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喬大咪的貓生(十七)(2 / 2)

他說完之後,轉身就向著山下快步走去。

路珩都愣了,錯愕一秒緊走幾步追上喬廣瀾,低聲道:“怎麼了?”

喬廣瀾腳步不停,甩開他繼續大步走,兩人身形交錯的瞬間,他同樣低聲的匆匆說了一句:“我感覺我馬上就要變回貓了!”

路珩:“……”

他連忙鬆開手,喬廣瀾頭也不回地跑了,自行找個隱蔽的地方變貓,路珩還沒想好是跟著他還是盯著這邊,就聽見自己的身後傳來幾聲驚呼。

他連忙回身,發現不遠處原本幾乎無法動彈的嚴藝學晃晃悠悠站了起來,把旁邊的人都嚇了一跳,蔣潮華直接習慣性的又躲到了他馬上就要離婚的媳婦背後,而鄧珊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緊盯著嚴藝學。

她的目光中,閃爍著緊張和期待。

路珩的角度在嚴藝學的正後方,看不見他打算乾什麼,也看不清鄧珊的表情。他跑過去已經來不及了,乾脆直接把彆在大衣裡麵的羅盤當飛鏢一樣扔了出去,正中目標。

嚴藝學一聲沒吭地倒下了,這一倒,再也沒爬起來。

路珩保持風度,四平八穩地踱過去,用腳尖把撲街的嚴藝學翻了個個,喝道:“老實點,我警告你……”

聲音戛然而止。

鄧珊向後退開,以防鮮血濺到自己身上,鎮定地說:“他剛剛站起來,然後就自殺了。”

旁邊的人這才回過神來,膽大的跟著點頭附和。

路珩看著深深紮進嚴藝學胸口的匕首,擰眉道:“他為什麼要自殺?”

真的很奇怪,從剛才嚴藝學的舉動來看,他的求生欲分明很強,反激喬廣瀾和路珩,要挾蔣潮華,這都是在努力想找到一個脫罪的辦法。而且剛剛路珩雖然追了喬廣瀾幾步,但追出的距離並不是很遠,他敢保證任何的詛咒或者精神控製都不可能在這個範圍內讓他絲毫察覺不到痕跡。

那麼,在自己轉身時那短短片刻的功夫,在眾目睽睽之下,到底又發生了什麼,又能發生什麼,讓嚴藝學去自殺呢?

路珩狐疑的目光掠過對麵幾個人的臉,沒有發現什麼端倪——況且就算是離嚴藝學最近的人都隔著兩米以上的距離,除非身上有長臂猿的基因,不然根本夠不著他。

聽了他的問題,鄧珊搖了搖頭,臉上還殘存著驚異之色。

路珩蹲下/身子,看了一會嚴藝學的屍體,說道:“那就報警吧。”

畢竟是自殺,還有這麼多的目擊者,恐怕警察來了也隻能是走個程序而已,很快,蔣家的主人和保鏢們陸續走上了下山的道路,並為自己還活著而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鄧珊跟蔣潮華上了不同的兩輛車,她知道蔣潮華在不安地暗中看著自己,冰冷的臉上卻再沒有多給出任何一個表情。

直到上了車,重重帶上車門,旁邊的車子都發動了,鄧珊還依舊靜靜坐在駕駛座上。

她目送著其餘的人下山,行駛的車輛逐漸在自己的視線中變小,呼呼的風聲透過半敞的車窗傳進來,反倒將整個山野襯托出一種彆樣的靜,仿佛這天地之間隻剩下了她自己一個人。

偽裝的冷靜神情漸漸隱退,鄧珊忽然大笑起來,笑的前仰後合,笑出了眼淚,她的頭始終驕傲地仰著,努力讓那些淚水重新流回眼眶,隻有自己才知道自己的心中全都是痛快。

她發動車子,迎著風在山道上疾馳,感受著生命中活潑潑的自由。

路珩和喬廣瀾也沒有理由留在蔣家了,路珩拿了東西之後,就頂著貓回到了自己的小公寓。

二人組的情緒並不是很高昂……主要是這次的事情太特麼讓人討厭了!

