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份的第一次月考定在周一周二。
蔡源給班級每位同學都製定了月考目標, 寇醉的目標分數是450分,時棲的目標分數是700分。
給時棲定的分數比她的高考成績低, 雖然蔡源經常找時棲的茬, 但也沒有在這個時候給時棲太大壓力。
就是把壓力都給寇醉了,寇醉要考過450分,才把沒收的時棲的手機還給她。
周六下午, 時棲想借著給寇文補課的理由,再給寇醉補補課, 就讓阿姨開車送她去寇家。
時棲剛進客廳, 就聽到了寇醉爺爺奶奶和秦阿姨笑著招呼她,直說她漂亮了。
“棲寶穿著這身小紅裙也太漂亮了,”寇奶奶笑,“好像也長高了。”
時棲提著水果,笑著坐到二老中間, 問他們前陣子旅行怎麼樣。
聊了會兒,寇文下樓來了, “我剛醒就聽見樓下笑聲, 就知道是小棲姐來了。”
時棲又和寇文鬥了會兒嘴,狀似無意地問:“你哥不在家嗎?”
寇文知道他哥不回家在忙什麼了, 沒有之前被蒙在鼓裡的抱怨語氣,“不在,可能住校後學習忙吧, 半個多月沒回來過了。”
時棲以為寇醉住校後, 周六晚上就回家住了呢, 沒想到事實並非如此。
她原本打算的是來寇家給寇醉補課,順便按撩神教的撩一撩寇醉的。
在寇文房間給寇文補習,時棲嚼著泡泡糖發呆。
寇文物理傳送帶摩擦力的題又做錯了,不想再做,也跟著發呆。
半晌,寇文小聲說:“他還沒有消息。”
時棲泡泡糖吹破了,“你哥嗎,他難道也沒有給家裡打電話?”
“不是,”寇文摘了眼鏡放桌上,迷蒙的近視眼看時棲,“我說寇楚林。”
寇楚林,是寇醉和寇文的父親。在時棲小時候的記憶裡,寇叔叔是個特彆瀟灑倜儻、有紳士風度的叔叔。
在她三四年級寒假的時候,寇家四口人,和時家三口人,一起去墨爾本住過半個月。那時候寇文就矮,寇叔叔和寇阿姨總想給寇文換水土長高個。
寇叔叔談吐風趣,總會把時棲逗笑,時棲那時候還會偶爾覺得寇叔叔比她爸還好,很完美。
現在的情況變了,寇文都不再叫他爸爸。
她也已經三年沒看見過寇叔叔了。
寇文母親去世,父親消失,哥哥也總不回家,姑姑沒日沒夜在樓上畫畫。
他的心思肯定很多,也會暗暗很難受。
時棲溫軟的掌心放到寇文腦頂,輕輕地拍,“小文彆想那麼多,好好學習就好了,以後小棲姐會經常過來陪你玩的。”
寇文神色變得不自然,不習慣對彆人露出懦弱的一麵。
正要揮開她的手,門口忽然傳來一道拖腔帶調的聲音,“小美人來了啊,小矮子最近學習怎麼樣了?”
時棲和寇文一同回頭去看,兩個人眼裡俱都湧現出了無法掩飾的驚喜。
寇醉周五在宿舍睡的,沒有熬夜。他雙手插兜懶洋洋地倚著門,精神和氣色看著都很好,身上那種不可捉摸的氣場消散不少,好似一個每天都按時回家的翩翩少年。
寇文想對他冷漠一點,沒忍住,小聲音充滿親昵的抱怨,“哥,你再不回來,我都要忘了你是誰了。”
寇醉輕掃一眼穿紅裙的時棲,目光落在寇文臉上,又是那種不正經的笑,“這樣啊,那我怪怕的,你忘了怎麼幫哥哥踩背可怎麼辦。”
寇文又要再說,寇醉笑著擺手,“哥回房間取點東西。”
寇文的表情瞬間變得落寞。
時棲也有話要和寇醉說,還想給他講題,和寇文倆人怔怔對視半晌,記起她上次猶豫了一分鐘就錯過寇醉的事,立刻跑出去。
寇文在後麵喊,“小棲姐你沒穿拖鞋!”
什麼拖鞋不拖鞋的,時棲怕寇醉跑了,拖鞋都沒顧得及穿,衝過去敲寇醉房門。
寇醉隻開了個門縫,另手背在身後,歪頭看時棲,驀然笑開,“棲寶小美人今天也是全世界最好看的女孩兒。”
時棲沒理這句帶著諂媚和轉移注意力的話,小狗似的吸著鼻子,拽著門要往裡進。
寇醉按著門不動,沒有讓時棲進去的意思。
時棲吸著鼻子湊近他衣服,上上下下聞了又聞,肯定地說:“coco,你在抽煙。”
時棲在認真地聞,翹鼻聞他喉結,又聞他領口,再聞他衣服的前襟,像隻單純的小動物。
但這距離太近,她無意識的若有似無的碰觸,讓寇醉繃緊了後背向後仰。
“你彆躲呀,”時棲抓著寇醉的襯衫衣領往前拽,“你身上有煙味兒,正在進行時的煙味兒。”
時棲一身紅裙,又很有侵略性地拽寇醉衣領的動作,讓寇醉的雙耳慢慢變紅。
“我說棲寶,”寇醉被迫離她很近,垂眸看她聞他衣服的姿勢,呼吸微緩,“你這是在,調戲哥哥嗎?”
時棲聞著的動作一停,臉唰的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