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養花人(完)(1 / 2)

“原來是這麼回事……”

何酴醿說著, 慢慢抬起頭來,看向眾人, 他的眼睛瞬間變得混沌, 仿佛一灘沉沉的死水,樹藤不斷的從他後背冒出來,發出“簌簌簌”的聲音, 好像渾身到下長滿了觸手。

萬俟林木難得有些震驚, 回想起何酴醿背上的傷疤,還有他時不時反常的舉動,難道……

何酴醿就是最後一枚永生花。

何酴醿嗓子裡發出“嗬嗬”的低啞笑聲,似乎驗證了萬俟林木的想法,說:“原來你們也是貪婪的人,想要得到永生花……那就死在這裡吧!”

何酴醿好像失去了理智,猙獰大笑的盯著眾人, 他的手指也發生了變化, 指尖不斷的生長, 指甲仿佛是尖刺,越來越長, 越來越長,活脫脫變成了一個可怕的怪物。

何酴醿正經的臉上青筋彌補, 用長著尖刺的手掌撐在臉側, 說:“誰先死呢……還是說,一起死?”

“何酴醿!”任葬第一次這麼順利的連續說出三個字,他喊了何酴醿一聲, 但是何酴醿根本沒有理智,仿佛一個發瘋的人。

雙手猛地舉起來,眾人就聽到“哢嚓……哢嚓——哢!”的聲音從後背傳來,回頭一眼看,竟然是粽子起屍了。

那些鐵鏈串著的白骨,竟然起屍了,扭曲著脖頸和腦袋,一點點抬起頭來,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他們的關節好像幾百年沒有動彈過,已經“生鏽”,發出分筋錯骨一樣的響聲,響的眾人頭皮發麻。

哢嚓——

鐵鏈掛在牆壁上,因為常年累月已經老化,白骨使勁掙紮著,竟然將鎖鏈掙紮開來,一個個白骨托著長長的鎖鏈,仿佛地獄裡走出來的惡鬼,從花壇中爭先恐後的爬出來,就像喪屍大片一樣,踩爛腳下的花朵,瘋狂的衝向眾人。

一時間墓室混亂不堪,幾具白骨發瘋了一樣衝向他們,何酴醿也沒有閒著,臉部扭曲的猙獰大笑,怒吼著:“殺了這些貪婪的人!想要永生花的,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何酴醿怒吼著,快速向前衝去,揮舞著周身的蔓藤,“嗖——”直接打出去。

羅參一把摟住萬俟林木,快速向側麵一閃,躲開何酴醿襲擊而來的蔓藤,與此同時,其他人也已經和白骨纏鬥在一起。

嗖——

何酴醿的藤條再次打過來,像是一把鞭子,猛地撕裂空氣,發出“啪!”的一聲脆響,橫空抽來。

啪!

藤條卻沒有打中其他人,而是突然在空中頓了下來,不是何酴醿突然找到了意識,而是他身後的藤條好像被什麼東西桎梏住了,一瞬間不能動彈。

藤條從何酴醿的後背長出來,那就是何酴醿的“本體”,本體被人拽住,何酴醿無法向前,回頭一看。

原來是任葬!

任葬從側麵衝出來,一把抓住何酴醿身後的藤條,使勁將人往後一拽,何酴醿踉蹌了兩步,向後跌去。

與此同時,“嗖——”其他藤條快速卷向任葬,任葬立刻放開藤條,向後躍開兩步,側身躲閃。

何酴醿似乎認不出任葬一般,“哈哈”大笑著,對任葬窮追猛打,不停揮舞著後背的藤條,“啪!啪!”的抽打著,墓室的花壇瞬間被抽的稀巴爛,泥土、花卉,還有砌花壇的石頭碎屑,飛舞的漫天都是,七零八落。

“你們這些貪婪的人!”

“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想要得到永生花的人,都不得好死!”

任葬對付何酴醿,還有好幾個白骨也都起屍了,其他人還要對付那些白骨,立刻分頭合作。

白骨的數量比他們要多,萬俟林木現在靈力被製,對付白骨有些“尷尬”,不是很得心應手。

他快速向前跑去,白骨粽子就在後麵狂追不舍,甩著手中的鎖鏈,“嗖”一下,正好卷在萬俟林木的腳脖子上。

嘭!

萬俟林木一個不穩,直接被絆倒在地上,撞得倒是不疼,但是這麼一陣,突然覺得腹中劇痛,震顫的疼痛著,疼的萬俟林木腦袋裡一片混沌,額頭上的汗水瞬間就落了下來。

“嗬……嗬……”萬俟林木趴在地上,疼的一時間爬不起來,羅參正好對付了一個白骨粽子,回頭一看,心頭猛地一跳,邁開大長腿,快速從遠處衝過來,“嗖!”一聲,傀儡線牽扯著小木頭快速飛出。

小木頭身形靈動,帶著傀儡線瞬間繞住白骨粽子的脖頸,猛地一緊,向後一拽。

卡啦啦啦——

白骨粽子被巨大的拖力直接向後拽出去,羅參快速跑過來,扶起萬俟林木,擔心的說:“木木,怎麼樣?”

