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if線番外 小狗(2 / 2)

阮秋本就不想讓他擔心,隻說自己先歇一會兒,還不想出去。

就在他說話的空檔,襲淵屈腿蹲在他身前,抓住他受傷的右腳。

阮秋措不及防,微微掙紮了一下。

“彆動,”襲淵低低出聲,話音頓了頓,“小少爺。”

他和尋常的下屬一樣稱呼阮秋,聽著意味卻不同。

阮秋這下老老實實的,耳尖莫名泛紅,隱約開始緊張。

他長這麼大,還很少接觸陌生人,身邊的傭人或保護他的聯盟軍,也與襲淵不一樣。

襲淵拉起阮秋的褲腿,腳踝上方的位置有點紅。

隨後阮秋看見他的外套衣兜動了動,探出一截金屬腦袋。

阮秋睜大雙眼:“這是什麼?”

從襲淵衣服裡出來的是一個醫療機械盒,好像是非常老舊的款式,渾身的合金有多處劃痕。

機械盒的體積很小,四肢細細的,頭頂有一雙漆黑的小眼睛,它來到阮秋腳邊,打開自己身體裡的抽屜,拿出一小瓶藥劑。

它動作麻利,將藥劑噴在阮秋腳腕泛紅的地方,阮秋立即感到疼痛緩解不少。

做完這一切,機械盒後退一步,等待下一步指令。

阮秋忍不住伸手,碰了碰機械盒的頭部。

機械盒扭頭望了一眼襲淵,確認可以自由活動,主動蹭了蹭阮秋的手,並抓住他的袖子一路攀爬,跳進他懷裡。

阮秋沒見過這樣的小機器人,簡直愛不釋手:“它好可愛……它有名字嗎?”

襲淵的視線直直落在他臉上:“沒有。”

“要不叫它小盒吧。”

阮秋說完,又覺得給彆人的東西取名不太合適。

襲淵並不反駁,低聲道:“小盒。”

機械盒終於有了名字,發出短促的“滴滴”聲,坐在阮秋的膝蓋上。

沒過多久,唐謙再次發來通訊邀請,阮秋還沒想好新的借口,按掉通訊器的提示音沒有接。

襲淵掃了一眼,沒有出聲。

這時,坐在地麵的械骸突然動了起來,舉起一側手臂的武器彈道,朝著上空的能源防護網發動攻擊。

唐謙以為是阮秋,通訊隨之掛斷。

阮秋鬆了口氣,械骸不是他喚醒的,那就是襲淵。

等到時間門差不多了,阮秋的腳腕也消了腫,從外表看不出什麼來。

臨走前,他囑咐襲淵:“下午的事,不要告訴彆人。”

襲淵應道:“好。”

阮秋猶豫著又問:“我明天還想來,你還會在嗎?”

襲淵如果離開,他的械骸可能也不在這裡了。

阮秋眼含期待,襲淵太高,他得仰著頭才能與他對視。

襲淵一時沒有回答,目光專注地盯著阮秋,他脖頸上的電子項圈綠燈轉橙,下一瞬又很快變回了綠色。

阮秋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聽見襲淵說:“在。”

接下來的好幾天,阮秋每天都跑去停泊區。

他操縱械骸的熟練度越來越高,隻是械骸終究不是他的,有時大概因為精神力覆蓋不足,會突然出現斷連的情況,經常需要襲淵處理。

為了更加方便,阮秋乾脆讓襲淵和自己一起進入駕駛艙。

這架械骸的體積很大,駕駛艙也很寬敞,兩個人在裡麵完全沒問題。

阮秋自己準備了一個小型風扇,也不會悶熱。

襲淵站在駕駛艙下方:“可以嗎?”

以他身份,和阮秋在同一個駕駛艙裡共處,不太合適。

阮秋沒覺得不妥,催促道:“你快上來吧。”

襲淵眼底的眸光微閃,應下:“好。”

一過下午六點,阮秋就該回去了。

他離開後,襲淵負責善後,讓械骸恢複原位。

有聯盟軍過來,帶著一位工程師,想幫他檢查械骸。

“看看是不是連接腔口出了問題?怎麼老是斷連?”

