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豆生南國5(2 / 2)

萬俟林木又問:“你不是香人?卻跟著何了然做事。”

紅漆抬頭看向萬俟林木,說:“你知道得很多?”

“啊……”雙方正在對峙,就在這時候,昏死在地上的蕭昭明突然發出痛呼的聲音,他的身體痙攣一樣的抖動著,尤其是嗓子,不停的跳動。

是屍水虱!

屍水虱藏在蕭昭明的身體裡,因為香粉的緣故,已經躁動了,不停的掙紮,自然會啃噬宿主的身體。

蕭昭明因為疼痛,突然從昏厥中清醒了過來,嗓子裡發出“咯吱咯吱——嗬……”的聲音,一會兒蟲叫,一會兒痛呼。

“昭明!”紅漆立刻衝過去,按住不停掙紮的蕭昭明。

蕭昭明因為疼痛,幾乎沒有意識,不停的掙紮著,額頭上都是冷汗,“唰!”的一揮手,直接抓傷了紅漆的臉頰。

“嘶……”紅漆的臉頰被抓了一片血道子,卻不敢鬆手,拚命按住掙紮的蕭昭明,臉上冷漠的表情化開了,濃濃的都是擔心。

“昭明!昭明……你醒醒!”紅漆一直都在呼喚著蕭昭明的名字,但是無論如何,蕭昭明就是醒不過來。

嗓子裡的蟲子發出“吱吱吱”的聲音,隨著蕭昭明的吼聲,他這一張開嘴巴,就能看到舌根處的母蟲,不停的掙紮著,張牙舞爪。

紅漆手足無措,急的眼眶瞬間就紅了,羅參這時候淡淡的說:“我能救他。”

紅漆猛地抬起頭來,因為抬頭太快,眼淚從眼眶裡滾下來,落在蕭昭明的臉頰上,立刻說:“救救他!求你救救他!”

羅參卻不著急,一派輕鬆的說:“如果我救了他,你是誰,為誰辦事,來做什麼,都要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們。”

“好!我告訴你們!”紅漆沒有猶豫,說:“求你救他!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他!讓我做什麼的都可以!”

萬俟林木突然來了興致,搓著掌心說:“讓你做什麼都可以?”

羅參:“……”

羅參有些頭疼,就知道萬俟林木要提出“無禮”的要求,所以不等他發話,就說:“壓住,彆讓他動,我要下針。”

萬俟林木興致勃勃的,還沒開口,羅參卻已經開始施救了,隻好也跪下來,和紅漆一人一邊,壓住蕭昭明的手腳,將他死死“釘”在地上。

蕭昭明怒吼的躺在地上,使勁的掙動著,但都無濟於事,羅參一把掐住蕭昭明的脖子,蕭昭明發出“嗬!”的一聲,揚起脖頸,與此同時,“咯吱咯吱”的聲音也有些走形。

紅漆擔心的死死注目著蕭昭明,眼睛一眨都不眨。

羅參一把掐住的不是蕭昭明的脖子,而是快準的捏住了那隻藏在蕭昭明脖子出的母蟲,他死死捏住母蟲,拔除一根銀針,“呲!”一下,直接插在蕭昭明脖頸靠上的部位,插得很深,深深的插入蕭昭明的脖子裡,看的萬俟林木有點頭皮發麻。

羅參用銀針從外部釘住了母蟲,隨即鉗住蕭昭明的嘴,迫使他張開嘴巴,又用一根銀針,這回是從蕭昭明的口腔裡麵,向內下針。

吱吱吱——

咯吱!

咯吱咯吱咯吱——!!

母蟲在舌根的地方不斷的掙紮著,亂晃著,但是它已經被銀針釘住,晃來晃去隻是徒勞,羅參下針很快,從蕭昭明的口腔下針,“嗤!”紮住舌根處的母蟲,緊跟著左手一拔下脖頸處的銀針,右手同時一扒。

被銀針釘住的母蟲發出“嘶啦——”一聲,好像方便貼被撕下來的聲音,直接被銀針紮著,拔出了口腔。

“嗬——!!!”蕭昭明疼的想要咬牙,卻被羅參死死鉗住嘴巴不放,嗓子裡發出痛呼的低吼聲,舌根冒出一股股的血液,差點嗆著蕭昭明。

羅參將蟲子紮出來,“叮!”直接釘在地上,蟲子發出“吱吱吱”的聲音,想要逃跑,但是被牢牢的釘住,根本跑不了。

嘔——

蟲子從蕭昭明的口中被拔出去,蕭昭明的桎梏一鬆開,立刻吐出一大口血來,口腔裡一片腥甜味道。

“昭明!昭明,你怎麼樣?!”紅漆扶住吐血的蕭昭明,蕭昭明的眼神終於清明起來,還有些虛弱,盯著紅漆看了一眼,這才看清楚是誰,慢慢抬起手來,大拇指輕輕蹭掉紅漆臉頰傷口旁邊的泥土,沙啞的說:“是我……把你抓傷了麼?”

