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四世界 回歸的醋王——路珩上線(六)(1 / 2)

喬廣瀾這麼一說, 路珩也跟著往算命先生的臉上看了一眼,眼中掠過一絲詫異。

他想了想, 趁對方不注意後退兩步, 仿佛不經意般用手在算命的桌麵下方抹了一下。

算命先生看著喬廣瀾無辜的臉:“……”

他差點吐血,氣道:“你、你給人算命都敢這樣信口開河,不怕遭雷劈嗎?”

路珩臉色一冷, 喬廣瀾倒根本就沒當回事, 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笑著說:“不對。首先, 先忽悠人的是你不是我,這叫一報還一報。其次, 雷劈什麼的,我不怕。你們倆, 走了。”

他拍了下算命先生的肩膀,揚長而去。

路珩緊走幾步追上喬廣瀾,小聲抱怨道:“喬少門主, 你這樣很生分啊。再怎麼說咱們兩個也算是竹馬竹馬一起長大的,你就把我跟範誌波一個待遇?”

喬廣瀾道:“那不知道路少掌門想要什麼待遇?我三跪九叩迎你回去?”

路珩道:“你叫金英民都是‘英民、英民’的那麼親熱, 為什麼總是連名帶姓地叫我?明明咱們認識的時間更早。”

喬廣瀾道:“他的名字三個字,你的名字兩個字,你想我怎麼叫?”

路珩道:“那小珩、阿珩、珩珩、路路……隨便你挑。”

其實首選是老公或者親愛的, 不過就算是借他十個膽子路珩也不敢說出口。

“……你多少也要點臉吧, 還露露, 你咋不叫六個核桃呢?”

喬廣瀾道:“下次你跟我說話之前自備塑料袋, 要不然吐你一身我是不會負責的。”

路珩道:“我還叫你阿瀾呢。”

喬廣瀾撩了他一眼:“做夢叫的吧,你現在睡醒了嗎?”

他和路珩之間的稱呼,虛情假意一點就是“少掌門”、“少門主”,正常時候就是直呼大名,氣急敗壞一點就是“王八蛋”,“神經病”——當然,最後這兩個稱呼一般都是喬廣瀾單方麵對路珩使用,總之從來沒有“阿瀾阿瀾”的叫的這麼親近過。

路珩一愣,立刻意識到的確是自己失言了,一切曾經的甜蜜都被遺忘。

他反應很快,黯然的神色在臉上一閃即消,之後很快笑著說:“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所以混淆了。”

喬廣瀾的目光在他臉上一掃,狐疑道:“你最近真的變了很多。每天想的就是怎麼和其他小朋友處好關係?在上幼兒園嗎?”

路珩真的是太反常了,這些反常湊到一起,卻讓喬廣瀾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路珩大笑,不再說話,在他看不見的角度,喬廣瀾隱在袖子裡的手攥緊了。

三個人回到宿舍,喬廣瀾進門之後就把宿舍門反鎖上了,轉頭一看,不由皺了下眉,抬手照著範誌波一揮,一支跟路珩剛才那支一模一樣的紅色小箭飛出來,從範誌波頭頂上飛了過去。

範誌波打了個哆嗦,膽戰心驚地說:“又來了?那、那個怪物?”

喬廣瀾道:“不是同一種。你今天身上的陰氣很重,難免會吸引這樣的東西,如果再不說實話,英民的護身符可再也保不住你了。”

範誌波道:“他真的沒給過我什麼護身符啊!”

喬廣瀾目光銳利地看了他一眼,道:“你這件外套裡麵是不是還有一個內兜?兜裡的東西拿出來。”

範誌波有點納悶地把手伸進衣服裡掏了一會,發現自己的內兜裡麵還真的有一個三角形綿紙折成的東西,原本應該是鮮豔的翠綠色,但這個時候已經有一半發黑了。

喬廣瀾把護身符拿過來,緊緊握到手心裡,沉默了片刻。

他之前聽到金英民的死訊之後,因為隔著老遠又沒有見到屍體,總是不肯相信,心裡疑惑和憤怒的情緒占了大多數,甚至都沒有時間去好好體會好友離開的傷心。

直到現在,將這枚護身符真真切切地握在了手裡,他才忽然感覺到一股難以抑製的悲痛之情一直順著手掌中的觸感傳到了心裡。

英民,看來你真的不在了啊……

喬廣瀾的手微微發抖,護身符掉到了地上。

他覺得胸口劇痛,想彎腰去撿,卻使不上力氣,一隻手伸過來,撿起護身符拂去塵土,塞進他的手心裡,跟著又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輕柔的動作中透出熟悉。

喬廣瀾抬頭看了路珩一眼,路珩卻沉默著移開了目光。

不知道為什麼,喬廣瀾突然覺得自己稍微好了一點,這時候,範誌波催促道:“你看完了嗎?看完了就趕緊還給我吧。過一會又有什麼東西纏上了我怎麼辦?”