襲淵使用這架械骸的時間門還不算長,並且阮秋明明能夠駕駛,哪怕是白鳥那種特殊情況,也不該經常出現斷連的情況。

襲淵沒有阻止,默默看著工程師進入駕駛艙,裡裡外外檢查了一遍。

“奇怪,沒什麼問題啊,”工程師收起工具箱,“下次出現類似問題的時候,我再過來看看吧。”

一晃一個多月過去,阮秋與襲淵漸漸熟悉起來。

他後來才知道襲淵比他大了整整十歲,在很早的時候被聯盟招收,曾經是聯盟軍的儲備,後來一直在邊境地帶任職留守。

阮秋算算時間門,襲淵進入主星軍校的時候,自己才歲。

“我沒有去過軍校,”阮秋說著,“怪不得我以前沒有見過你。”

襲淵卻說:“見過。”

阮秋神色茫然,這時駕駛艙的艙門打開,機械盒拖著一個袋子爬進來。

它帶來的是阮秋的水杯,裡麵裝著冰鎮好的果汁。

阮秋手裡拿著小風扇,襲淵接過水杯,擰開蓋子喂給他。

他動作無比自然,先前也做過了好幾次。

阮秋沒有拒絕,就著襲淵的手喝下幾口。

他不忘追問:“我什麼時候見過你?”

阮秋一點印象都沒有,如果他見過襲淵,應該記得才對。

襲淵放好水杯,沉默了片刻。

“你很小,可能記不得了,”他聲音低沉,緩緩說道:“在聯盟休息間門的內廳,你叫我哥哥。”

阮秋神色怔愣:“哥哥?”

他隱約想起來一點點模糊的記憶,但確實過去太久,他年紀又小,早就給忘記了。

他一雙淺色瞳孔在微暗的光線下依然明亮,剛才喝過冰鎮果汁,嘴唇紅潤,聲音又小又輕。

與此同時,阮秋看見襲淵脖頸上的電子項圈綠燈轉橙,並迅速轉為紅燈。

幾乎是瞬間門,襲淵用力扯下電子項圈,項圈還未來得及發送警報,刺在皮膚裡的細針也被強行拔出,一點點血跡滲出來。

械骸感受到襲淵外泄的精神力,控製台的所有燈光熄滅,艙門“砰”一聲緊閉。

這一切發生地太快,阮秋下意識察覺到危險,撐著座椅往後挪。

他發現自己與械骸斷連了,取而代之的是襲淵的精神力,艙門也無法打開。

襲淵每次見阮秋都會戴著項圈,他說過這是防止他出現過激行為的工具。

現在項圈沒了,阮秋慌忙打開通訊器,想找人求助。

他還沒來得及播出任何一個通訊碼,襲淵抓緊他的手腕,不讓他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襲淵的力氣很大,阮秋根本掙脫不了。

他試圖和襲淵溝通:“你……你先冷靜一下。”

駕駛艙裡沒有開燈,襲淵大半個身體都隱於黑暗當中,他抓著阮秋的手腕離他更近,呼吸間門的熱氣灑過來。

阮秋的小風扇不知掉哪裡去了,他現在當真有些害怕,不知道襲淵想做什麼。

明明在此之前,他們的相處都十分順利且愉快,他甚至喜歡和襲淵待在一起。

伴隨著“啪”一聲輕響,駕駛艙上方的照明燈亮了。

襲淵後退了一些,他依然抓著阮秋的手腕,力道稍有放鬆。

阮秋還是掙脫不開,怯生生道:“你怎麼了?頭疼嗎?”

他打聽過襲淵的病,聽說他會失控什麼的,但現在的他看上去好像很正常。

“彆怕,”襲淵的目光始終落在阮秋臉上,輕聲道,“我不會傷害你。”

他一邊俯身,在阮秋的手背上親了一下。

阮秋的臉瞬間門通紅,僵硬著身體不敢動。

親吻一觸即離,輕柔且克製,襲淵鬆開阮秋。

他撿起掉在腳下的小風扇,放在阮秋身邊,再重新拿過水杯,擰開蓋子遞過去。

阮秋還沒能回過神,呆呆接過杯子,看著襲淵把扯掉的電子項圈也撿了起來,勉強接好斷裂的地方,重新戴上。

項圈還能用,綠燈重新亮起,阮秋安靜捧著杯子,臉還很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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