紅漆使勁搖頭,看到蕭昭明恢複了神誌,眼圈通紅,幾乎又要落下淚來,說:“沒事,你沒事就好。”

萬俟林木拍了拍手,說:“好了,現在蕭先生沒事了,你該回答我們剛才的問題了吧?”

紅漆扶著蕭昭明靠坐下來,聲音平靜的說:“我叫紅漆,並不是香人,是個雇傭兵。”

蕭昭明吃驚的看向紅漆,他沒想過,自己的妻子不止是個男人,而且還是雇傭兵……

紅漆又說:“你們說的何了然,我不認識,不過我們的頂頭老板,的確是姓何,我不知道她的名字,是個女人。”

“果然……”萬俟林木說:“就是何了然了。”

萬俟林木說:“所以……你和三寸丁他們是……同事?”

紅漆點點頭。

怪不得紅漆總是和不同的男人見麵,因為雇傭兵這個“行業”,男人遠遠比女人多得多。

紅漆並不是什麼辦公室的小職員,職員的身份隻是一個掩護,經常“出差”也是因為他要跟著隊伍去各地跑任務。

紅漆身上有很多傷痕,也是因為任務的時候留下來的,他們這些雇傭兵,都是刀口舔生活,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喪命,紅漆身上隻是有幾道傷疤,已經是幸運了。

紅漆的目光閃爍了兩下,看向蕭昭明,他本是一個乾脆冷漠的人,此時卻咬著下嘴唇,有些遲疑和猶豫,最終用很弱很弱的聲音說:“我……我是男人。”

蕭昭明早就知道了,早在紅漆去gay吧的時候,他就懷疑了,之前在村子裡的小樓裡,紅漆還很“豪爽”的解開上衣,證明了自己是男人。

當時他不知道司機就是蕭昭明,現在回憶起來,非常後悔,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藥的。

蕭昭明還很虛弱,看向紅漆,慢慢伸手過去,拉住紅漆的手掌,扯出一個虛弱又溫柔的笑容,說:“我已經知道了,小漆。”

“如果你是男人……”蕭昭明沙啞的說:“我覺得不行。”

他說到這裡,紅漆的眼眶瞬間又紅了,萬俟林木發現,彆看紅漆冷漠乾練,好像是個冰美人,但其實他好像很愛哭,很容易感動,也很容易傷心。

紅漆眼眶包滿了淚水,隻不過還沒有流下來,似乎在醞釀什麼風雨,呆呆的盯著蕭昭明。

哪知道蕭昭明卻話鋒一轉,說:“我本以為是這樣,但是你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話麼?”

他說著,用儘全力,靠近了紅漆一些,在他耳邊輕聲說:“我愛你。”

“嗚……”紅漆嗓子裡發出隱忍的嗚咽聲,一瞬間,“傾盆大雨”終於決堤了,眼淚劈裡啪啦的掉下來,臉埋在蕭昭明的肩窩上,哭的直抽泣。

萬俟林木:“……”什麼聖母男,分明就是天然黑。

蕭昭明摟住紅漆,輕撫著他的後背,說:“彆哭,彆哭。”

紅漆因為蕭昭明的表白,哭的天昏地暗,嗓子都給哭啞了,這才說:“你……你怎麼在這裡?”

蕭昭明一愣,稍微猶豫了一下,看向萬俟林木和羅參。

萬俟林木給他打了兩個眼色,意思就是讓他隨便找個借口糊弄過去,例如談合同啊等等。

哪知道……

蕭昭明果然是個好男人,不怎麼會撒謊,坦白的說:“其實……我是以為小漆你……出軌,所以跟來看看。”

紅漆臉上還掛著眼淚,眨了眨眼睛,呆呆的看著蕭昭明,出軌?

