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去忙各自的吧。留侯不是說要給殿下去信嗎?”蕭何提醒張良,不欲再和他談起劉元了,劉元的性彆與他產生共鳴的並無幾人,有共鳴才能繼續聊下去,既然張良跟他想法不同,那就不聊了。
張良作一揖與蕭何告辭,很快將信寫好,傳了手下的人來,“將這封信秘密交到始元公主的手中,彆讓任何人發現。”
來人是一個其貌不揚的郎君,聽到張良的話立刻應聲退去。
這一仗必然是要敗的,明知會敗,他們卻沒有辦法改變,比起劉元至少將一句兵敗說出口來,難道不是他們不如劉元?
劉邦嘗到了甜頭,以為自己真可以對付匈奴,他也急切想證明自己不會比秦始皇差,立刻再一次舉兵與匈奴對戰,這一次,劉邦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吃了一個大虧。
匈奴冒頓單於假裝慘敗,引得劉邦手下的兵馬追去,先讓匈奴的老弱慘兵在前麵吸引他們,將所有的精兵都藏了起來,此後等著大漢的軍隊都落於他們的包圍圈裡,所有精兵一湧而出,將他們團團都包圍住了,到這個時候劉邦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中了計,卻已經落入匈奴的包圍圈內,首尾不能相接。
劉元在接到張良讓人送來的密信同時也收到了獄卒急急地跑進進顫顫地衝著劉元吐字道:“殿下,殿下不好了,陛下,陛下被匈奴圍困,這,這不好了啊。”
正看著張良送來的信,要說劉元其實也沒想到張良會在此時與她送來,而這裡頭為子嬰謀劃的意思,劉元勾起一抹笑容,就算不知道張良究竟是為什麼要幫子嬰,但確實是一個機會。
“陛下如何?”劉元詢問獄卒,獄卒也就是聽了一耳朵消息而已,怎麼可能會知道所有的情況,因此被劉元一問,張著舌頭半天說不上話來。
“打開牢門。”劉元一看這人不靠譜,那得了,她靠自己吧。
“不行啊公主殿下,我拿了你的錢幫你打探消息是沒有問題,可是我不能放你出去,若是放你出去,等陛下回來一定會與我問罪的。”獄卒就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主兒,拿了劉元的錢去幫她打探消息都是小事,做起來一點難度都沒有,他自是連想都不想便答應了。
可是放劉元出來,那就是違背劉邦的命令,不成不成,給他再多的錢也不成。
“來,我給你出個主意,既讓你得了錢,同樣也不會讓你日後受到責罵,你做不做?”劉元從腰裡拿出了一顆金珠,獄卒看得那叫一個兩眼發亮啊,“什麼,什麼主意?”
“你將門打開了,我再將你打昏了,證明牢是我越的,不是你放的我,這顆金子依然是你的,你瞧著可行?”劉元的腦子好使得委,這不已經把主意說了出來,珠子拿在手上不斷地亮著,說有多誘惑就有多誘惑。
“殿下不會跟旁人說,我拿了你金珠的事?”獄卒看著錢都挪不開腿了啊,但是比起小命來,當然還是小命更重要的,因此再一次問了劉元。
“你來。”劉元衝著他招招手,他看著劉元手裡的金珠腿就不由自由地按著劉元喊話走了過去,然後瓊華一把捉住他的衣領往牢門那麼一撞,直接就把人撞暈了過去。
瓊華從他懷裡掏出了鑰匙直接將牢門打開了,劉元走出去倒是言而有信的將金珠放在那人的手裡。
要不是看在他目光清明,麵對她們幾個女郎一直都是目不斜視的,劉元也不會給他金珠。
打開了牢門一路走出去,倒是有人看到她們了,也都知道如今大牢裡麵關著的是誰,有心想攔的,劉元一個眼神走了過去,殺氣騰騰的直嚇著人連動都不敢動。
劉元直接的啊,尋上城裡管事的,這會兒的城裡亂成一團了,劉元想找著一個管事的也不容易,那是一見著劉元也不問劉元是怎麼出來的,隻巴巴地抱住劉元的大腿道:“殿下,殿下,陛下在被匈奴困住了,我們怎麼辦,我們怎麼辦?”
