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聽阿水的。”錢敬信知道自己侄女早慧又早早經曆過太多人情冷暖,不想嚇到她也不希望她繼續擔驚受怕,因而立即滿口答應下來以令她心安。
“拉鉤!”
阿水伸手和錢敬信拉鉤,約定好這件事。
看到錢敬信對待阿水的樣子,夏露方才覺得他沒有記憶裡那麼可怕。
儘管他的模樣很凶,臉上幾道猙獰傷疤無法忽視。
叔侄兩個隨後就阿水要不要跟錢敬信回去的事討論了一番。
討論的結果是采納一個折中的法子。
阿水白天和平常那樣在書院學習,晚上回去,這樣他們還可以一塊吃飯。
錢敬信在鄴京有宅子,阿水在他那能得到更好的照顧。
“叔叔,你以後要不要來教我們習武?”
商量完其他事,阿水悄悄問錢敬信,“我們很乖很聽話很好學的。”
“我教你們習武?”
錢敬信反問,難得忍不住笑,“你以前不是最討厭這個?”
“現在不討厭就行了啊。”
阿水眨一眨眼,“叔叔,等你以後有時間就過來教一教我們,好不好?”
“好。”
錢敬信沒有辦法不答應侄女這樣一個小小的要求。
夏露得知這件事,瞬間驚悚。
她不能想象,自己將來得時不時見到這號讓她控製不住害怕的人物。
然而有什麼辦法?
又不好拒絕,又不好說可以找其他的師傅……
和阿水約定傍晚再過來接她,錢敬信在離開之前,又一次和宋嘉月、俞景行道歉並且道謝。倘若他早知自己侄女會得他們的幫助,當初多難也不會劫持宋嘉月。
俞景行牽著宋嘉月的手,嘴角微翹:“不過是湊巧罷了。”
頓一頓,他問,“想為蘇大人翻案?”
錢敬信明白俞景行在問什麼。
他沒有否認,點一點頭:“無論有多困難。”
“會的。”
俞景行語氣平靜,“那個人既然救你,大概多少有和你一樣的心思。”
……
入冬之後,永平帝病倒了。
這一場病來得比往常的每一次都更凶更急,以致於他直到臘月仍臥床不起。
永平帝身體如此,自然無法批閱奏折。
朝事悉數被交由於大皇子處理。
孟賢妃整日守在永平帝榻邊,親自服侍他吃飯吃藥、洗漱梳洗。
得來這麼一個結果,她心中難免不平和不服。
那些時日,在永平帝清醒著的時候,孟賢妃便忙著吹耳邊風。
一方麵不經意般提及大皇子在朝堂上的表現,一方麵哭訴自己離不開他。
孟賢妃心裡十分清楚,謝皇後對她有多厭惡憎恨。
倘若她不能為自己兒子爭得那個位置,大皇子上位之日,便會是她喪命之時。
之前眼看大皇子要不行了。
誰曉得竟然又讓他撿到機會翻了身?
“陛下快點兒好起來罷。”
喂永平帝喝過藥,孟賢妃握住他的手,眼眶微紅,“臣妾受不住。”
“隻恨臣妾不能代陛下受苦,日夜隻能這般乾看著……”孟賢妃泣聲道,“倘若陛下能早些好起來,便是要臣妾的命,臣妾也絕對不會有二話的呀。”
“說吧,老大今天又做了些什麼混賬事情?”
永平帝聲音微啞,開口道。
“這……臣妾聽說……”
孟賢妃遲疑了一下,見永平帝表情如常,才說,“蔣大人今早被下獄了。”
“除去蔣大人,還有好幾位大人也和蔣大人一樣。”
永平帝蹙眉:“因為什麼?”
“據說是大殿下想為蔡大人翻案。”孟賢妃一麵觀察永平帝,一麵說,“蔣大人不同意這件事,在朝堂上怒罵了大殿下一通,於是大殿下就……其他的幾位大人則是因為支持蔣大人……”
“混賬東西!”
永平帝聽言,罵得一聲,因為動怒又止不住咳嗽。
孟賢妃連忙上前輕拍永平帝的背,同時示意宮女倒溫水過來。
“陛下息怒,龍體要緊。”
“大殿下應也是一時生氣才這樣。”
“等他晚些消氣,大約便會將這幾位大都人放出來的,陛下莫急。”
“讓老三過來見我。”
緩和之後,永平帝喝下半杯溫水,複推開茶盞,低聲道。
孟賢妃聞言,竊喜不已。
她當即起身衝永平帝行了一個禮:“是,臣妾這便派人去請三殿下。”
作者有話要說:大約是連載的最後幾天(大結局倒計時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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