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我想起來了,那個還沒老子大腿高的小不點。”五條繼續揉眼睛:“怎麼啦?被咒靈嚇哭了嗎?”
“她把咒靈嚇哭還差不多。”想想昨天被截胡的一幕,夏油不禁感歎:“真是漂亮的光芒,就像高懸在夜幕中的滿月。”
聽彆人被讚美就渾身不舒服的小學雞撇撇嘴:“嘖,一定是那隻咒靈太弱了。”
“悟,如果不出意外,宮田日和會成為下一屆的小學妹,望你知。”夏油傑用一種堪稱“慈愛”的眼神上下掃視好友:“她比你要可愛多了,無論哪個方麵。”
“胡說!老子就不覺得那小不點有什麼地方可愛的!”白毛高聲嚷嚷著,就和江戶川亂步發脾氣賭咒說他再也不吃零食時的氣勢差不多:“你們都沒看到她有多奇怪嗎?”
為了證明,五條甚至拉下墨鏡露出他的SSR六眼:“完美如老子,也還有個關於牙齒的小煩惱。那個小不點渾身上下就像從數學公式裡套出來似的,沒有任何驚喜,一點也不招人喜歡!”
夏油傑改換了“我還不知道你”的眼神繼續調侃好友:“夜蛾說過幾天就會去橫濱找她的監護人麵談,你在這裡糾結是沒用的。”
“哼!我才不允許那樣一個小怪物混進高專和咒術師的隊伍!”他從口袋裡翻出一顆棒棒糖塞進嘴巴,把它咬得咯吱作響:“說真的,傑,她不太像是個正常人類。”
“恕我沒有看出來,小日和至少比你要正常,悟。”夏油傑使出會心一擊,甩開氣呼呼的好友關門直奔浴室。
被關在門外吃了個閉門羹的五條悟氣成青蛙。
於是,一周後東京咒術高專一年級負責人兼招生主管夜蛾正道就在去往橫濱的新乾線上,“偶遇”了一年級生五條悟。
“……”
列車已經開動,作為有良心又有責任感的成年人,無論如何也說不出要一個未成年人跳車滾回學校的話。
夜蛾正道深吸一口氣:“到達橫濱前,你還有機會解釋。”
“我可是專門為了這件事接了個橫濱的任務哦!”五條用事實說明自己不是膽大包天到翹班翹課還敢在老師麵前浪的學生。
但是夜蛾正道聽完反而覺得胸口更堵:“……”
不能當眾打人、不能當眾打人、不能當眾打人!
覺得自己快從大鵬展翅的危險邊緣滑落深淵,少年大腿翹二腿的比劃著狡辯:“橫濱的小不點有點奇怪,我想再看一眼。”
“她使用的不是咒力,而是早就幾乎絕跡的靈力。”作為一隻無情的專業“探測器”,五條得出的結論自有其被重視的價值。
靈力在人類社會早就難得一見了,這事兒並不是最近一兩年才發生,而是自從平安時期往後就逐漸出現衰弱遞減的趨勢。時至今日,但凡能和靈力沾邊的人類無不出身神官世家,普通人裡出現的概率比咒術師還低。
嗯,也不能說沒有,但絕大部分人即便身據靈力也弱得要死,也就稍稍顯得敏感些而已。
像宮田日和那種能使用靈力徹底殺死二級咒靈的情況,扔進神社直接就可以當做神明去膜拜。
從這個角度出發,五條悟就算真的翹班翹課跑去橫濱搗亂,夜蛾正道也不能說他有錯。
“純淨罕見的靈力?”
他低頭沉思:“那麼咒術高專很可能並不適合宮田。”
咒力和靈力,究其根源可以說是背道而馳完全不同的力量體係,在“清潔”效果上也有強度高下之分。簡單點說明就是同樣長的藍條靈力比咒力作用更明顯,畢竟那邊才是正統……
神官這種身嬌肉貴的脆皮法師,和咒術師人均猩猩的畫風嚴重不符。不過既然定了計劃,總歸還是要去看看。
就算不會成為自己的學生,一個孩子,難道不在他的保護範圍內嗎?
列車疾馳過平原與丘陵,五條閉上嘴巴抱著手機打遊戲,耳邊少了聒噪,夜蛾正道的心情好了許多。
最近一個月以來橫濱地區咒靈的出現頻率整體出現下降趨勢,比起往年同月份絕對夠得上“喜訊”。
哪怕隻有一個地區的咒靈總量下降,對於咒術師們來說都是個好消息。尤其橫濱這種常年不太平的地方,這段時間連一級都少有觀測到,大家都跟著得了些喘息休息的機會。
橫濱。
“武裝偵探社……”
出站後夜蛾正道看了眼時間,不等他抬頭,近在咫尺的報亭裡突然冒出滾滾濃煙,巨響震碎附近商戶的玻璃窗,爆炸帶來的碎片濺了一地。
更糟糕的是……還是個熱血少年的五條同學猶如脫了手的哈士奇般疾衝而去。
“五條!”
夜蛾正道氣結。
這裡可是真正意義上的法外之地,管你咒術天才還是世家大少爺,一不小心被流彈擊中該丟命還不是一樣丟命。而且事後連討公道都地方都沒,那些盤踞此地的社會團體全都是些久經風浪的職業混混,誰會給你老實認賬!
他追逐著學生的咒力波動緊跟上前,身手矯健的成年人在某處陰暗小巷裡找到了差點跑丟的白毛:“你給我穩重聽話點!”
二話不說先錘了五條一拳,夜蛾這才抽出注意力看到他手裡拎著個被打得有點慘的黑西裝。
“膽敢在橫濱冒犯PortMafia,你們死定了!”
掉了幾顆牙的社會人一點不見慫,甚至叫囂得更大聲,夜蛾正道再次出拳送他去見睡神:“扔去警局門口,我們走。”
普通人放話威脅這點小事,還不值得他放在心上改變既定行程。
“就不能直接扔海裡嗎……好重,我懶得走。”
五條望著不遠處的鶴見川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