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今日做飯了嗎(二合一)(1 / 2)

大比擂台,那令一眾弟子感到丹田饑餓、識海空虛的香氣,又一次彌散。

隻不過剛才是酥爛醬肘的肉香,而這次是一種不膩卻悠然的從容香甜。

這香氣,隨著擂台上的縷縷金絲飄蕩,甜味慢慢從輕而不可聞,變得逐漸濃了起來。

“這氣味……等下,這是他們手上那一盤金光塊狀的東西?”

“你們有沒有發現,剛才那肉蹄味好像也是比試開始後才散出來的?好像就是那女修扔出法寶的時候。”

“!?”

“這——是至穹峰的法寶味道?!”

突然有圍觀弟子隨口一說,引得眾人倒吸一口氣。

但他們已來不及細想,就見擂台上,以至五個玉盤為中心的晶瑩絲線,隨著拉扯,浩浩蕩蕩,飄飄浮浮,很快上百根,上千根,宛若密密蛛網,漫天布下。

金丹中期的陳影,赫然顯現。

他一直以鬼魅身法藏匿在擂台上,黑袍宛若一陣霧氣,但此時被金絲粘住,一清二楚,就連他平日因特殊功法而不可辨的模糊麵容,都慢慢地觸到了一根,兩根……數根金絲,而慢慢露出了一張其實異常憨厚的臉。

他本來嘎嘎地陰森笑著,此時,配上過於老實平和的五官,竟然十分奇怪。

陳影低頭:“!”

“師兄!你露出來了!”縹緲峰師妹驚慌失措地提醒。

但為時已晚,她說出口的片刻,自己的身形也在至穹峰五人身後,慢慢被金絲黏連,清楚勾勒了出來,整個人從隱匿狀態脫離。

“糟糕!”

“這什麼東西!”

縹緲峰其餘三人都現了形,慌亂無比,想去幫他們最大的依仗。

“師兄,我掩護你,你快逃!”

可也就一瞬,一道五色華光閃過,陳影跟他們都被綁縛!

閻琰抿唇,一劍橫掃。

鬱東打出乾坤尺。

杭婉兒揚起雙釵。

縹緲五人,頓時飛出擂台。

全場靜愕。

裁決長老解開防禦陣,麵色也有些複雜,“至穹峰——勝。”

話音剛落,金丹陳影就從五仙繩中掙脫,麵色難看跳上擂台,“長老,我不服!”

“他們築基初期,隻能靠法寶製住我幾息,若是在秘境遇到我縹緲峰,根本沒有一敵之力!擂台規則不該如此!堂堂三等峰實力低微,卻靠這種刁鑽手段僥幸取勝,我南潯派的臉麵何在!”

他一說,其他擂台下的挑戰者也兔死狐悲,紛紛頷首。

但裁決長老一甩袖,就將陳影從擂台揮落,“蠢貨!”

陳影麵色巨變,慌忙站住,才沒摔下。

“被人困住,靈決不能掐動。你該慶幸,今日隻是擂台之比。”

裁決長老掀起眼皮,兩手拱在袖中。

“若在秘境,你早就死了。”

秘境妖獸無數,一旦動彈不得,就會成為暴戾妖獸的攻擊對象,哪怕金丹都會殞命。

“再廢話,現在就扔你到秘境去!”裁決長老哼一聲。

陳影身形抖動,麵對元嬰威壓根本無法動彈。

至穹峰五人麵麵相覷,終於善於交際的鬱東上前一步,朝裁決長老拜謝。

但他一動,就被裁決長老怒視。

裁決長老瞪眼,揮動衣袖,一陣元嬰氣息爆出,才將鬱東走動之間、又帶出來的數條粘稠細絲一氣彈開,十分嫌棄地甩袖拍了下整潔的戒律堂紅袍。

“不要靠近老夫!”

鬱東一愣。

圍觀眾人也都呆滯了。

“這金燦之物竟對元嬰也有用?”

“我天,也就是說陳影的無蹤步哪怕修煉到元嬰,也會被至穹峰這靈寶克製,顯出蹤跡?”

“所以這到底是什麼?陳影說是法寶,我看不像啊。”

“兌換處有嗎?我在修士市集也未聽說過。”

眾人全求問地看向至穹峰五人。

但鬱東內心跟他們一樣懵逼。

他低頭看這從碗碟蔓延出去的金絲,心境忽上忽下。

法寶。

這菜碟裝的竟然是法寶,不是丹藥,也不是菜!

他剛上擂台前,就見到了碟上的一層寶光,隻是當時還不敢置信。

可如今他在裁決長老嫌棄的眼神中,試探著伸手拿起碗碟上泛著香甜氣味的金色塊狀物,靈力催動,心神所至,那百道金絲竟自發地從擂台各個角落,靈巧收縮了回來!

轉眼,白碟上的金塊完好如初,透著一層淡淡寶光,但很快就隱匿起來。

蔓延的香甜氣味也隨之漸漸收攏。

顯然,還能再次使用。

鬱東:“!”

真的是法寶!

他天生金靈根,夾著點火。雙靈根的修行天賦一般,卻適合煉器。

至穹峰還算興旺時,他也認真學過幾年。隻是後來師父穆道人失蹤,峰內靈石緊缺,他發現煉器實力低微,也不能自保,就乾脆放棄了。

可雖然如此,他對法寶的見識是在的。

此刻,鬱東想起多年前所學,隻覺得識海翻轉,頭暈眼花,腦子裡全是剛才蘇漁掏出大鍋、揮動菜鏟的畫麵。

他幾乎頭疼欲裂。

她那是什麼?

她那是煉器?

