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1 / 2)

皇後安好 木木木子頭 9590 字 9個月前

她哪敢在這哭?嘉靈公主還真順著柔嘉公主的話看向正準備退下的那群舞姬,一眼掃過,眼睛都不敢眨了,就怕淚滾落。宮裡教坊司的舞姬都是精挑細選出的,個個身段妖嬈、人美音甜,壓根沒有醜的,隻有美與更美。

幾個公主含淚強顏歡笑著,出嫁多年,仗著身份在外霸道慣了,竟忘了天家薄情。

盯著她們瞅了許久,直至幾個拿著琴瑟琵琶的歌姬進了殿,柔嘉公主才冷笑一聲慢慢轉過頭來,掀起眼皮望向斜對麵恪王妃,見其低著頭麵上掛著和往常無二般的笑正在給恪王布菜,不禁輕哂。

樂起,殿中不再安靜。

“柔嘉長姐很得意?”嘉靈公主端起一杯酒,用寬袖掩,食酒時快速拭去要滾落的淚。

皇帝親妹的身份搭她身上,算是全白瞎了。柔嘉公主聽著樂,不屑冷哼一聲:“本宮能得意也是憑本事,倒是你,被人當刀使貶損了皇帝竟還不自知,當真是可憐又可笑。”

不過這也沒什麼,原嘉靈就跟她那個母妃是一條心,都喜歡“溫文爾雅”的恪王。隻是偏向歸偏向,被人利用卻是另外一回事。

嘉靈公主在深宮長大,自是不傻,稍一捋便明其話中意,被淚洗過的眼珠子慢慢左轉,回憶之前在東前門宮道上三嫂說的那些話,頓時眼神就冷了幾分,染上了微怒。

好個徐氏雅雯!

靖文二十四年大選,徐氏雅雯名動京城,她可是一點都不簡單。柔嘉公主右手撚著一根玉筷子,淺笑看著那位行事總是落落大方的貌美恪王妃,心裡不太痛快。

靖文皇叔的幾個公主,因著皇帝和懿貴太妃,多是以嘉靈為首。皇帝娶寧誠伯府三姑娘,從始至終都沒問過太後和懿貴太妃的意見,而嘉靈也有自己的打算。

徐氏雅雯最擅長猜人心思,她能看不出嘉靈的憋悶嗎?連挑撥的話都不用說,隻需苦著臉講幾句憂心話,便可引得嘉靈共情,做出有**份的事兒。

今晚家宴,後妃都在,幾個公主嘲弄皇後,那些後妃都人精似的,皇上若是不發作一番,她們還不有樣學樣,不敬才嫁進宮的皇後,那後宮豈不是要亂?

如此……柔嘉公主轉

眼看向美了一晚上的徐氏雅琪,她不就有機會了。

不過徐氏雅雯也不是什麼都能算計到的,至少她高估了懿貴太妃在宮裡的地位,還低估了皇帝對皇後的在意。當然她最錯的,便是太自以為是,不懂人心易變是猜不透的。

嘉靈會讓她好看的。

柔嘉公主噘著嘴吸溜了一小口酒,相信她,她之所以點醒嘉靈,全是想為君分憂,絕不是因著今晚程牧之不在,過於閒淡,想找點戲看。

投射在自身上的目光帶著那般強烈的情緒,她又怎會察覺不到?隻是那些話都是從她們口流出的,又關她何事?恪王妃徐氏雅雯動作優雅地夾了一塊西江稻花魚,將魚刺剔儘,後把魚肉放至上手的恪王碗中。

“王爺彆光喝酒,這六月的西江稻花魚最是肥美鮮嫩,您用一些。”

唇上留著一筆胡子的恪王放下酒杯,回首目光下落掃過愛妻的下腹,溫柔輕語道:“你也彆隻顧本王。”

“好”

心裡氣恨,再看徐氏雅雯,嘉靈公主是怎麼都不順眼,收回目光望向主位:“皇兄,您心疼咱們幾個,咱們感激不已,但可不能偏頗了。”

好戲來了,柔嘉公主兩眼錚亮。

皇帝還未來得及回應,嘉靈公主便繼續道:“皇兄還不知吧,宗室又要添丁了,”轉眼看向徐雅雯,“三嫂,你說是不是?”