大家似乎頭看到了紅漆腦袋上的問好,一堆一堆的問好。

蕭昭明沒什麼隱瞞,把自己發現紅漆出差是假,其實是請假的事情,還有自己雇傭私家偵探的事情,全部都說了一遍。

“抱歉……”蕭昭明說:“我誤會你了。”

紅漆微微垂著頭,說:“是我不好,我一直隱瞞著你。”

他說著,看向萬俟林木和羅參,蕭昭明連忙說:“忘了給你介紹,這兩位其實是我請來的私家偵探,萬俟先生,還有羅助理。”

萬俟林木和羅參乾脆也摘下麵具,反正都和盤托出了,也沒有必要再隱瞞下去。

紅漆眯了眯眼睛,說:“萬俟家的小公爺,怎麼出來做私家偵探了?還有羅三爺,也改行做助理了麼?”

紅漆一眼就識破了萬俟林木和羅參的真實身份,萬俟林木摸著下巴說:“看來我還挺有名?”

紅漆說:“大名鼎鼎景爺的侄子,怎麼可能是無名之輩呢。”

紅漆臉色一厲,他身板纖細,卻護住受傷的蕭昭明,說:“你們到底有什麼企圖?為什麼要利用昭明?”

蕭昭明不是道上的人,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就說:“小漆,你可能誤會了,這兩位並不是壞人。”

“就是的,”萬俟林木說:“我們不是壞人,你看看,羅三爺長得真麼帥,可能是壞人麼?”

羅參:“……”

萬俟林木說:“你放心,我們隻是想要追查何了然的事情,而且……”

他的話鋒一轉,對蕭昭明說:“我們已經幫你調查了你妻子出軌的事情,蕭先生可要說話算數,把東西給我們。”

“當然,”蕭昭明點頭,說:“回去之後,我就會給你們。”

紅漆奇怪的說:“什麼東西?”

蕭昭明說:“就是那條相思子的手串,萬俟先生不要酬金,隻喜歡那隻手串,我就自作主張,答應把手串送給萬俟先生。”

紅漆聽到手串兩個字,又皺了皺眉。

沙沙——

眾人正在說話,輕微的響動隨著夜風突然出現。

嗖!

羅參瞬間反應,手中銀針一甩,“哆哆哆!”直接將一個黑影釘在了地上。

咯咯咯!

咯吱咯吱——

大家定眼一看,竟然是去而複返的三寸丁。

三寸丁被釘在地上,不停的掙紮著,臉色猙獰,隱隱約約也能看到他嗓子裡“吞吐”著一隻蟲子,是屍水虱!

屍水虱的大軍並沒有趕來,隻有三寸丁一個人,估計因為香粉的味道還沒有散去,三寸丁的屍水虱在體內,沒有暴露在外的屍水虱那麼害怕香粉的味道。

蕭昭明雖然不是個練家子,不過平日裡習慣了,抬手護住紅漆,將人攔在身後,以免三寸丁攻擊過來。

蕭昭明見他猙獰的模樣,說:“要不然……我們救他一下吧,畢竟是一條人命。”

羅參能把屍水虱從宿主體內拔/出來,剛才也成功了。

萬俟林木搖搖頭,心說果然是聖母男,三寸丁可是蕭先生的情敵,雖然這個情敵的段位不是很高,但蕭先生怎麼不立地成佛呢?

紅漆冷漠的盯著三寸丁,說:“你們如果想知道何老板的事情,應該問問他,他是我們這裡麵,唯一見過何老板的人,這次出任務,也是聽他指揮。”

萬俟林木點點頭,說:“有道理。”

三寸丁掙紮著,瘋狂的吼叫,羅參如法炮製,將三寸丁嗓子裡的母蟲也拔除了出來,釘在地上。

三寸丁“哇!”吐出一口血來,癱在地上一下也動不了。

“我……我這是怎麼了?!他娘的……疼死老子了!”三寸丁恢複了意識,隻覺得腦袋裡有些混亂,就跟做夢一樣,好多不屬於自己的記憶衝進了腦海。

“你們是什麼人?!”三寸丁一抬頭,就看到了兩個“陌生人”,自然是除掉麵具的萬俟林木和羅參了。

萬俟林木蹲在地上,笑眯眯的看著癱在地上的三寸丁,說:“我們是……即將提出問題的人,而你是不能提出問題,隻能回答問題的人,聽懂了麼?”

