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元帝:“寵幸一個藥人,實在是令人惡心。”
“這點您大可放心,”魏蘇慎拿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隻蟲子。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閃閃被養的又肥又嫩。
“這是蠱王,父王隻要事前吞服,行房時也不會受到藥人影響。”
陳嚴對所謂的蠱王很感興趣:“它能寄居在人體內?”
魏蘇慎頷首:“事後隻要在手上割了一個小傷口,用藥物把它引出來即可。”
承元帝胃裡一陣翻湧……瞧瞧這說的是人話麼?!
忍住反胃的衝動:“這隻蠱王是哪裡來的?”
魏蘇慎搬出早就準備好的說詞:“張太醫研究的。上次宮宴他便是憑借蠱蟲贏下一局。”
承元帝神情複雜:“張太醫還真是一個能人。”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這個張太醫似乎隻存在於彆人的口頭描述中,至少自打宮宴後就再也沒有見過此人。
魏蘇慎端起茶,攤開掌心:“來,張嘴。”
承元帝忍住反手給他一巴掌的衝動,咬著牙:“朕、不、吃。”
魏蘇慎沒有強求,把閃閃收了回去,搬出第二套方案:“那便隻能用麻煩一點的法子。”
承元帝神色冰冷:“朕不怕麻煩。”
魏蘇慎看了他一眼,不去猜測這句話中有幾分真假:“控製住藥人,讓她配合我們的行動。”
這個法子最麻煩的地方在於安王在宮中有不少眼線,想要做到萬無一失,並不容易。
承元帝敲了敲石桌,福海立馬報出一串可疑的名字,旁觀的方杉不由對太監總管高看一眼。
太監總管配的上他的稱讚,很快掏出一本小冊子,承元帝條件反射彆過頭,如今看到任何冊子他的心中都會一個激靈。
太監總管沒注意到主子的異常,隨便翻開幾頁,上麵甚至清楚記錄了夜間宮人們如廁的次數,有好幾人被用紅筆圈了起來。
“這都是行為可疑或是私下和彆的宮裡人頻繁接觸過的。”
承元帝適時給魏蘇慎上了一堂課:“滅不如養,很多時候野草是除不儘的。”
魏蘇慎若有所思。
承元帝:“朕會儘快把芙蓉控製住。”
計劃得逞,魏蘇慎無意留人,開口道:“天色已晚,父皇是不是該回寢宮休息?”
承元帝搖頭,麵無表情望著他。
作為被愛情騙子欺騙過兩回的帝王,莫名覺得隻要自己一轉身離開,這幾人就會聚在一起嘲笑他的漫漫情路。
魏蘇慎自然不可能主動開口趕人離開,不露痕跡地瞥了陳嚴一眼,後者一臉平靜地開口:“臣突然記起,陛下說臣欠你一個妹妹。”
話音剛落,承元帝麵色一變,毫無風度地負手離去。
身後,太監總管站在風吹來的方向,一張臉滄桑了不少:“陛下,您又把奴才落下了。”
可惜前方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徒留地上的落葉隨著風打轉。
承元帝走了,方杉保持緘默的情況下,四周安靜的連風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出乎意料,最先主動開口的是魏蘇慎,他看了一眼陳嚴:“燕燕是誰?”
陳嚴挑了挑眉,稍頃勾了勾嘴角:“是一個團夥。”
知道承元帝沉迷這種虛擬的戀愛,他便在暗處注意保護對方的安危,見麵的當日陳嚴提早來了,看到在約定地點等候著的是一個嬌俏的小姑娘,不遠處還有兩個鬼鬼祟祟的人,瞬間猜到可能是想玩仙人跳。
未免承元帝打擊過大,他才把人弄暈了冒名頂替。
“難怪,”魏蘇慎搖了搖頭,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陳嚴都不像是能取出燕燕這樣匿名的人。
“妙啊!”才保持安靜不久的方杉擊掌讚歎:“將軍可真會心疼人。”
前因後果一串聯,承元帝反而該感謝他。
陳嚴喝了口茶:“其實一開始我是想和他們合作。”
好給人到中年想要放飛自我的皇帝上一堂深刻的人生哲理課。
方杉試探問道:“後來呢?”
