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宿、寧長風、方琦和雛葵被帶到花神殿六樓。
花神殿六樓有一間很大的會客茶室。
白衣人把他們送到六樓就止步了,指了指六樓唯一一扇門,讓他們進去。
走在六樓的走廊上,寧長風問:“你們真的想好了?我無所謂我是不會死的,你們要考慮清楚。”
他主要是問方琦,因為他知道寧宿從那天晚上就決定好了。
他們要處理這批人,就是在跟主要npc作對,這在遊戲裡不是小事,就算在副本裡活下去,離開副本評級時也拿不到多少積分。
方琦:“我考慮好了。”
他轉頭對寧宿和寧長風說:“我以前就是太懦弱沒血性了,所以我活得很失敗,還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他又說:“反正隻剩下三天了,不如破釜沉舟,說不定能逼出一個答案。”
“好。”寧長風說:“嚴重違規的事交給我來做,係統不會把我怎麼樣。”
保護兒子自然是第一位的,連帶著對這個看起來和兒子差不多大的少年,他也一並納入到保護範圍了。
忽然做了父親後,他的行事和以往大不相同了。
寧長風竟沒覺得什麼不好。
他想著有一天,也有一位父親,會這樣多護著寧宿一點。
寧宿抬頭看了寧長風一眼,又聽到了係統對高玩的讓步。
那天晚上在銀樺社團,寧宿問係統對頂級玩家能讓步到什麼程度,寧長風說可能是一個很可怕的程度。
他有點好奇,可怕到什麼程度。
雛葵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你們?”
寧宿說:“你等下就知道了,彆害怕,我們不會傷害你。”
寧長風推開那道黑沉沉的大門。
來到這個世界後,他們經常見到茶室,或許和花侍離不開水有關,茶室常有聖水溪流。
這個茶室是他們見過最大的,裡麵一共坐了四個人,國主、王後、野南家家主,浩北家家主,兩男兩女,圍著溪流而坐。
溪流在室內繞了一個圓圈,中間是給花侍坐的。
四個人剛進門,裡麵四個人就看向他們,目光灼熱粘膩。
寧宿身上的視線最多,他手指上長出的那朵血花,四雙眼睛看過來時就被血色染紅了。
他們癡迷地,瘋狂地看著他手指上那朵血花,眼冒紅光,興奮得渾身顫抖。
那個肥胖的國主甚至無意識地站了起來,幸好王後拉了他一把,他才恢複了一點神誌,咽了口口水坐下。
“坐,快坐!”
寧宿和雛葵隔著溪流坐在國主和王後麵前,寧長風坐在野南望麵前,方琦坐在浩北靜麵前。
和安香一樣,他們坐下後就被黑衣人綁起來了。
這種捆綁方法很奇怪,一隻胳膊沒綁,一隻胳膊連著身體綁在一起,跪坐在木凳上的雙腿被綁在木板上。
大概是因為他們手上長著聖花,要被拉起胳膊吃。
等他們被這種奇怪的捆綁方法綁緊後,國主迫不及待地揮手讓黑衣人離開。
不要打擾他們的盛宴,他們要儘情享受。
國主盯著寧宿不住地咽口水。
旁邊的王後盯著他臉色發紅,好像有點喘不過氣來,大口大口呼吸著,胸口劇烈起伏。記
“您前天已經吃過一個了,安全起見今天就不要吃太大的了,把這個讓我吧。”她沒有骨頭一樣靠在國主身上,目不轉睛地盯著寧宿,嬌軟地說著酥酥的話,中間吞了兩次口水。
花侍是侍神國的特有存在。
表麵看地位尊貴,除了身體和血管堅硬的,大多選的是身姿容貌上乘的,是侍神國神聖與美好的象征。
在被某一種欲望衝昏頭腦時,其他欲望也會滋生。
少年身形絕佳,長發垂在挺直的脊背上,一身清新盎然的,老年人最想擁有的少年氣。
即便他臉色蒼白,黑紅的血管蔓延在臉上。
可怖的血管纏住澄澈漂亮的桃花眼,反而有一種他們侍神國癡迷的詭異美麗。
“不不不。”國王一把推開王後,“已經是前天了,我休息了一天了,可以了,可以了……”
“去年我就吃了兩個,今年也可以。”他顫抖著向寧宿伸出手,“我就要,”他粗粗喘了口氣,眼珠裡血絲繃起,“就要他!”
他盯著寧宿的臉,粘膩的視線順著他臉上令人心臟狂跳的血管下移,當看到他修長微屈的手指上那朵四瓣血花時,心跳快得全身血液激蕩,在他暴露的皮膚上湧出一片不正常的燥紅。
他看到那個讓他瘋狂的手抬了起來。
細瘦蒼白的手腕從寬大的黑錦袖中露出。
蒼白纖長的手指挑起令人血脈僨張的血花,少年聲音清朗好聽,還有認真地疑惑,“你們想吃祂?”
“想,想!”
