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9 章(2 / 2)

一路上氣氛格外凝滯,至靖福宮周貴妃也顯得興致不高,簡短地吩咐平昌看顧黛玉,自己便往內室去,說是身子不耐煩,略歇一歇。

黛玉兩人忙送走了周貴妃。

平昌便叫殿內宮人出去,這才笑道:“妹妹定是想問為何方才我不叫你求情了。”

誰知黛玉卻搖頭道:“我知道——左不過是如今這事已經牽扯到了朝中博弈,陛下借著這個打壓朝中舊臣,先拋一個餌試試。榮府不過是撞在了槍口上罷了。公主不想叫我因為一時不忍壞了這事兒,省的叫聖上不悅。”

平昌略有些意外地看了看黛玉,笑道:“不想妹妹這樣通透——既是你知道,為何還想求情?”

“就是為了姊妹們,”黛玉歎息道,“家裡還有三個姊妹,撇去二姐姐不算,還有三妹妹四妹妹未曾定下人家,我不忍為了這個傷了無辜之人。”

“何來無辜一說?”平昌卻不讚同這個,“傷了你的是她們祖母,惦記你家家業的是她們父兄,她們日後要用賈家女兒的名頭出嫁就永遠與賈家連在一塊兒——妹妹不是正天真到以為所有女兒都像你這樣幸運,有一個門當戶對又才能卓越,忠貞不渝的未婚夫罷?多半不過是為了利益結合,賈家這幾個女兒嫁的高了嫁的低了,其實都是一樣。難不成還指著賈府細心給她們挑一個兩相情悅的夫君?”

平昌嗤笑道:“能給她們的兄弟、家族助力就足夠了!還會管她們如何?所以我說她們可悲是可悲,誰叫攤上了這樣一個家,卻不無辜——為了利益結合,看上的是身份又不是人,既然借了賈家的身份,那便是摻和進去了。”

黛玉靜了半晌,搖頭道:“我說不過你,也不想同你爭論這個。總歸此次是我欠她們一回,日後若是成親,我請父親哥哥打聽了再說。”

平昌點頭道:“這樣便很好。”

黛玉方才罷了。

過了午,黛玉不便再在宮中留著,周筠便叫人送她出宮。

黛玉才回了林府還不曾住下腳略歇,便聽外頭吵吵嚷嚷——竟是承元帝遣了內監來傳口諭。

林如海此時不在府內,王姑姑忙叫了人來擺香案,黛玉也不及換衣裳便忙忙出來迎接——幸而今日進宮,服飾莊重倒也不顯怠慢。

來使傳旨,旨意卻奇怪,語焉不詳地說一通黛玉委屈,又欽賜了好些珠玉,言說與黛玉壓驚。

黛玉領了諭旨,叫人清點造單將賞賜入庫,心裡還摸不著頭腦——承元帝這是做什麼?

她這裡不清楚,外頭卻是傳瘋了!

先是午間各府女眷收著消息賢德妃被勒令閉門思過,收回金冊金寶。

眾人還奇怪是為了什麼,就又聽見承元帝親著人往林府給柔嘉郡主送了好些賞賜壓驚啦!

緊接著次日賈政在部裡連受上官申飭,這大夏日的,好一頓斥責說的他汗流浹背,出來時滿是狼狽之態,那官服都濕透了!

眾人一陣心驚,哪裡還能不明白賈家這是為了什麼?早就有消息傳出來這些,如今正是佐證——幸而王瑒當機立斷。

正消受這些,就聽外頭傳來——賈政之妻王氏原先因為賢德妃生母被封的誥命叫收回了!竟是禮部稟說不合製,從未有過父在,因妃而封其生母的先例。

承元帝自己檢討了一番說是不該一時聽信後宮之言,叫人追回王氏誥命,按賈政官位應製封誥——賈政如今是個從四品官兒,王夫人按製低一等,仍是個宜人!

賈府眾人一時連門都不敢出了,城內紛紛揚揚的各家女眷近日傳的淨是些這個。

王夫人叫奪了誥命,正是沒臉見人,賈母雖不曾明麵上受牽連,可那些小道消息說的都是她為老不尊,仗著自己是長輩欺壓林家父女,一時都是不恥。

賈母這些年順風順水,從賈代善去了就是府內說一不二的老封君,外頭也沒幾個能有她身份尊貴的誥命夫人,過的都是得意日子,哪裡經受過這個!消息傳出來沒兩天就病了,又是延醫請藥又是求神拜佛的,鬨了個人仰馬翻。

賈政那日叫上司申飭,過後大街小巷傳的都是榮府的零碎消息,每日上衙都覺得背後有人說他,索性請了長假就在家裡躲著——美其名曰,與清客談詩論文,修身養性。

他一這樣彆人還好說,就是苦了寶玉,每日叫賈政盯著讀書習字,一定要他念出個名堂來——看著王瑒心裡憋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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