她用鍋鏟就煉製出了一個二品靈寶!?

沒錯,這還不是一品或是無品的靈寶。

鬱東交際廣,又在外時間多,有煉器底子,幾乎可以斷定,這金塊物是二品靈寶。它雖沒有攻擊效力,但能暴露隱匿修士,對元嬰也有效果,在某些場景十分有用。

如果遇到合適買家,估計能賣出三萬靈石。

鬱東滿目倉皇,看向擂台下峰主座位的蘇漁,隻見她還悠然愜意地正在飲茶。

她煉丹又煉器?

她怎麼還能煉器!為什麼是用鍋鏟?

他有太多問題。

然而,他看向蘇漁,其他擂台下的弟子卻看向了他。

“竟然真發出了寶器光輝,對了,我記得至穹峰有個核心弟子是學煉器的。”

“啊,人就站擂台上,就是那個藍袍、用乾坤尺的鬱東!但以前沒見他煉製什麼東西出來……”

“那肯定都給峰內自用了,這是至穹峰的底氣,還能告知我們?!”

“峰有一煉器,宛若家有一寶啊!師弟師兄們,你們可有鬱東的玉簡聯係方式?”

“對,我也求個玉簡聯絡,不知三等大比之後,他出售法寶嗎?”

識海翻滾的鬱東:“???”

“愣著做什麼,五師兄。”杭婉兒下了擂台,疑惑看向還發呆的鬱東。

鬱東複雜望向她:“……你們都知道她能煉器?”

杭婉兒:“知道啊。”

閻琰頷首。

十六、十八兩位師弟對視了下,“五師兄,我們不知道,今日才知,很是驚喜。”

鬱東:“!”

所以,他是從至穹峰核心弟子中除名了嗎?他排行第五,竟然跟晚入門十餘年的十六、十八一樣消息閉塞?

“四師兄也知道,三師兄也知道?”鬱東糾結追問。

“對。”杭婉兒想起來就小臉露出崇敬,喜氣洋洋地拍了下腰間,“五仙繩就是二師姐煉製!”

閻琰頷首,舉起手中龍鱗劍,言簡意賅,“是她。”

三品五仙繩。

三品龍鱗劍。

鬱東差點從擂台一腳踏空,滾下去。

他從前學習數年也隻能煉製上等一品法器。

世上無難事,隻要肯放棄。

幸虧他半途而廢了,否則今時今日,他還有臉煉器?

“所以五師兄,你稍許上進些罷。二師姐整日在房中,都沒聽過幾次煉器課,你……哎。如果天賦不佳,勤能補拙啊。”杭婉兒蹙眉道。

閻琰麵無表情地頷首,“你已築基。”

鬱東:“……”

“二師姐,你怎麼用鍋煉製?”

鬱東回到座位,正巧聽見小師妹發問。

他忙豎起雙耳。

蘇漁的清麗聲音,有力又沉穩,“火功,萬變不離其宗。”

鬱東:“!”

眾人:“!”

“蘇師妹……才能過人。”旁聽的錢清秋麵容複雜,無比認真地審視蘇漁這個同盟者,“煉丹又煉器,難怪師妹當年修為停滯,這般天賦異稟,天道自然限製師妹修煉。”

她才煉氣就能煉製三品法寶、二品靈丹,那等她築基、金丹,豈不是要登頂,造福一方弟子?

天道豈能容忍?

錢清秋歎息,“師妹如今逆天而行,切要小心。”

鬱東聽得心神巨震。

衛釗跟其他弟子也恍然大悟,震撼看向蘇漁,臉上又驚又憂。

天道不讓她修煉?

那若強行——

蘇漁卻淡定地閉眸,“不用擔憂,這不是什麼大事。”

拔絲菜,沒有複雜技藝,不用珍貴食材,是一道重在火候、練習就能熟練的經驗菜。

它難就難在火候大小、用火時長,一概沒有定論,隻看廚師把控。

她習廚多年,隻要專心,並不算難事。

“不過是一道拔絲,天道管不了這種小事。”蘇漁絲毫不慌。

她還沒做到大菜呢。

“拔絲?”一眾人怔了怔。

鬱東眼睛一亮,“這是法器名字?”倒是彆出心裁又形象。

蘇漁表情古怪,肯定地嗯了聲。

拔絲菜,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哪怕改頭換麵,變成法寶也一樣。

……

“第六場挑戰,下午未時開始。缺席者,視為棄權。”

裁決長老甩了下衣袖,縮地成寸,轉眼離去。

“至穹峰竟然全贏了。”

眾人驚歎,還未上台的挑戰者,人人麵色凝重。

本以為是軟柿子,結果卻磕地人滿嘴牙疼。

“他們也太多法寶了……要不我們挑戰彆的峰?”

“還能改嗎?這,我們也想挑戰其他峰!”

竟然有峰頭開始反悔了。

從高塔十層走下的陳書辛,麵色發黑。

“看來蕭牧歌留了些寶物,”徐猛扛著刀,“但他們那金絲也就克製下縹緲峰罷了。”

陳書辛閉眼,“徐兄,看來最終還是要看你們雲霧峰的了。”

徐猛笑了,“放心。”

但話音未落,一位雙錘男修就冷哼一聲,“下一場是我鐵罡峰。”

“徐猛,你沒機會跟至穹峰交手了。蕭牧歌當年將我鐵罡峰從三等品階打落,今日就是償還之時!三日前我師父獲得一座三品殺陣,你們且看著吧!”

扛著刀的徐猛雙眼一縮,頓時警惕看向他。

三品殺陣,一不小心,金丹初期都可能隕落。

陳書辛頓時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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