懿貴太妃終於抬頭了,嗔怒地瞪向嘉靈,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

蠢貨!恪王妃徐雅雯已知嘉靈的意圖,心中恨得都想撕了她,但麵上卻是絲毫不顯,低眉頷首,羞靦又掩不住欣喜地回道:“多謝妹妹關心。”

皇帝似才會意一般,笑著道:“嘉靈說得對,是朕錯了,”不等眾人賀喜聲停,便眼望殿中已露羞態的歌姬,“那這幾個就賜給恪王吧,有她們幫著伺候恪王,恪王妃也能安心養胎。”

恪王倒是不含糊,攜王妃走出席麵:“臣多謝皇上賜美。”

“皇上才說錯,這會又偏頗了,”沐老郡王妃因著之前老郡王做下的荒唐事,是逮著機會補過:“光賞恪王可不行,其他幾位王爺呢,臣妾瞧著那水靈靈的丫頭也喜歡。”

十一年了,她也把準了當今這位狠著呢。反正老郡王現年

已八旬,離死不遠了。姑娘帶回去,也就是多幾副碗筷的事兒,閒下來她還能聽聽小曲,一點不虧。

“說得對,”琰老親王也添把火:“不能偏頗,你兩個王叔這麼多年勞苦功高,多賞幾個。還有惠王、晉王、楚王三個,他們正當盛年,也該多多為皇家開枝散葉。”

後院美色迷人,希望他們也能把心思分分,彆一天到晚都死盯著那把龍椅。當皇帝有什麼好?三更起兩更睡的,還整天防這防那。

嘉靈公主傻了,她隻是想要警告一番徐雅雯,沒想攪渾這潭水。不敢再看旁的誰,隻哭喪著臉瞅著皇帝。

這比那戲台上唱的要精彩多了,柔嘉公主酒也不喝了,專心致誌地看了起來。

李安好轉過頭笑望著皇上,他心情該好些了,隻餘光自太後側顏掠過,卻發現她正凝視著一方在出神。抓準角度,像無意一般下望,兩個在謝恩的親王。

觀榮親王和賢親王的神色,並無異樣。輕眨眼睛,也許是她多心了。

一場家宴,宮裡教坊司的伶人沒了一半。待太後、懿貴太妃坐著輦車離開後,皇帝拉著皇後上了禦輦:“回乾正殿。”

李安好抽出帕子側過身給皇上輕拭額頭:“您今晚酒食得多,眼角都紅了。”

拉著她的手至嘴邊,皇帝在其手背落下一吻,後放開,攬妻子入懷,臉埋入她頸窩深嗅:“他們太放肆了,朕很生氣。”

灼.熱的氣息打在頸上,李安好的頭有點暈,席間她也吃了不少酒:“現在還生氣嗎?”

皇帝懶懶地應道:“嗯,”鼻尖蹭了蹭她的耳鬢,“今晚我們歇在乾正殿,”享著她身上散出的清香,體內的躁動愈發猖獗,手用力讓她更加得貼緊自己,“元元。”

雖然現是夜間,但到底是在外頭,李安好羞紅了臉,本想推開他,可這人抱緊她後又無旁的過分舉動。

“皇上?”

“彆動,”皇帝抓著皇後軟軟細膩的手捏著,試著撫平體內的躁動。沙啞的聲音中充斥著壓抑,李安好乖順地依著他,右手來到他的背後輕輕地拍著,就像哄賴皮的宏哥兒睡覺那般。

好不容易挨到乾正殿,皇帝再無顧忌,拉著皇後就去了溫池。較之坤寧宮的溫池,乾正殿

的溫池更像一彎溫泉眼。玉砌的四方池長寬均兩丈有餘,水麵罩著嫋嫋白霧,池子中心盤著一頭威武的五爪石龍,龍嘴吐著水。

身上的鳳袍都沒來得及褪去,李安好就被皇帝拉著跌進了溫池,水濺出池子,驚著了嫋嫋白霧。

背抵著溫池玉壁,仰首承受著皇帝的急不可耐的吻,雙手緊抓著他緊實的臂膀。也許是吃多了酒,她被勾得漸漸忘了矜持,不再躲避,伸舌笨拙地回應,隻剛觸到他的又像受了驚一般怯怯地立馬縮回。

“嗯,”皇帝感覺自己的心被撓了一下,一手掌著她的後腦更加猛烈地攫取,似要吞了這清甜。

這晚少了些許溫柔,他更像帝王,強勢且霸道。乾正殿的寢殿一直鬨到天微亮才安靜下來。

守門的範德江抱著拂塵,背靠牆打著盹,口水順著嘴角下滴。

毓秀宮,兩頰嫣紅醉態儘顯的德妃站在庭前的石榴樹下,癡癡地望著宮門。管事青嬤嬤端著一盅醒酒湯走近,見主子這般不由生了心疼:“娘娘,奴婢重新備了醒酒湯,放了蜜,您喝了吧?喝了好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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