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九聽著白胖男人都這麼說了, 也沒什麼好說的,果斷地喊道:“二通, 你上,就對付那個女郎。”
劉元瞧著胡九指著的人是阿花,回頭與阿花道:“既然有人要與你討教, 你就陪他們玩玩。”
阿花一聲不吭,隻動了腳步往前, 然後, 一個牛高馬大,足有阿花兩個人那麼大的男子走了出來,不滿地道:“大哥,你讓我打這樣一個小娘子, 說出去很丟人的。”
“打嬴了就不丟人,要是打輸了, 確實是丟人。”胡九沒說話, 倒是那白胖的男人丟出這一句。
“言之有理。”劉元一臉認同白胖男子話的意思, 那壯漢子二通很是猶豫,居高臨下地看著阿花道:“你要不認輸?這樣我就不打你了。”
自以為很好說話, 阿花直接一拳擊了出去,卻是躍起打向漢子的臉,竟然打倒了,二通是沒想到自己那麼好說話,卻被人直接放倒,不可置信地爬起來。
阿花再接再厲地出手, 這回二通反應過來,一手扣住阿花的手,再用力一轉,將阿花給帶轉了過來,阿花直接旋轉過來,一拳打在二通的身上,痛得二通鬆開了扣住阿花的手,大手與阿花揮了過去,想將阿花一口氣打倒,阿花的速度快,一閃而過,叫人根本看不清她在哪兒。
劉元回頭問了瓊華,“阿花能不能打贏?”
“難。”瓊華這樣吐了一個字,劉元應了一聲,倒是無甚所謂的樣子,瓊華輕聲地道:“我們要是真的輸了,就把沛縣給他們?”
“為什麼覺得我們會輸?”劉元反問一句,也是想從瓊華那裡得到一個答案,怎麼就覺得他們輸了?
“他們那些人,我不一定能打得過。”瓊華很實在地吐了一句,劉元看了瓊華一眼,“那你說,他那麼多的人,我又打不打得過?”
瓊華本能就要答一句不能,結果劉元卻朝著她看了一眼,瓊華也不知自己是怎麼回事,到嘴的話愣是給咽了回去,最後改口地道:“小娘子就算打不過,也一定會想辦法打過。”
劉元還能看不出瓊華改口?輕輕一笑,與瓊華道:“你信我,比你更信你自己。”
額,瓊華不能說不是,看了劉元半天沒有說話,劉元輕聲地道:“那就像信我一樣相信你自己吧。這麼多的人裡,他們沒有一個是你的對手。你天生神力,還有武先生指導,他們有你的優勢?所謂輸人不輸陣,你記住了,你要贏,不贏,咱們的家就要拱手相讓。”
瓊容聽著看著前方,目光看著阿花與那二通的交手,阿花速度是很快,但他們派出一個二通來也不是省油的燈,皮粗肉厚的,力量型的人對上速度型的,勝負委實難分。
“媽啊,這小娘子的速度好生快,二通想贏沒那麼容易。”劉元與瓊華在嘀咕,那邊的胡九一行也在嘀咕。
“那一位才是真正厲害的主兒。”意示他們看向瓊華,一乾人是沒有白胖男子的眼力,或許該說,他們沒有那樣的見識,不認為這樣的人真像白胖男子說的那麼厲害。
“放心,這一局二通能贏。”白胖男子也不指望他們能看出什麼來,隻是一臉篤定地告訴他們,這一局他們一定贏。
阿花並不擅長攻擊,她擅長的是躲藏,藏起來叫人再也發現不了,同樣的,這樣的人對上二通這樣實打實的人,優勢也將不複存在。
任她再怎麼樣進攻,二通紋絲不動,阿花打得累了,渾身都是汗,二通卻是高興地笑了,“你打不動了,快認輸。”
催促阿花趕緊的認輸,阿花哪裡肯,這會兒劉元也發了話,“阿花,你輸了。”
阿花本還要進攻二通的,聽到劉元的話握緊了拳頭,顯然並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想要再動,劉元卻道:“你輸了,退回來。”
這已經是劉元第二次陳述這個事實,饒是阿花再不願意,也不敢違背劉元的意思。
“這一局,你們嬴了。”劉元與他們認了輸,阿花是不願意也隻能乖乖地退回去,胡九衝著白胖男子道:“軍師,我現在有點理解你為什麼說最容易對付的是這個人了,哪怕這個小娘子很小,卻絕對不好對付。”
繞口令一般的話,白胖男子卻聽得分明,與他點了點頭,“你現在知道也不算晚!”