萬俟林木疼的渾身打顫,說:“我……”

他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顫抖的捂住自己的腹部,羅參一看,就知道大事不好,萬俟林木現在身體特殊,而且也有些時間了,這次不知道是什麼品種,所以時間長短也不好說。

萬俟林木軟綿綿的,根本站不住,羅參一手摟住萬俟林木的腰身,一手突然一拽,小木頭猛地從地上站起來,“嗖!”一躍好像長了翅膀,彈跳力驚人,快速飛過來,原來是有白骨粽子從後背偷襲。

粽子衝過來,羅參仿佛長了後眼,他一隻手扶著萬俟林木,一隻手牽動魚線,竟然靈活無比。

小木頭飛越過來,一身古裝長袍嘩啦啦作響,仿佛謫仙一般,從天而降,“啪!”一腳踹在白骨粽子身上。

彆看他個頭迷你,但是力氣驚人,小靴子踹在白骨粽子身上,“嗖!”一聲,粽子直接向後飛出去,“咚!”撞在牆壁上,瞬間磕的伏屍不動了。

羅參一把將萬俟林木打橫抱起來,萬俟林木渾身顫抖,整個人好像從汗水中撈出來的一樣。

禦邪從側麵跑過來,看了一眼萬俟林木的樣子,說:“去角落,我們攔住這些粽子。”

羅參沒猶豫,點了一下頭,打橫抱著萬俟林木快速向角落跑過去,白骨粽子衝向他們,其他人快速阻攔,他們人雖然不多,但是各個都是“精銳”,對付這些粽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羅參把萬俟林木抱到角落放下來,讓他平趟在地上,因為疼痛,萬俟林木根本沒辦法平躺下來,自動蜷縮了起來,好像一隻蝦米,渾身瑟瑟發抖。

羅參也幫不上什麼忙,簡直就是個門外漢,隻能緊緊抓住萬俟林木的手,低聲的安慰著:“木木,沒事的,堅持一下……”

羅參給萬俟林木擦著流下來的汗,汗水實在太多了,涔涔不斷的往下流,萬俟林木顫抖了一陣,力氣已經耗光了,整個人突然一僵,然後陷入了昏沉之中,頭一歪暈了過去。

“木木!”羅參死死抓住萬俟林木的手,他們這裡沒有醫生,唯一會醫術的何酴醿還沒有意識,羅參心裡急的不行,臉色黑的難看。

咕嚕——

就聽到一聲輕響,有什麼東西滾了出來。

閃閃發光,好像一顆夜明珠,滾在黑暗的墓室中,異常的紮眼。

羅參低頭一看,是一枚小貝殼。

大小也就直徑兩厘米,閃亮亮的,從萬俟林木的身上掉在了地上……

一枚會發光的小貝殼,整個貝殼仿佛一個透明的水晶宮殿,硬殼透明,不像玻璃,反而像是什麼名貴的寶石。

貝殼的開口死死閉閉合著,透過透明的水晶貝殼,可以看到裡麵竟然躺著一個……

可愛的拇指姑娘。

那個“拇指姑娘”和萬俟林木的姿勢一樣,身體弓起來,蜷縮在一起,兩條小細腿緊緊曲著,看不出來是姑娘還是兒子。

一頭公主粉色的長發,順著白皙剔透的脖頸和肩膀滑下來,精致細膩的臉龐,長長的睫毛,又卷又翹,粉嫩的嘴唇仿佛櫻花果凍,瑩潤著一股剔透,皮膚吹彈可破,充斥著一股脆弱的美感,仿佛是一個陶瓷娃娃。

活脫脫一個小公主。

小公主沒有睜開眼睛,雙手環在身前,保持著蜷縮的姿勢,仿佛陷入了沉睡,或許需要王子的親吻才能醒過來。

羅參連忙將小貝殼小心翼翼的撿起來,輕喚著:“木木?萬俟林木?”

任葬和何酴醿糾纏著,任葬並不下狠手,但是何酴醿沒有什麼意識,他仿佛入魔了一樣,誰也不認識,活脫脫一個黑化版本的何酴醿,隻知道大開殺戒。

何酴醿發出慘烈的笑聲,“啪!”一聲卷住任葬的手臂,猙獰的一挑唇角,緊跟著就是“哢嚓”的聲音,那脆響聲是從任葬的手臂上發出來的。

“嗬!”