“草!你他麼……啊!”三寸丁剛要罵人,羅參黑色的長靴微微一動,“啪!”一聲,腳邊的石子突然飛起,直接打在了三寸丁的嘴巴上,疼得他一聲大吼,“呸!”竟然吐出一顆牙來。

萬俟林木說:“好了,我開始發問了,何了然讓你們來這邊,到底為了什麼?”

三寸丁聽他說出“何了然”三個字,眼眸狂轉,說:“什麼何了然?我不認識你說的人!”

“好啊,嘴巴很硬,我喜歡硬骨頭。”萬俟林木拍了拍三寸丁的肩膀,不吝惜的給了三寸丁一個微笑。

萬俟林木並不是紅漆那種“濃豔”的類型,他的外形高挑冷漠,總是有一種困倦提不起勁的感覺,但是一笑起來,竟然像是含苞的花朵,突然怒放,又像是天上與日月爭輝的星辰,璀璨奪目。

三寸丁本就喜好美人兒,看到萬俟林木一笑,登時都看癡了。

羅參臉色非常難看,但是抱臂站在一邊,並沒有動,因為他深知萬俟林木的秉性,萬俟林木笑起來的時候,反而比他生氣的時候更可怕。

萬俟林木笑了笑,從背包裡翻找出一根繩子,然後開始“動工”,將三寸丁捆了起來。

三寸丁嘴巴裡都是葷話,笑著說:“小美人兒,怎麼的,想要和爺爺玩玩重口的?還懂S/M呢?”

羅參的臉已經黑到了極點,強自忍耐著。

萬俟林木並不介意,說:“嗯,的確挺重口。”

他說著,已經綁好了三寸丁,綁的結結實實,然後將繩子的另外一頭,拴在懸崖邊的一塊大石頭上,纏繞了好幾圈,終於栓好了。

三寸丁眼看著萬俟林木汗流浹背,因為天氣熱,萬俟林木拴好繩子流了不少汗,晶瑩的汗水濕透了衣領,順著纖細白皙的脖頸,曖昧的隱沒在鎖骨附近。

咕咚!

三寸丁立刻吞了一大口口水,嘿嘿嘿的猥瑣笑起來。

就在他笑的時候,萬俟林木對羅參說:“好了,麻煩羅三爺,幫我把他踹下去。”

羅三爺?

三寸丁後知後覺,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

不等他想起來在哪裡聽過,羅參已經放開抱臂的手,露出一個紳士的笑容,好像從童話故事裡走出來的溫柔王子,用磁性得能讓人懷孕的聲音說:“樂意效勞。”

羅參抬起大長腿來,被黑色長靴包裹的大長腿使勁一蹬……

“啊啊啊啊啊——!”

三寸丁五花大綁躺在地上,本就挨著懸崖,被羅參一踹,猛地翻滾起來,“嗖——”伴隨著淒厲的慘叫聲,整個人飛出懸崖,好像一個巨大的車軲轆,劃出一個拋物線,直接一飛衝天!

三寸丁的慘叫聲跟隨著拋物線,“啊啊啊啊”有規律的不斷拔高,“咚!”一聲,飛出去一些之後,立刻下墜,但是因為拴著繩子,繩子又拴在懸崖邊的大石頭上,十分牢固,所以三寸丁並沒有掉下山崖。

而是被繩子拽著,重重的拍在崖壁上。

繩子放的很長,三寸丁本不高大的身材變得更加渺小,垂在懸崖壁上,掛著繩子,稍微一動就來回來去的晃,嚇得三寸丁更是“啊——”的高亢大叫。

萬俟林木趴在懸崖邊上,攏著手向下大喊傳話:“三寸丁,怎麼樣?你覺得這樣的玩法,夠不夠重口?”

“我……”三寸丁被繩子掛著,嚇得魂不附體,還是嘴硬的朝上大喊:“我草你大爺!”

萬俟林木點點頭,微笑的說:“什麼——?你還想要玩玩更重口的?”

彆說是“圈外人”蕭先生了,就連見慣道上新奇事物的紅漆都看的目瞪口呆,一時反應不過來。

羅參則是站在懸崖邊,伸手搭在萬俟林木的肩膀上,怕萬俟林木玩的太起勁兒,一不小心自己掉下去,臉上自始至終,掛著一層寵溺又縱容的微笑……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隨機掉落一些500點的中號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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