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不是他第一次做了,隻是從前隻覺得白發青年雙目失明,行動不便,應該多加照顧他,況且他向來灑脫,對待侍妾時向來寬容,幾乎有求必應,是再好不過的丈夫。
如今意識到自己內心深處的渴望,東方不敗才明白,他喜歡做這些事。
東方不敗又羞又惱,深知這不是好男兒該做的事,若非白離身份特殊,他必然會毫不留情地殺了他,就像殺死七個侍妾那樣,維護自己的顏麵。
好在這個容貌有異的青年初次下山,接觸的人不多,並未意識到這般相處有什麼不對。
而且他雙目失明,根本看不到自己的醜態。
東方不敗心存僥幸。
不如試試吧,身為教主處於權力巔峰,何必委屈自己?
更何況船上沒有彆人,隻有一個瞎子,還是非常信任自己,願意配合自己的瞎子。
東方不敗愈發心安理得。
白離洗完,正想拿手帕擦臉,東方不敗拿著帕子過來,動作輕柔,擦掉臉上的水漬,又給他擦乾淨手。
他語氣略微有些發顫:“我去把水倒掉。”
白離有些疑惑,但還是道:“好。”
東方不敗鬆了口氣。
他沒有再做出什麼逾越的舉動,隻是等白離入睡後,悄悄換上了淡粉色的衣衫。
這是他給白離準備的。
青年比他瘦小許多,這身衣服並不合適,露出他的小腿,肩背和腰身也崩得很緊。
東方不敗將頭發挽起,同樣的發型,梳在自己的身上,完全沒有女子的柔美和婉,反而不倫不類。但他完全沒有察覺,戴好了珠釵,以癡迷地目光看著鏡子裡的人。
這才是真正的樂趣所在。他心想。
白離睡醒時,船已經靠了岸。
遠處有個淡粉色的身影,乍看像是個女孩子,白離還以為有陌生人闖進來行刺,嚇了一跳。
他赤著腳下床,仔細觀察這個陌生的影子,走近後發現是個身形高挑的男子,並且非常熟悉:“東方?”
“你醒了。”東方不敗語氣柔和地說,“我提前煨好了粥,過來嘗嘗合不合胃口。”
他扶著白離的手臂,帶他旁邊走。
白離忍不住轉過頭看他。
東方不敗沒有戴首飾,隻用一根木簪束起,身上的衣服不太合身,應該是給自己準備的。
“怎麼了?”
“你今日心情很好?怎麼想起親自做飯?”
“的確很好,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還要多謝你的啟發,不然就算再給我幾年,我都未必能想清楚。”東方不敗盛了碗粥,放到白離麵前。
白離之前做足了心理準備,告訴自己不要去乾涉彆人的興趣愛好,可是真的看到穿著粉嫩衣衫的東方不敗,即便是非常淺淡的顏色,還是很難接受。
想到他要和這個男人一起被人隔著半片湖泊指指點點,白離就覺得很痛苦。
得想辦法讓他把衣服換掉。
“我們今
日去玩什麼?”白離問。
“繼續在邊遊船不好嗎?”
“可是你昨日還說,江南有諸多好風光,勾的我心癢,我現在已經知道蓮花是什麼味道了,更想去看看那些沒見過的事。”
“好吧。”東方不敗道。
白離一邊喝粥,一邊觀察著他,見他脫掉了外麵的粉衫,重新換上暗紅色長袍鬆了一口氣。
看來他仍舊在他人目光,沒有執著地將自己的審美貫徹到底。
船隻在水麵搖搖晃晃,白離視力不好,被東方不敗抱著上了岸。
他對岸邊的侍從說:“去把船上的東西收好……算了,不必拿回來,直接燒掉。”
“是。”
遊玩時,東方不敗擬了個假名,避免了很多麻煩。他帶著白離一路向南,把江南地區玩了大半。
馬車途徑荒山時,東方不敗察覺到不對:“怎麼轉彎了?”
