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他等了太久。
絕不會留情。
當年敗在蕭牧歌手下,敗在至穹峰手下,他憋屈許久。
“至穹峰,請指教!”
裁決長老一團靈火,點燃三足爐鼎中立著的紫煙香。
雲霧五人,頓時朝至穹峰急速衝去!
衛釗緊張地握拳,“最後一場。”
“三師兄,我們能贏吧?七師姐的五仙繩隻要綁住金丹就行。”
師弟妹們忙問他。
蘇漁挑眉。
幾乎刹那,擂台上的杭婉兒腰間五仙繩飛出。
但在至穹峰弟子歡呼時,徐猛振臂一刀,一道淩厲刀光,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她飛去。
杭婉兒一聲驚呼,一瞬被刀風掀翻,滾下擂台。倒退散步,她才臉色蒼白地止住!
她拋出的五仙繩,在擂台上離徐猛隻有一瞬距離,被裁決長老的手掌虛空抓住。
裁決長老眯眼,“下擂台者,即刻退出比鬥。法器不得繼續使用。”
杭婉兒一怔。
頃刻記,綁縛金丹、屢屢出奇製勝的五仙繩,擲回她身前。
所有人都愣住。
“唯一贏徐猛的辦法沒了。”
“不愧是狂刀徐猛,築基想靠法寶困住他,難。”
“他連反應的時間都不留給她。所以說,法寶在實力差距前,也無法萬全。”
擂台上,瞬間形成四對五的劣勢。
至穹峰三築基一煉氣,反觀雲霧峰,兩金丹三築基。
一瞬,至穹峰敗勢已顯。
杭婉兒看向台上,麵色蒼白如紙,失魂落魄。
蘇漁擰眉,打了個響指,“回來。”
杭婉兒一顫,轉頭,“二師姐……”她看著擂台上的師兄師弟,眼眶一瞬就紅了。
都是她,她怎麼這麼不小心?
明知道金丹最忌憚她……
但很快一雙有力、卻柔軟帶著暖意的手,將她按在了座椅上。
翠玉茶盞,推到她麵前。
杭婉兒低頭,差點掉下眼淚,“二師姐,都怪我……”
蘇漁端起茶盞,“這不是你一人的擂台。”
杭婉兒一怔。
後廚不是一人撐起的,爐頭、砧板、上什、打荷、水台……彼此協作,缺一不可。
蘇漁抬手,遙遙指了下擂台,“交給他們。”
杭婉兒聞言看向擂台,就見陸一舟抱琴而起。
一瞬,古音錚錚,擂台上漫天棕羽,片片如飛雪飄落。
一聲聲尖銳啼鳴,伴著妖獸踐踏的蹄聲響起。
麵對徐猛的一座座刀影巨山,片片棕羽,轉眼化為金色羽翼大鳥,上百隻,遮天蔽日的雙翅伸展。
“一品金翅鳥?!這是百鳥朝鳳?”
台下有音修弟子驚呼。
“等下,不是百鳥朝鳳,金翅鳥的背上怎麼好像有東西?!”
不過一瞬,金翅鳥的巨大雙翅上,猛然跳下一隻隻鐵皮般的粗壯妖獸,四足落地,踐踏在一座座刀山上,頃刻將刀山震碎!
“!”
這是什麼琴訣?
鳥中有獸。
獸在鳥上?
荒天下之大謬,這是誰創的琴訣?
眾人皆驚。
但杭婉兒目光大亮,一掃頹唐,“是蹄花丹,四師兄融入了琴訣!”是她拿去給他服用的!
蘇漁頷首。
可還未等她開口,一聲尖嘯從徐猛口中爆出,他全力一刀劈向朝陸一舟,“太弱,你還是太弱!”
金丹後期、重山刀法的全力一刀,哪怕同是刀修都支撐不住,更彆說靠神識攻擊的陸一舟,他隻是靠高一等的琴訣臻化境威力,勉強越階挑戰,實則修為不敵,肉身脆弱。
而且他此刻全心催發琴訣,根本沒有心神抵擋。
“四師兄!”杭婉兒臉色大變。
然而陸一舟不僅沒退,反而一聲更為高亢、清澈的琴音響起。
數隻妖貒、金翅鳥、雞鴨禽類,在擂台上飛速掠過。
一隻隻宛若排兵布陣般,整齊——
很快,落在最後的百隻靈鴿,疾速向前俯衝,鑽入前方百隻靈鴨體內,靈鴨身形暴漲一倍,靈鴨又鑽入前排百隻靈雞體中,靈雞身形暴漲兩倍,而後它們又衝進前方高鳴的一品金翅鳥體內!
金翅鳥瞬間擴大記三倍,這竟還沒停下,它們展翅高鳴,又一瞬俯衝入最前方的高大妖貒體內。
原本的妖貒,好似套娃般,套住了無數隻飛禽金翅,它們頓時拔地而漲,氣勢一倍倍疊加,身形一倍倍高大,瞬間巍峨如山!
眼看,就與徐猛的萬重刀山,相差無二。
一瞬衝撞而去,徐猛身後的四個弟子全部身形僵直,仰麵倒下。
“!”
“!!”
“這、這是什麼古怪琴訣?!”
四方嘩然。
擂台下的蘇漁嘴角抽了下,伸手扶住額頭。
這……她好像有點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