陳嚴放下杯子:“價格沒談妥。”
後半句沒可信度,隻能歸結於良心未泯。
三人同時彎了彎嘴角,沒有一個笑意到達眼底。一杯茶見底,陳嚴撩了下衣袍,起身準備離去,臨走前,深深看了一眼方杉的肚子,礙於太監總管也在,要說的話硬是咽了回去。
十月懷胎,如今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他有足夠的理由懷疑張太醫真的準備‘瓜熟蒂落’。
陳嚴想不通太子為何要縱容這種作死的行為,然而當他看過去時,魏蘇慎側過臉,拒絕與之對視。
“天涼了。”魏蘇慎扶著方杉進殿,一副好丈夫的人設。
陳嚴眯了眯眼……他就靜靜看著這對假夫婦作死。
一直到進殿前,方杉都是柔弱地靠在魏蘇慎肩頭,一步邁入,立馬變了一張臉,用看好戲的語氣道:“藥人從小接受的就是洗腦培訓,想要完全控製住可不容易。”
“會辦妥的。”
言語間似乎充滿了信心。
方杉笑道:“宿主就這麼看好他?”
魏蘇慎點了點頭。在一條失敗了就有可能要吞蟲子臨幸藥人為後路的前提下,承元帝絕對不會輕易將此事搞砸。
方杉盯著花瓶中今天新插入的花枝,目光悠然而專注:“那就看看吧。”
承元帝被一個宮女迷得神魂顛倒的消息很快就在宮中散開,又過不久,承元帝因為風寒缺席了一次早朝。方杉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法子,竟然真能讓藥人配合著。
大概是需要有人幫忙化妝出憔悴的病態感,太監總管終於被記起重新調回去伺候。
暗潮湧動中,朝臣不以為意。不論陛下寵幸誰,或者傷寒,都隻是朝下的談資罷了,直至承元帝昏倒在早朝上,眾人心裡才終於有些緊張。
太醫院的人進進出出,透露出的口訊一致,陛下隻是發熱,休息幾天即可。
又過幾日,承元帝依舊沒有早朝,反而秘密把太子叫過去。
這一切都被安王宮中的眼線如實彙報了出去。
寢殿裡,承元帝‘虛弱’地躺在龍床上,雙目卻是炯炯有神。
本以為裝病的日子會很難受,吃然飽了睡,睡飽了吃,閒來無事讀書散步,一天天過去,頗有些樂不思蜀。
魏蘇慎到來時,承元帝掩飾住情緒,用一種飽經滄桑的口吻道:“這段日子以來,辛苦你了。”
無視他的惺惺作態,魏蘇慎直言道:“安王已經在秘密集結人馬。”
聞言承元帝目中的慵懶不見,冷笑道:“父皇果然是疼愛他,還給留了不少人手。不過不要緊,朕很快就會送安王去儘孝道。”
魏蘇慎並未就先皇的行事發表意見:“陳將軍已經秘密派人盯著。”
承元帝頷首,當晚又召了陳嚴入宮。
一天先後見了太子和重臣,不免引人遐想。
宮內外人心不穩,陳嚴麵聖時點出此事:“陛下‘病’的時間有些久了。”
承元帝取出一道詔書:“朕會假意傳位於太子,太子登基當日,安王必定會有所動作。”
陳嚴鄭重道:“宮中已經布置妥當。”
承元帝點點頭,看著詔書,聯想到這幾日生活的滋潤,忍不住開口:“朕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似乎假戲真做,直接把皇位丟給太子,自己從此逍遙自在不是不可以。
陳嚴望著床頭懸掛著的寶劍:“臣也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承元帝喉頭一動,果斷閉上了嘴。
作者有話要說: 臣妾做到了,連續幾日的粗長下,臣妾終於把欠你們的家庭作業補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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