國主緊盯著那朵血花,失神地一點點靠近。
他的伸著胳膊,雙手邁過溪流,落在寧宿稠黑的衣袍上。
而他的雙腿還在溪流另一邊,圓圓的肚子撐在溪流上麵,像一隻肥碩的狗一樣喘著氣,伸直脖子湊那隻手那朵血。
他興奮得臉上的肥肉都在顫,眼睛血紅,眼神渙散。
他仿佛看到自己又年輕了二十歲,頭發變得黝黑發亮,臉上一點皺紋都沒了,身上皮膚不再鬆垮垮,老年斑再也不會長出來。
他又可以在王座上多坐很多年,王宮裡又能迎來一批美人。
寧宿“唔”了一聲。
國主顫抖的瞳孔映出他的手在向他靠近,那朵血花離他嘴巴越來越近。
他下意識張開嘴。
他越來越興奮,即便長大嘴也有一種無法喘息的感覺。
他真的無法喘息了。
他的脖子被一隻修長的手緊緊攥住,手指刺到了他脖子的血管裡。
他瞪大充血的雙眼,伸著猩紅濕肥的舌頭,“呃啊啊啊!”
寧宿那一隻唯一能活動的胳膊,舉起肥胖的國主,猛地將他砸進了淺綠色的溪流裡,紅色的血頓時在溪流中暈開。
王後和另外兩個家主似乎還沉浸在興奮中沒反應過來,一時有些茫然,以至於他們都沒叫出聲,反到是雛葵尖叫了一聲。
被雛葵&3記0340;尖叫聲喚醒,國主張嘴也要大叫。
他嘴巴剛一張開,一隻肥碩的紅蛇立即鑽進了他的嘴巴裡。
那蛇實在是有點肥,國王的嘴巴就有點大了,它還把國主的嘴巴撐裂了,一股一股地向他喉嚨裡鑽。
這一幕恐怖又惡心,王後和另外兩個家主立即緊緊閉上嘴巴。
在他們閉上嘴時,三條紅蛇從溪流裡探出腦袋緊緊盯住他們的嘴巴,似乎想尋找縫隙鑽進去。
這讓他們更驚恐,不僅嘴巴閉得更嚴實,還用手緊緊捂住。
茶室裡傳出人體倒地的聲音,和雛葵的尖叫聲,並沒讓外麵的黑衣人動一下。
他們每年跟著國主來參加花神祭,最知道這裡麵的內幕。
每到這時候國主都不希望人打擾,他們在裡麵要儘情享受,花侍們的尖叫不算什麼,倒地撞擊這點小動靜也不用管,更大的動靜他們都聽過。
反正養完聖花,瀕臨死亡的虛弱花侍們,是不可能掙脫特製繩索的。
寧宿將身上的繩索扯斷。
他先看了眼手指的聖花,確保一點都沒臟,這才走到國主身邊,“這次是紅色的蛇。”
寧長風將野南望按進溪水裡,跟兒子說:“我有九種不同顏色的蛇。”
寧宿“唔”了一聲,原來九頭蛇還有九種顏色。
方琦也把浩北靜按進溪流裡,“他們身體沒被改造過,是不是得多泡一會兒?彆一開膛就死了。”
寧宿歪頭打量著驚恐睜大眼睛的國主。
他的身體被紅蛇尾捆住,嘴巴被蛇頭嚴絲合縫地堵住無法呼吸,隻能用鼻子呼吸,兩個鼻孔睜得大大的,麵色漲紅,有血管露出。
寧宿說:“說不定可以,他們吃過聖花。”
他認真地用自己的專業知識來說這件詭異的事,“說不定就像打過疫苗一樣,有些疫苗就是在體內植入微弱的相應病毒,讓人體殺死提前適應。”
方琦:“……”
好像回到了高中課堂。
他從衣袍下的靴子裡抽出一把小而尖銳的刀子,“那我開始了。”
寧宿:“你是一個高三生,即將步入大學的五好青年,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地傷害人。”
方琦:“?”
“醒醒!我們在恐怖遊戲裡,這些都是人渣。”他說:“我們這不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嗎?”
寧宿:“真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嗎?那不是應該讓他們自己動手?”
方琦一愣。
寧宿看看國主又看看王後,轉頭再看一眼兩個捂住嘴的家主,“正好兩對,好搭檔。”
方琦懂了,他向寧宿豎起大拇指。
寧宿回他一個“ok”。
寧長風低低地笑了起來。
圍著溪流坐的變成了四個花侍。
大人物們在這裡,不管吃不吃,茶桌上都擺上了精致的茶點果物。
寧宿和方琦坐在寧長風兩邊,一個吃肉脯,一個吃堅果。
雛葵怔怔地看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寧宿把一杯熱茶放在她手邊,“你好好看著。”
雛葵愣愣地看著他,她好像明記白了什麼,眼眶通紅。
她用袖子用力擦了一下眼,睜大眼睛看向四個神情惶惶的人。
寧長風坐在中間,他身邊一隻半人高的黑蛇,兩隻大大的眼睛也對準了四個人。
它眼睛的畫麵,同步出現在三樓花侍大殿小黑蛇眼睛裡。
那個小黑蛇在蘇往生的床邊,周圍床邊坐著幾個玩家。
寧長風對國主王後和兩個家主說:“聖花是我們侍神國的聖物,是花神的代表,要養在溫熱有靈魂的地方,各位是我們侍神國的國主和家主,要以身作則,以身侍花。”
“很簡單,就是剖開胸膛,割開心臟,將聖花移植到心臟裡,再縫合。”
他說著聖女對他們說過的話,然後說:“一對夫妻一組,兩個多年好友一組,似乎是很合適。”
“你們先確定順序,誰先給誰開膛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