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季師弟不通門派規矩。”一聲歎息伴著金丹巔峰的威壓,從塔外響起。
錢清秋冷麵踏入塔內,“在大比故意殘殺同門弟子,是要承受三百鞭撻,趕出內門的。”
季拓轉頭就嗤笑,“我就想為何他們這麼多法寶,原來是抱住了玉瓊峰的大腿。”
錢清秋麵色古怪。
他看了眼蘇漁,就見她注意力又在妖獸圖譜上,嘴角微抽,“有裁決長老坐鎮,季師弟待會切勿忘了規矩。”
季拓冷哼一聲。
錢清秋說罷,就走到圍觀席位。
“務必小心,不敵及時認輸,向裁決長老求助,不要逞一時之能。”他低聲,憂心提醒衛釗、蘇漁。
衛釗忙抱拳謝過。
“未時已到。”
裁決長老站起。
“雙方準備。”
擂台上,隻見鐵罡峰五人以季拓為首,分彆從芥子袋拿出一麵血紅旗杆。
頓時整個三層的天地靈氣都被攪動,形成一道碩大渦旋,浮於半空。
杭婉兒臉色難看,但還是回頭朝蘇漁跟衛釗頷首,“二師姐,三師兄,我們去了。”
“嗯。”蘇漁淡定翻過一頁妖獸圖譜,“表現好的,加貢獻點,之後可用於兌換峰內靈寶。”一個後廚,獎賞分明,必須計算績效。
杭婉兒頓時雙眼一亮。
可以兌換更多寶貝?
她當即重重點頭,“好!”
一瞬甩出紅綾,卷著其餘四人,熱血衝上擂台。
閻琰:“……”
鬱東:“……”
“布陣!”
季拓一聲號令,五麵三寸血紅小旗,刹那飛入擂台五個固定方位,他自己手持一個圓形沙盤,拋入五旗中央!
刹那擂台上黃沙四起,仿若千軍萬馬的廝殺聲響徹。
“竟然是三品將殺陣!”
“難怪季拓這麼張狂,這殺陣根本沒幾座三等峰扛得住!”
圍觀弟子紛紛驚恐。
轉眼,不知哪來的一隻飛蛾不小心卷入擂台邊緣,噗嗤一聲,當場就被殺陣剿成了灰。
眾人全後退半步。
台上的裁決長老,向來眯著眼,雙手插於袖中,此時也歎息一聲。
看向至穹峰已被卷入殺陣的五人道,“若是認輸,老夫會立刻救你們出來。”
季拓得意揚起雙錘,湧入靈力,催動殺陣。
“此陣花了不少功夫才尋得,至穹峰,你們輸的不冤!”
“殺陣能滅金丹初期,再加我五人攻擊,金丹中期也擋不住,你們區區築基——”
擂台的殺陣中,馬蹄聲洶湧如潮,他雙錘不斷轟擊向陣內,其他四個鐵罡峰弟子也各自禦劍、禦刀,五人修行的全是殺傷性極大的法訣,在殺陣之下,各個以一當十。
“不知道他們能撐過幾息?”林振不由向錢清秋低語。
錢清秋閉眼,“昨日我們購置的傷藥,你待會給他們送去。”
朱鶯一雙美眸也擔憂地望向擂台上。
此刻方寸擂台,黃沙彌漫,根本已經捕捉不到至穹五人的身影。
她金丹初期,用靈力探查台上情況,很快臉色一變。
“師兄,我感覺不到他們的氣息了!”她急急看向錢清秋,手中星盤都快捏碎了。
“至穹峰怎麼氣息越來越弱了!”
“煉氣的氣息全無,怎麼三個築基也這麼快沒了靈力波動?都死了還是變成廢人了?”
圍觀的人不少都察覺到了。
擂台上裁決長老,驟然站起,元嬰神識掃過陣內。
“至穹峰,認輸嗎?”
季拓站在殺陣外,得意地眯起了眼,探查一番,感覺到五人在陣內的方位,已經動靜全無,心裡就一喜。
他又看了眼裁決長老的失色麵容,強忍住笑。
“及時認輸,我就收起殺陣。”
他說話間看向陣內。
但顯然,五人若重傷昏迷,不可能有人回答他。
季拓嘴角揚了揚。
“師兄,若他們真有事,門派會不會責罰我們?”季拓身後的師弟有些擔憂地看了眼似乎隨時要暴起的裁決長老。
“對啊,師兄,我們見好就收吧。”旁邊的師妹也有點怕了,“他們還有煉氣期,恐怕撐不住。”
季拓哼一聲,“慌什麼!”
雖說如此,但他還是伸手收起了布陣沙盤,將他扔下的殺陣主旗一同收入芥子袋。
鐵罡峰其他弟子立刻鬆了口氣,紛紛照做。
他們隻是想贏,不想真的殺害同門,被長老責罰。
五麵血紅小旗收起,漫天遮蓋的黃沙漸漸消散。
可哪怕陣法不在,擂台上依舊沒有至穹峰的絲毫氣息跟靈力波動。
“師兄,傷藥給我!”看座上的朱鶯再也忍不住,搶過玉瓶,就朝擂台衝去。
“不會真死了吧?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裁決長老沒出手,應該隻是昏迷。”
“時間再長些可就不一定了,不死也重創。”
“鐵罡峰太狠了。”
台下議論,讓鐵罡峰五人都麵色得意又緊張。
然而,就在一瞬,他們嘴邊獲勝的笑意僵住。
為了鬱東衝過去的朱鶯,也腳步停滯。
擂台上迷霧黃沙儘散之後,慢慢顯現出五個分開站立的人影……不,準確地說,是泛著珍珠色澤的蚌,卵圓形,兩片蚌殼正緊緊閉合,沒有一絲縫隙。
蚌殼上點點猩紅的寶光隱隱閃爍,表麵沒有任何刀劍斬出的印痕。
竟是完好無損。
鐵罡峰:“!”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