任葬悶哼一聲,他的手臂竟然被何酴醿硬生生扳斷了,任葬並沒有流血,手臂掰斷之後隻是落下了一些木屑,畢竟他並不是活人,而是一隻無啟之木做成的傀儡。

何酴醿握著任葬的手臂,“哈哈”發笑,其他人還在被白骨粽子糾纏著,聽到任葬的悶哼這才發現情況不對。

任葬好像不忍心對何酴醿下手,但是何酴醿就不是了,他失去了理智,整個人心狠手辣,任葬這樣簡直不占便宜。

任生魂立刻就要衝過去,任葬卻大喊一聲:“不要過來!”

的確如此,雖然失去理智的何酴醿非常厲害,武力值可謂是登峰造極,但是任葬如果想要抓住他,不在話下,他隻是沒有下手而已。

任生魂聽到任葬的喊聲,突然站定了腳步,眯了眯眼睛。

“哢嚓!!”又是一聲,緊跟著又是任葬的痛呼。

何酴醿發出“哈哈哈”的大笑聲,瞬間又掰斷了任葬的另外一隻手。

何酴醿的藤條卷著任葬的一隻手臂,和一隻手,猙獰發笑,沙啞的說:“怎麼樣?這樣就不行了?!你放心,我還要將你的脖子,一寸寸掰斷呢,那聲音……一定……一定很好聽。”

任葬粗喘著氣,雖然他是木頭做的,但好像和荼蕪這種香木不同,也知道疼痛,額頭上都是冷汗,緊緊盯著何酴醿,說:“何酴醿……是、我。”

一瞬間,何酴醿的眼神似乎晃動了一下,他身後的藤條擺動著,緊了緊藤條上的手臂和手。

“何酴醿……”

“是我。”

任葬又低喚了一聲,目光陰沉,卻又堅定的凝望著何酴醿。

“是誰?”何酴醿的眼神突然有些恍惚。

沒頭沒尾的說:“是誰?!你是誰?!”

“我又是誰……”

“我到底……是誰……?”

“嗬——”

何酴醿說到這裡,身後的藤條突然不停的揮舞起來,仿佛是受到了什麼刺激或者驚嚇,發出“簌簌簌”的聲音,與此同時,何酴醿的脖頸出竟然長出了一根新鮮的枝椏,翠綠的枝椏冒出嫩芽,從中間綻放出一隻花苞……

萬俟林木是被何酴醿的叫聲給喊醒的,他覺得很累,渾身無力,很想多睡一會兒,哪知道耳邊都是喊聲和大笑的聲音,實在太吵人了,愣是把萬俟林木給叫醒了。

萬俟林木迷茫的睜開眼睛,首先看到了羅參手中的小貝殼,驚訝的說:“你……哪裡撿的貝殼?”

羅參:“……”

羅參一陣無奈,說:“是咱們的……”他說打這裡,考慮了一下,繼續說:“應該是咱們的……閨女?”

“是女兒?”萬俟林木仔細一看,小貝殼是透明的,裡麵躺著一隻可可愛愛的小公主,粉色的頭發,粉粉嘟嘟,整個人細膩又脆弱,怎麼看都是個可愛的小女孩。

不等萬俟林木驚喜完,就聽到任葬的通呼聲,何酴醿掰斷了任葬的胳膊,就在眾人忍不住想要幫助任葬的時候,意外突然發生了。

何酴醿顫抖起來,毫無征兆的倒在地上,他身後的藤條因為疼痛而抽搐著,身子不停的輕微顫抖,揚起脖頸,從脖子之間竟然長出一隻新鮮的花苞。

花苞慢慢的綻放著。

禦邪眯眼說:“是永生花。”

眾人立刻看向何酴醿,何酴醿因為疼痛,失去了武力值,倒在地上不能動彈,任生魂衝過去,立刻將任葬的手臂和手撿回來,趕緊給任葬拚接上。

任葬捂著自己的胳膊,搖頭說:“沒……事。”

何酴醿看起來非常痛苦,剛才還心高氣傲,現在命比紙薄,倒在地上毫無反手之力,好像一隻待宰的羔羊。

任葬陰霾的眼神中有些擔心,對禦邪說:“永……生花開花……會、怎麼,樣?”

任葬說話本身就不利索,他一直以來從沒說過這麼多話。

禦邪淡淡的說:“永生花一百年才開花一次,開花的時候宿主會非常痛苦,不止如此……還會有性命之憂。”

萬俟林木恍然記起來,之前他們在棺材板上看過花師的遺言,永生花開花的時候,如果沒有花師照料的話,很可能會死,就像那些白骨骷髏一樣,他們身上的永生花就蔫兒了,並沒有永生。

禦邪點頭說:“沒錯,其實永生花就像是一種蟬蛻,一百年開花一次,每次開花的時候都非常脆弱,需要花師來照料,否則稍有不慎,不但得不到永生和蛻變,反而會死無葬身之地。”

花師放走了小男孩,東家非常生氣,將花師釘在棺材裡活活悶死,那些永生花的宿主因為沒有得到照料,最後隻有凋零。

其實開花了又能怎麼樣?還不是要等著一百年後的再一次凋零,再一次痛苦?再一次扒皮抽筋之苦?