“前麵的戰事到底是怎麼情況,父皇被困,被困在哪裡?我們還有多少兵馬活著?匈奴圍困我們的兵馬又是幾何?”劉元幾個問題丟出來,他們是一個都答不上,劉元氣得沒能忍住地罵了一句,“你們就是這麼當官的,廢物。”
“看看滿城的人,一個個都奔相逃走,匈奴不過是困住了父皇而已,又不是攻著打進來了,你倒是先慌了,真要匈奴人攻進來,你怕是跟韓王信一般棄城投降了吧。”
“殿下,我不敢,我不敢的啊。”這人一聽立刻跪下了,劉元指著他道:“你把滿城的百姓都給我安撫好了,我立刻調兵。”
這裡離得劉元的齊地近啊,常山那頭的兵馬也很充足,劉元目光灼灼,卻是在想救人該怎麼救的好。
劉元在想辦法的時候,劉邦被困得連糧草都沒有,將士也都士氣低落,此刻不禁感慨道:“悔不聽我兒之言。”
想想人家劉元是怎麼跑過來的,又是怎麼勸的他的,劉邦不聽也就算了,開口就把劉元關大牢裡,好,這會兒真敗在匈奴手裡了,劉邦怕極了匈奴在這個時候再一次舉兵進犯,到時候真把他給捉了,作為一個被擒的皇帝,他還有什麼臉活世上。
不,不是有臉沒臉的事,而是他能不能再活下去的事,劉邦自然不會以為拿著他了,匈奴那位連自己親爹都能殺的人會舍不得殺他一個大漢的皇帝。
“陛下,眼下最重要的是想辦法脫困。”陳平並不想聽劉邦的後悔啊,劉元被關在牢裡,也不知道聽說他們被困的消息了沒有。
“朕已經派人突出重圍去搬救兵了,這裡頭最快能調到兵馬的人就是元兒了。”劉邦也想過怎麼自救啊,然後想來想去最最可靠,來得也最快的正是劉元,偏偏他還把劉元關進大牢裡了。
陳平其實也想到了,隻是有些話劉邦能說出來,他不能說。
“公主殿下的計策亦可行之。”陳平覺得先前劉元提出的辦法確實是不錯的辦法,雖然花了不少錢,那也是為了大漢爭得休養生息的機會是吧。
劉邦看向陳平,陳平立刻道:“臣願為使前往匈奴,見一見那位匈奴的閼氏。”
能夠一股氣就做到的事最好就不要分兩次了,陳平心裡也有了主意,劉元主意確實也不錯,倒是可以再潤一潤色做得更好。
“好。”劉邦聽著陳平自請,如今處於緊要的關頭,搬救兵是必須的,他們被困的人也得另想想旁的辦法自救才行。
陳平就那麼帶著幾箱的金銀珠寶還有一幅美人圖前往匈奴,劉元也在這個時候收到了劉邦讓人送來的求救信。
還好,記得第一道命令是把劉元放出來,隨後才是讓劉元火速調集人馬前去救駕。
說一句真心話,劉元其實不是沒有動過讓劉邦就這樣落於敵手一命嗚呼的念頭,最終還是被她否去了,見死不救她就成了和劉邦一樣的無恥小人,將來的日子再難過,劉元決定問心無愧地過下去。
第一時間還是先把劉邦救回來吧。劉元心下有了主意,既有劉邦送來的求救文書,她也早就調動了齊地的兵馬,哪怕調得少,那做也很多的樣子,總能嚇嚇人。
匈奴那邊本來圍著劉邦就不□□寧,陳平往匈奴去了一趟,匈奴那位閼氏在看到錢財與美人畫之後,哪裡還會願意自己的丈夫分給旁的人,吹了枕邊風道大漢如有神助,看起來並不好對付,我們就算拿下了中原也不會久留於此。如今既然得了金銀珠寶,倒不如見好就收,漢家的兵馬不少,救兵也都快要來了,是得要捉緊離開才是。