路珩從衣兜裡掏出一樣東西,向範誌波扔了過去,範誌波一把接在手裡,發現路珩給他的好像也是一個類似於護身符的東西。

路珩道:“這個你先拿著吧,怎麼也要比之前那枚管用一些,不過你如果什麼也不說,這種東西都是治標不治本。現在能救你的隻有我們兩個,你自己的命,要不要隨便你。”

喬廣瀾把護身符反手塞進自己的兜裡,表情已經恢複了平靜,撿了把椅子坐下了。

路珩知道他這會一定很難受,不想說話,心裡也跟著一抽,說不上來心疼還是嫉妒,突然忍不住想——要是我死了,他也會這麼傷心嗎?如果什麼時候也能讓他這樣惦記上我一回,真是死也值了。

隻是這句話他卻不好問了,看向範誌波:“買你生辰八字的那個人是尤海吧?他是怎麼跟你說的?”

範誌波沒辦法,隻好道:“一開始不是尤海跟我說的,是……是許兆文跟我說的。”

路珩也不是很驚訝,隻是點了點頭:“哦,你和許兆文果然認識。”

範誌波失聲道:“你知道?”

“如果你跟他真的素不相識,不會因為他的死那麼害怕。更何況你第一天到宿舍的時候,來的同學詢問許兆文是不是咱們宿舍的人,你雖然裝模作樣看了一眼他床上貼著的名字,但其實那個名字打錯了一個字,寫的是‘許耀文’。”

喬廣瀾在旁邊接過話:“所以,許兆文為什麼會跟你說尤海的事?”

範誌波愣了一會,苦笑道:“是這樣的,因為我欠了他不少錢……”

當初許兆文跟範誌波是在打籃球的時候認識的,平時相處的還不錯,偶爾也會一起吃個飯,打個籃球,湊巧兩個人又都想新學期換一個宿舍住,於是還去後勤登記了同一間宿舍。

結果還沒有等到重新分宿舍的時候,範誌波借許兆文的電腦使用,卻不小心給摔壞了。

許兆文的電腦牌子不錯,又是新買的,一共花了一萬多塊錢,雖說也算不上是天價,但兩人都是學生,範誌波的家境不好,就是因為自己買不起電腦才要借用,這樣一來,就更加拿不出錢賠償許兆文了。

許兆文要錢心切,又總不能把範誌波給殺了論斤賣,隻好慢慢等著,結果範誌波過了兩個月才還上了八百塊錢,這樣一來許兆文頓時急了,有一天突然神神秘秘跟他說,要給他介紹一個能賺錢的活——就是讓他賣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可以掙五萬塊錢。

範誌波講到這裡停了一下,跟喬廣瀾和路珩說:“我雖然不如你們對這方麵懂得那麼多,但是也知道每個人的生辰八字都關係這自己的命,怎麼可以隨隨便便給彆人呢,特彆是還要我拿一個小瓶子裝點血一起給他,這事一聽就很邪……可是我本來就欠了錢,根本拿不出來,沒法不聽許兆文的。再說我算了算,還了他的錢,我差不多能掙快四萬塊!”

他說到這裡,眼睛還是忍不住發亮:“你們想想,四萬塊錢啊,可以買多少東西!有了那些錢,我想買點什麼好吃好喝的東西都可以,還能也有個電腦用,好一陣都用不著省吃儉用的過日子了。這樣的事,我怎麼可能拒絕?再說了,有錢人都迷信,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鬼啊神啊的……”

他說到這裡,想起剛才的事,話忽然斷了。

路珩聽的很諷刺,忍不住想說點什麼,喬廣瀾忽地瞥了他一眼,路珩一下子把剛剛要說的話咽回去了。

喬廣瀾道:“既然這麼好,你答應了,為什麼又要反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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