大麵上看好像任務是完成了——不就是找殺害田萍的凶手嗎?嚴藝學自己也認了,而且他承認的一切都跟喬廣瀾和路珩的調查對的上號。順帶還解決了蔣家的問題,貌似已經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但作為風水界中有頭有臉的人物,留下這麼多的疑點誰也不甘心,嚴藝學為什麼要殺田萍,又為什麼自殺?鄧珊身上淡淡的違和感從何而來,蔣潮華作為跟田萍關係那麼親密的人,真的置身事外了嗎?

這些他們都還不知道,就好像稀裡糊塗的散場了,這還是頭一次把一個任務完成的這樣沒有頭緒而且漏洞百出。

喬廣瀾的尾巴不滿地在路珩脖子上亂甩:“什麼玩意啊,我到現在還有好多事都沒想明白呢!”

路珩也在想——什麼玩意啊,在這個世界我竟然還沒跟你睡過覺呢!

他順手捉住了喬廣瀾垂下來的尾巴,放到手心順了順毛,這家夥今天打開了把自己當坐騎的新方式,由蹲肩膀變成蹲頭了,尾巴弄的人怪癢癢。

路珩頂著喬廣瀾進廚房弄吃的,昔日連端杯牛奶都會灑的大少爺現在已經掌握了一些基本的廚藝,一邊刷鍋一邊囑咐喬廣瀾:“你在上麵抓住了,彆一會掉鍋裡麵去。”

喬廣瀾:“……”

真是一點尊嚴都沒有了!

他不高興地扯了下路珩的頭發,權衡片刻,還是從他頭上下來了,靈巧地鑽進路珩衣兜裡,隻從裡麵探出一個小腦袋,不甘心地繼續:“而且我記得清清楚楚,看屍體的時候,田萍明明也不是丹鳳眼啊……”

路珩切菜的手忽然一頓,低頭盯著喬廣瀾,若有所思。

喬廣瀾:“……咋,你要剁了我拌菜啊?”

路珩失笑,用手肘蹭蹭他的小耳朵,顧不上接這句玩笑,說出了自己的思路:“你忘了嗎?田萍說她整過容啊。”

喬廣瀾道:“不要指著貓的記憶力可以保持太久,我來到這裡之後隻有近幾天的印象。”

說是這樣說,他也差不多明白了路珩的意思:“你說她是有可能故意整容的……她會不會是知道了鄧珊討厭她的原因,然後才這樣做呢?”

路珩道:“不知道,但我想也不重要了。鄧珊和田萍都整過容,都變了眼睛,田萍是在眉彎彎那裡整的容,鄧珊又會是在哪裡呢?”

喬廣瀾明白了路珩的意思:“很好,那明天就去傅眉那裡拜訪一下吧。”

做出了決定之後,這件事反倒可以暫時放下了,路珩笑著答應一聲,簡單弄了些吃的,連貓帶盤子一起弄上了桌。

喬廣瀾一眼就從桌上的東西中看出了路珩的居心不良,似笑非笑地問道:“哥們,這是要整兩盅?”

路珩笑吟吟地拿起酒瓶子,把桌上的兩樣器皿倒滿——為了讓喬廣瀾舔著方便,這貨特意準備了一個淺口的碟子:“你敢和我喝嗎?”

喬廣瀾冷笑:“不怕先把你自己給喝醉了。”

路珩把小碟子往他的方向推了推,順口道:“隻要心裡高興,醉又何妨?”

路珩:“……”

房間裡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兩人都被這個無意中說出的威武名字震懾住了。

片刻之後,喬廣瀾湊過去舔了舔一點酒壯膽,若無其事地說:“乾什麼不說話了,來啊,快活啊,要喝就喝。”

路珩清了清嗓子,也灌了一杯潤喉:“突然提起我後媽的名字,讓我感到惶恐中夾雜著些許淒涼。”

喬廣瀾道:“沒關係,我知道是我親媽就行了。”

路珩:“……咱們還是杯中酒吧。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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