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的理由向來千奇百怪。
有時候可能隻是因為一點小事而已。
她更想知道朱倩是否受人指使,然而俞景行沒有提過。人證、物證,她醒來以後都沒有接觸過,不可能憑空胡亂的猜測。她現在能做的事隻剩下好好休養。
俞舒寧陪坐在床榻旁,因為覺得宋嘉月會悶,特地帶幾本話本過來。
從話本裡找出幾個有趣的故事,她一一念給自己大嫂聽。
“哎……舒寧,你喝點水。”
宋嘉月看她太過賣力,忍不住出聲提醒。
“好。”
俞舒寧一笑間擱下自己手裡的話本,接過丫鬟遞來的茶杯,喝下一杯水。
將茶杯遞回給丫鬟,俞舒寧卻沒有之前講故事的心情。她一雙眼睛巴巴的望住宋嘉月,看她此時人在病中,臉色發白,精神不濟,怯生生喊:“大嫂……”
“我在呢。”
宋嘉月覺察到俞舒寧情緒上的波動,微笑答應她一聲。
然而到得此時此刻,看著宋嘉月的笑臉,俞舒寧忽然繃不住情緒。她一時間扁一扁嘴巴,眼眶跟著紅了一圈:“大嫂,我差點害了你……我真的好怕……”
“你要是有事,我要怎麼和大哥交待、和爹娘交待?”
“我當真無顏見你。”
俞舒寧一麵說一麵哭,說完這麼幾句話,徹底崩潰,趴到錦被上痛哭起來。她在自己閨房裡已經偷偷哭過好幾場,可是看到宋嘉月不怪她,根本控製不住。
宋嘉月沒有開口安慰俞舒寧。
她中毒了,她清楚這不是俞舒寧的錯,但這些恐怕無法安慰這個小姑娘。
宋嘉月伸手輕拍俞舒寧的背,以期給她一點安撫。
發泄出來也好,比憋在心裡要好,哭過這一場,能從陰影裡走出來便很值得。
“至少我現在沒事。”俞舒寧哭夠以後,宋嘉月一邊用帕子給她擦淚,一邊低聲和她說,“往後是得更小心一些……但論起來怪不上你,彆太自責。”
“是你大哥訓斥你了嗎?”
俞舒寧聞言,連忙帶著哭腔否認:“沒有,大哥沒怪我。”
她的大哥太講道理,壓根不怪罪她。
她甚至希望她大哥訓斥她,狠狠罵她一頓,那樣或許她心裡還好受一些。
“是不是突然發現你大哥也挺講道理?”
宋嘉月一句調侃卻正巧落入剛回來的俞景行耳中。
“我什麼時候不講理了?”
俞景行抬腳走進裡間,看到俞舒寧,見對方同自己問好,略略頷首。
宋嘉月看向他,笑道:“我剛剛是誇你啊。”
俞景行不置可否,走到床榻旁,側身在床沿坐下:“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俞舒寧見狀,怕耽誤他們說話,連忙領著自己的丫鬟開溜。
宋嘉月示意秋月去送一送,才回答:“沒有不舒服,也不怎麼累。”
“辦妥了?”
俞景行點一點頭:“他們不敢不認。”
朱家仰仗俞家鼻息太多年,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即便是為了朱家的利益,他們都不會保朱倩。一個小娘子生在這種家庭,被當作貨物一樣,自然可憐,但是那點可憐抵不了她害人的過錯,他不可能為此心軟。
宋嘉月垂眼想得片刻,問俞景行:“朱倩會怎麼樣?”
“我不會要她的命。”
俞景行伸手摸一摸宋嘉月的頭:“怕你心裡有負擔,所以沒有做得那麼絕。隻是她會被送回祖籍宗祠,從此誦經念佛。朱家承諾終身不會讓她踏出祖籍半步。”
“他們做不到的。”俞景行捏一捏宋嘉月的臉,“離得那麼遠,我們難道能派人去監視麼?無非是避過這幾年的風頭,到時候照樣恢複自由身。”
“隻是回不來鄴京?”
俞景行笑一笑:“是,隻是不能回來鄴京。如若侯府倒了,他們也不怕。”
宋嘉月感覺俞景行這話意有所指。
她當下又多看兩眼俞景行,壓低一點聲音問:“你在想什麼?”
“沒有。”
俞景行矢口否認,仍是笑,“當真沒有,即便有,也是不打算告訴你的。”
宋嘉月:“……”
這麼看來,他是真的在謀劃什麼啊。
“不說就不說。”
含糊嘀咕過一句之後,她又不放心提醒,“你往後也小心些。”
“我知道。”俞景行眼底含笑,指腹劃過宋嘉月的眉,繼續說,“但你現在不是操心我的時候,你好好休養、好好喝藥,得快點兒好起來,我們才好搬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都不會少,稍安勿躁<(ˉ^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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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是什麼美食作者啊233333
不過昨天刷胖圈被安利了冬瓜茶,也很容易做的樣子(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