環境替代到她曾經那個世界很火的某個朝代九龍奪嫡的背景下,參考了一些當時網友對那倒黴太子的指導建議,給出了這樣一個回答。
湛禛笑了笑,也不知道有沒有把福寶這番話聽到心裡去。
父子,皇家哪有父子,這些年父皇對他的忌憚早就讓他懷疑幼年時父子相處那段溫馨美好的記憶。
不過福寶的話對他來說還是有一番觸動的,他忽然意識到,處在他這個位置上,真正應了那句話——不爭即是爭。
他已經是太子了,再爭,就是皇帝,而他那些兄弟不同,上麵還有他這個靶子,父皇對他們的容忍度更高,這會兒即便他們做了更過分的事,隻要他反擊了,恐怕在父皇心裡,不討喜的那一個依舊是他。
當然不是說他徹底放棄了打壓幾個野心勃勃的兄弟,而是說他要做到在他父皇看來不爭不搶的模樣。
這些年他被幾個兄弟逼得急躁了些,恐怕就是這樣,讓他父皇誤以為他已經急不可耐地想要坐上那個皇位,從而忌憚於他。
心中頓時豁然開朗,湛禛又笑了笑,然後對著福寶額首離開。在他走後,餛飩鋪子裡坐著的顧客陸陸續續少了大半。
福寶終於能夠安下心吃她的小餛飩了,可這會兒低下頭,原本一顆顆精致可愛的小餛飩早就已經在湯水裡泡爛,脹成了一碗餛飩皮粥。
這京城沒法呆了!
秉著不浪費的原則,福寶吃完了這碗泡糊的餛飩,氣呼呼地在心裡鞭撻著皇家這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