胡九揚聲地道:“二通,聽見了,小娘子說你已經嬴了,還不趕緊退回來,你想乾嘛!”
二通朝著阿花露出一抹笑容,“你的速度再快,打在我身上不痛也是沒用,以後,還是多練練拳頭吧。”
阿花的拳頭沒什麼力氣,應該說那點力氣落在二通身上根本沒用,二通隻是陳述這一事實,並沒有笑話阿花的意思,阿花卻目光幽幽地看著二通,冒著一道道冷光,劉元喚道:“阿花。”
叫劉元那麼一喚,阿花已經立刻回過了神,劉元輕聲地道:“輸要輸得起,人家說的是你的短處,並沒有說錯,但你也彆忘了自己的長處,揚長避短,這就是人為什麼要學習的原因。”
不忘趁機教導阿花,對麵的人聽著劉元那麼一說,白胖男子輕輕一歎道:“要不咱們不比了,直接投靠這小娘子算了。”
一乾人聽到白胖男子的話都傻了,不確定這人說的是真還是假的。
白胖男子收到眾人注目的眼神,還是揮了揮手道:“算了,總要試一試,不戰而認輸,那像什麼樣,你們也都會咽不下這口氣的,還是算了。”
……這認定了他們會輸的語氣算是怎麼回事,這人都成了劉元的人了吧?
胡九用控訴的眼神瞧著白胖男子,白胖男子也意識到自己又失言了,連忙地道:“當我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說,你們隻管打,怎麼說我們也嬴一局了,再嬴一局我們就嬴了。”
然而這一局,哪裡是好嬴的,劉元一準是讓瓊華上,瓊華跟阿花完全不一樣,那是一個練過真功夫的人,他們這一個個,要說最紮實的人就是二通了,二通上過了一回,就不能再上第二回。
“這一局,我上?”胡九這般地問了白胖男子,白胖男子看了劉元一眼,問道:“你想挑哪一位?”
胡九順口地道:“當然是大的那個。”
以大欺小,也不能太過份,就算這一局是一定要打的,那也不是這樣開始的。
白胖男子不作聲了,他要是劉元,心裡有底的話,胡九一出麵,劉元一定迎上胡九。
但是,這個話他就算一清二楚也不好說出口,所以,還是不作聲了吧!