車夫說:“前麵有排房舍,似是有人住在這裡,擋住了原本的去路,隻能從旁繞過去。”
東方不敗掀開車簾,果然看到了山上的房屋。
白離也湊過來看了一眼,半瞎的眼睛隻能看到團團綠色,還有隱藏在後麵的青磚灰瓦。
“你來湊什麼熱鬨。”東方不敗笑道。
白離的眼部神經大概有些萎縮,不止眨眼的頻率緩慢,眼珠並不靈動,就算刺眼的光線照射,哪怕他感到不適,瞳孔的變化依然細微。
他眨了眨眼:“外麵有什麼?”
東方不敗說:“突然多了一排房子,不知是何人搬了過來,看著倒是比花小公子的住處更寬闊些。算不得什麼大事,隻是以後每當途徑此地,都要改路而行了。”
“花小公子?”
“江南的大半地產,都是花家的。花家總共有七位公子,年紀最小的這位名叫花滿樓,他很少主動與江湖人來往,但是和號稱‘四條眉毛’的陸小鳳關係不錯,因此有幾分名氣。這個人樂善好施,無論誰向他求助,全都來者不拒,比你那哥哥還要沒有防備心。”
“陸小鳳是不是有個好朋友,叫做西門吹雪?”
“是。”
西門吹雪十四歲成名,如今他的名字已經非常響亮,就算白離二十年沒有離開過昆侖山,知道他的消息並不奇怪。
白離笑道:“真想見見他。”
東方不敗誤解了他的意思:“這有何難?立刻調轉車頭,去小樓拜訪花公子。”
白離問:“會不會太唐突了?”
他一直想著和花滿樓結交,特意把房子建在了不遠處的山上,但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東方不敗倒是爽快得很。
東方不敗抬手撫上他的眼尾:“神教的吃穿用度都需要錢財,下麵做了不少生意,與花家打過交道。我不曾與花小公子見過麵,但是知道他向來有些天真。他年幼時雙目失明,幾年前搬到這邊獨居,院子的門從來沒有關上過,任何人過來,他都很歡迎。”
“很聰明的一個人。”白離道。
“為什麼這麼說?”
“敞開大門,擺出無害的姿態,引誘敵人踏入圈套一網打儘,難道不是個好辦法嗎?”
白離知道花滿樓是純善的君子,受到蕭蘭記憶的影響,他的確是這樣想的。
尤其是玉天寶當年遭到了這麼多次暗殺綁架,花家的產業做的這麼大,又和江湖上有牽扯,怎麼可能獨善其身?
原著劇情中,花滿樓也的確因此落入了上官飛燕的圈套,如果他提前做好準備,完全可以規避這些麻煩。
東方不敗笑道:“花小公子大概會跟你想的有些不同。”
馬車很快來到小樓,東方不敗挑揀了幾樣禮品,帶著白離走進
來院子裡。
錦衣公子正在院前侍弄花草,察覺到來人後,他抬起頭,黑眸精準地落在來人身上:“有客人來了。”
“花公子。”
花滿樓聽到他的聲音,困惑的神色轉瞬即逝,他溫聲道:“我們似乎從未見過。”
“我是東方不敗,跟你爹算是朋友。這次與朋友外出遊玩,途徑此地,想到你住在這邊,特意過來拜訪。”東方不敗道,“這是我的朋友蕭蘭。”
花滿樓笑道:“原來如此,兩位裡邊請。”
他步履如常,完全看不出來是個瞎子。
相較之下,白離這個半瞎更加明顯。他被東方不敗牽著向前走,東方不敗道:“小心門檻。”
白離頓了一下,抬腿邁過。
花滿樓意識到了什麼:“這位……”
白離覺得不好意思,第一次說了真話:“我眼睛有病,看不清東西。”
花滿樓溫聲道:“眼睛看不到沒有關係,心中有光亮就好。”
白離笑了笑:“我信仰的就是光明。”
花滿樓立刻意識到了他的身份。
日月神教和明教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但是除了名字之外,幾乎沒有相似之處。
明教信仰的是光明,日月神教信仰的是教主。
沒想到東方不敗竟然與明教中人成了朋友。
花滿樓沒有點破他的身份,也沒有因為明教和日月教的名聲不好,對他們表現出彆樣的情緒。
他就像招待普通朋友那樣,取出自己製作的花茶,燒了壺好水,與他們入座閒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