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亥這會兒才覺得顧誠玉有些真實起來,之前顧誠玉的話不可能是肺腑之言,難免有些言不由衷。
這會兒能將心中真實的想法說出,張亥的心中更為讚賞,這還是一個淳樸的少年郎。
待顧誠玉從張亥的屋子出來的時候,不由得鬆了口氣。
張亥今日對他的感官應該還不錯,兩人經過今日的交談,應該算是冰釋前嫌了。
之前的擔心總算是多餘的,他日後隻管認真做事就是了。
雖然再遇到這樣類似的事,張亥依舊有可能不會站在他這邊,可他要的也隻是在翰林院的日子好過些罷了!
顧誠玉回了屋子,其他人也沒有問張大人召見顧誠玉的原因。
畢竟上峰召見下官,肯定是為了差事,有些差事十分隱秘,當然不能亂打聽。
畢竟知道得多了,有時候也不是好事。再說,問了也不一定會說。
這一日十分平靜,顧誠玉度過了一日安穩的時光。
“大人!您看,前頭可是您的二伯?”顧誠玉正坐在馬車內,葉知秋已經送回去了,再過上半刻鐘就能到自家府邸。
可沒過上一會兒,就聽得茗墨的聲音。
他撩開簾子一看,那穿著蟹殼青交領短衫的男子,不是那顧長柏是誰?
而他身旁穿著一身華青色細棉布直裰的,看身形十分年輕,應該就是顧長柏的長孫了。兩人側麵對著他們,看向顧府的府邸。
顧誠玉皺了皺眉,上次他才讓茗墨打發了銀子,怎麼這麼快又找來了?
那站在府邸側麵的兩人聽得馬車過來,也都轉過頭來,看向奔跑過來的馬車。
顧長柏看見趕車的茗墨,不由得雙眼一亮。
他知道這個時辰,是每日顧誠玉從衙門散值回來的時辰。這馬車裡坐的是誰,就不言而喻了。
就連顧萬芳都緊緊盯著馬車,這裡麵應該就是爺常說的小堂叔了吧?
顧誠玉有些不耐,可終究還是讓茗墨吩咐門房,將這兩人先請至偏廳稍候。
總這麼待在他家府門前,被彆家府上知道了,在外頭亂傳,豈不是要毀了影響他的聲譽?
他打算先會會這兩人,昨兒他已經飛鴿傳書,讓去應南府的人看看顧長柏家小娃兒的墳塋,看看這裡頭到底有沒有小娃。
並且還讓鄰居去指認,他始終不信,那小娃會突然暴斃。
畢竟這些事都發生得太快,太蹊蹺了。
始終這麼糾纏,那也不是辦法。今兒,就讓他先試他們一試,看看顧長柏到底是何打算。
等顧誠玉換了常服,趕往前院偏廳的時候。顧長柏他們已經開始坐立不安了,也不知這次能不能得償所願。
顧誠玉順著抄手遊廊,施施然進了偏廳。
顧萬芳倒是對著小堂叔好奇得很,爺說小堂叔年紀不大,官威卻不小。
今日來的時候,門房說小堂叔請他們來偏廳候著,看來今兒應該能見到真人了。
顧誠玉一進屋子,就看見坐在下首的顧長柏爺孫倆,兩人都望著眼前的茶盞發呆,並無交流。
顧萬芳從顧誠玉一進屋子,就將目光放在此人身上。
隻見其穿著一身寶藍色五彩繡銀紋樣鑲玄邊的圓領袍,再觀其麵貌,更是豐神俊朗,用“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來形容,絲毫不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