果斷地不吭聲,白胖男子看著胡九站了出去,揚聲地道:“這第二局,我來,你,對,就是你,我們來打一架。”
指著瓊華,瓊華便要站出去,可是劉元卻道:“你的對手是我,這樣才算公平。”
微微一笑,昂頭看著胡九,胡九連連擺手,“不成不成,這怎麼能成,你看我多大的人了,再看看你的小身板,不行不行,你還是乖乖的等下一局。”
下一局誰跟劉元對上雖然他也要考慮,又不是一定要考慮,所以讓劉元一般呆著去。
“不,你的對手,隻能是我。嬴了我,你才能跟瓊華打。”劉元毫不猶豫地告訴胡九,他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他的對手隻能是她。
“我說你一個小娘子,你是不是太奇怪了。你才多大,你怎麼如此爭強好勝?”胡九是想儘辦法要讓劉元改主意的,這不急急地與劉元吐字,就是希望劉元能打消這個念頭。
劉元道:“來沛縣之前你是聽說過的,沛縣由我執掌,你帶人來犯沛縣,要的是整個沛縣,頭對頭,很公平。既然沛縣是由我來掌管,你也彆拿我當孩子,因為這樣一來,吃虧的隻能是你。”
這般地點破他們之間的關係,胡九回過頭看向白胖男子,第一次白胖男子沒有給他回應,這種事情,做決定的必須是胡九自己,勝負之分,就得要胡九自己麵對。
劉元道:“你若是不敢跟我比,便算你輸了。”
“哎,哪有你這樣的,我都還沒打,我念著你是個孩子不想對你動手,你是真以為自己無敵了?”胡九一聽不跟劉元打就等於是認輸了,怎麼可能會答應。
“那你便來,說那麼多的廢話作甚。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的,跟個小娘子們似的,你像樣?”劉元鄙視地掃了胡九一眼,深以為請將不如激將。
“你說我像個娘們。”胡九長那麼大,什麼時候被人說過像娘們,如今卻叫一個小娘子這般說了,一口氣卡在喉嚨,胡九緩過氣後,衝著劉元道:“行,我們先說好,輸了不許哭鼻子。”
劉元朝著胡九昂了昂頭,“你若是輸了,什麼話也彆廢才是。”
胡九……聽著劉元這一副他已經輸定的口氣,真是讓他十分的不爽!
“行,那就彆廢話了,來!”胡九走向劉元那裡,還沒反應過來,隻覺得腳後一痛,他是直接軟了腿跪下,而劉元的匕首在胡九壓根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已經架在胡九的脖子上。
“娘的!”這樣的動作就在電光火石之間,誰都還沒看清楚,可是劉元的匕首真就落在胡九的脖子上了,胡九雖然看不到,但是那一股冷意,他根本沒辦法忽視。
“你說,我若是想要殺你,你這會兒死透了沒?”劉元這樣的動作,讓所有人都呆住了。
胡九真是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這會兒叫劉元那樣架著,吐了一口氣與劉元道:“小娘子的動作,比剛剛那一位還要快。”
“算是。”劉元似答非答的,聽在胡九的耳朵裡,這是警告。
“你現在,認輸嗎?”劉元詢問胡九,胡九輕聲地道:“我都叫你架著刀在脖子上了,還能說不認?小娘子,像你剛剛教你手下的,輸也要輸得起,我是個大男人,絕不是小娘們。”
劉元輕輕一笑,“這樣是最好!”
很是滿意胡九的識時務,劉元收回匕首要退一步,不料胡九突然擊向劉元,劉元似乎早有防備,在胡九出手的一刻,已經速度地避開,更是再一次將匕首指在在胡九的脖子前,但凡胡九的再往前一動,匕首就能穿過他的脖子。
“哈哈,小娘子的反應很快。”打著哈哈地笑了笑,劉元也同樣朝著他笑了笑,“誰說不是呢,再往前一點,你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小娘子,我就是想試試你的身手,沒有其他的意思。”這會兒劉元身上散發著一股一股的冷意,胡九也知道自己那麼一出手其實不太好,那也是沒能忍住,故而……
“我其實也想試試是你的皮更硬,還是我的匕首更硬。”劉元同樣笑眯眯地說。
“小娘子,你怎麼能用匕首?”眼看胡九接二連三的讓劉元以刀架在脖子上,一個個都沒能忍住地叫嚷了一聲,劉元冷冷地道:“我們有說過不能用武器?”
問是朝著胡九問的,胡九連連搖頭道:“沒有,絕對沒有提過。”
“所以,你們是輸了想不認?”劉元繼續問出關鍵所在,而匕首已經再進了一寸,大有這些人敢說一個是字,她就取了胡九的命。
“認,怎麼會不認,小娘子輸了都認得那般乾脆,我們還能比不上一個小娘子?”一個個當然不肯承認自己不如一個小娘子,白胖男子的話揚聲說著,一個個也都默認了。
“如此最好!”劉元終於是大發慈悲地收回了匕首,當然不忘告誡胡九,“不要再有第二次,第二次的話,我的匕首不會再停,你會變成什麼樣子,我也不知道 。”
這是威脅,絕對的威脅,而胡九剛剛已經兩次感受到匕首的冰冷,一點都不敢質疑劉元是不是有這樣的本事。
“不會,不會!”聰明人都要懂得審時度勢,怎麼能跟人死扛,尤其他們這明擺著就是輸了,輸了就得認,否則真是連一個小娘子都不如,將來還有什麼臉麵見人?