花師用自己的死亡,解放了那些永生花……

“哈……哈哈哈——”何酴醿倒在地上,他的脖頸開出了永生花,越來越大,越來越耀眼,花瓣好像皮膚的質地,因為那就是從皮膚的腠理裡麵長出來的,那已經成為了何酴醿的一部分……

何酴醿大笑著,但是他的笑聲淒慘無比,帶著一絲嘲諷,不知道是嘲笑彆人,還是嘲笑自己。

“永生……花?”何酴醿發笑的說:“永生花?誰也彆想得到永生花!”

“不好,”羅參眼神一厲,說:“他要自儘。”

何酴醿說完最後一個字,突然就要咬下自己的舌頭,如果是一般人咬了舌頭可能還有救,但是何酴醿不同,他現在正在開花,是最脆弱的時候,任何的皮肉之苦很可能都讓他凋零死亡。

就在眾人想要阻止何酴醿自儘的時候,任葬突然一低頭,直接含住了何酴醿的嘴唇。

“唔!”

何酴醿睜大了眼睛,一時間都忘記了自儘,瞪著圓溜溜的眼睛,不可思議的盯著近在咫尺的任葬。

任葬緊緊壓住何酴醿的嘴唇,為了防止他自儘,桎梏著何酴醿,兩個人瞬間吻在一起,何酴醿的眼神不斷的波動著,沒有波瀾的死水突然興起了滔天巨浪。

何酴醿的眼神慢慢清醒過來,似乎恢複了意識,雙手勾住任葬的脖頸,不隻是雙手,身後的藤條也卷過來,勾住任葬肌肉線條修長的肩背,緊緊攀住。

“嗬——”兩個人如火如荼,眾人還以為危機解除,就在這時候,何酴醿突然呻/吟了一聲,疼的一把推開任葬。

任葬嘴唇被他咬破了,什麼也管不了,抓住何酴醿的雙手,“嘭”壓在地上,不讓他自殘。

何酴醿渾身抽搐,大喊著:“疼……疼死我了……殺了我,疼……好疼。”

“何酴醿……”任葬緊緊桎梏著他,說:“挺過來……”

“好疼!”何酴醿嗓音沙啞,脖頸上全都是血,隨著永生花慢慢綻放,鮮血噴濺而出,“呲呲”的仿佛泉湧,不停的向外湧來。

永生花還在開花,慢慢的綻放著妖冶的一麵……

任葬知道他痛苦,但是如果這時候阻止永生花開花,不隻是羅參得不到救治,就連何酴醿這個宿主也會死掉,任葬不能眼睜睜看他在自己的眼前凋零,隻能如此狠心的盯著他痛苦的一麵。

任葬沙啞的說:“乖……何酴醿,我……答、應你,挺過來……我做、你的粉絲。”

何酴醿疼的臉色發白,一陣陣抽搐,聽到他這句話,突然笑了出來,聲音沙啞又虛弱的說:“粉絲?那你……那你……”

何酴醿虛弱的倒著氣,說:“那你……不能腳踏兩條船,你要答應我……我……對你的清純女神……脫、脫粉!”

都什麼時候了,還清純女神呢。

“好,”任葬緊緊盯著何酴醿,說:“我……隻做你的粉絲。”

“夠了……”

何酴醿點點頭,一瞬間,他的脖頸發出“呲——”一聲,鮮血噴湧而出,那血水飛濺,濺的眾人滿身滿臉都是,永生花開到一半,也被噴濺上鮮紅的血液。

“何酴醿!!!”任葬突然發出一聲怒吼,就見何酴醿頭一歪,眼睛慢慢閉合在一起。

他脖頸上的永生花,也慢慢地開始凋謝,無論是枝椏還是花瓣,全都快速的凋零,萎靡……

“何酴醿!”任葬放開何酴醿的手臂,將人緊急抱在懷中,他平生第一次這麼激動,平日裡的任葬,身為一隻傀儡,總是很鎮定,總是很陰霾,總是很厭世,沒什麼特彆的感情。

但今天不同。

現在不同……

任葬抱住何酴醿,感受著他鬆散的身體,沙啞的、磕絆的說:“何酴醿……你、這樣……我是,不會、做……你的粉絲……”

何酴醿沒有反應,撇著頭,鬆散的向下垂著,妖冶的永生花,沾染了鮮紅的血液,“滴答——滴答——”的淌著血,那滴滴答答的聲音,是唯一能回應任葬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