胡九乖乖地退了回去,劉元滿意地道:“如此最好。眼下我們各嬴了一局,接下來你們要如何?”
劉元手裡頭連她自己在內就是三個人,一輸一嬴,兩方都是,瓊華留著壓軸,劉元看了他們那一個個,也篤定了瓊華會嬴。
“小娘子,容我商量一下,商量一下好吧。”胡九兩次叫劉元用匕首對著,那是整個人都老實了,麵對劉元那叫一個恭敬,劉元道:“你們自便。”
並不想多管他們的事,劉元隻要確定這些人都老老實實的就好。
胡九笑眯眯地退了回去,立刻叫齊他的兄弟們,問一問情況成這樣了,他們應該怎麼辦好才?
白胖男子是他們的軍師,一向出主意的事都是他乾的,胡九也是第一個尋上他,追問地道:“你說,現在這事到底應該怎麼辦?”
“大哥,最厲害的就是那一個小娘子,你從她手裡都討不了好,咱們這麼多的兄弟,真沒有一個是她的對手。”白胖男子說著這些話,倍兒老實,當然也離得他們夠遠,保持安全的距離。
“大哥,你看她們才三個人,我們兄弟有一千人,跟她們打什麼賭,直接把她們三個都捉了,然後我們再去拿下沛縣,和她們費這時間乾什麼?”
自家大哥一出麵,還沒打就已經輸了一局,有人就氣憤了,聽著白胖男子的話,氣不打一處來,都不想再繼續了,乾脆一口氣將劉元她們拿了算了。
“最好彆打這樣的主意,你們看看那城牆上。”白胖男子提醒他們四周的情況,讓他們都注意著點。
“城牆有什麼,那不都是人。軍師,這沛縣就一個小娘子看守,從一開始你就不同意大家夥來,眼下就更是了,你說說,那就一個小娘子,有什麼可怕的?”
有人不滿白胖男子對劉元的推崇,不屑之極地看著劉元的方向,“直接上去把人給捉了,有了這樣的人,守衛城裡的將士,還能不打開沛縣的城門讓我們進去?”
如意算盤打得是真不錯,白胖男子輕輕歎了一口氣,這才解釋道:“讓你們看看城上的人,你們隻看到人,就沒看到藏著的弓箭?折射的光那麼強,你們以為那是沒東西?”
人蠢沒關係,彆人說的話你倒是聽上一句,彆以為自己是天王老子,什麼都對。
“啊,這小娘子之所以敢走到這裡來,跟我們打賭,人家也是防著我們不講道義,先將她給扣下了。”有人細細一品,那就品出其中的道理了。
其他人也有連連點頭的道:“看她們三個人的功夫,這樣的距離,我們要是真攻上去了,她們其實有足夠的時間逃跑,而且保證我們捉不住她們。”
打量地看了看四下的環境,還有他們之間的距離,必須得說,位置保持得很微妙,既能讓他們各自聽到各自的對話,一但他們想要靠近,想要做出任何不利劉元的事,劉元又可以迅速帶人撤退。
“這位置是那小娘子選的。”白胖男子在一旁補了這一句,有人喝斥道:“你閉嘴,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白胖男子一看這架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無非就是有人輸不起,不想認這個賭。
“行了,都閉嘴。既然你覺得自己本事那麼了解,這最後一局你去,你幫我們爭回場子。”胡九其實也不是很蠢的,很快就發覺了不對,這不立刻懟著那不讓白胖男子說話的黑臉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