這話還沒說完呢,立刻有人來報,道是一支漢軍將他們層層包圍,似乎正是韓王信點名說過十分厲害的始元公主帶來的兵馬。
“單於你也瞧見了,漢家的人沒那麼簡單,我們還是早早回匈奴,過我們安生太平的日子更好。”匈奴那位閼氏再一次進言,說來說去還是想讓人撤兵,隻要先撤了兵,後麵的話都好說了啊。
冒頓單於想了想道:“走,瞧瞧去。”
閼氏沒想到冒頓竟然還想親眼去看看外麵的情況,要去就去吧,反正好處她也收下了,隻要大漢那邊彆想著著送什麼妖精過來分了她的寵就成。
至於劉元親自領著兵來了,很快就注意到對麵那行來浩浩蕩蕩的一行人,劉元連想都不想立刻就拉滿了弓放箭,她這一動作後麵的兵立刻都跟著拉弓的啊,劉元的箭一放,她的射到了哪裡,後麵的人箭也跟著射到哪裡,相差無幾地落下。
冒頓就是想過來看看情況的,沒想到一照麵竟然被這麼迎接,冒頓是從箭響起的那一刻便拉住了馬上,也虧得他拉得快,因為劉元箭就落在他的馬兒前麵,如果不是他停得快,劉元的箭直接就會射在他的身上。
“想必這一位就是冒頓單於。”劉元一身黑色的鎧甲,騎著馬走前了幾步用著匈奴語言,朝著這一位打了招呼,冒頓死裡逃生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聽到劉元說匈奴話更顯得一驚,一眼看了過去,“你就是始元公主?”
“正是。”劉元倒也不客氣,大大方方地承認自己的身份,“單於以為就你我現在的位軒,我能不能取你的性命?”
笑笑地問了一句,這卻讓冒頓整個人寒讓聳立,劉元身後都是身著黑衣鎧甲的戰士,看起來如同黑雲蓋頂,越看越是讓他們打從心裡覺得不安。
“公主殿下不想救你的父皇了?”冒頓這個時候突然問出一句,他覺得他就不該因為一時好奇出來,劉元就是一個小娘子而已?有什麼好看的的。他竟然跑過來想看看劉元什麼樣子,真是瘋了,瘋了。
“想啊,不僅要救我父皇,還要救被匈奴屠城的百姓。所以……”劉元的話音剛落,都沒有人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劉元已經再一次拉箭而射,勢如破竹地朝著冒頓身來,饒是冒頓一直都警惕著,他也沒有想到劉元竟然一言不合連招呼都不打便動手射箭而來,更要命的是她身後的人,直接看劉元的動作已經再一次跟著拉弓射箭。
“單於,小心啊!”冒頓的身邊總還是有幾個得力的,一看劉元的箭射來,第一個撲過去,直將冒頓給撲倒了,劉元的箭沒入他的身體,一波從天而降的箭也同時將把那人射成了窟窿,冒頓死裡逃生卻也受不輕的傷,看到倒在地上的人還有一旁的箭滿目都是不可置信。
“單於,單於。”事情發生得太快,劉元的箭也確實是太快了,驚得一旁的人都沒能反應過來,事情卻都發生了,匈奴將士本能就要救冒頓,可是又一波箭雨射來,都是衝著冒頓來的啊,冒頓驚恐地睜在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天降箭雨,他以為自己這一次死定了,又一具內盾擋在了他的麵前。
“單於,快帶單於走,快帶單於走啊。”接二連三的肉盾將冒頓死死地護住,哪怕劉元的射再準,她也沒辦法射穿人的身體再取冒頓的性命,最終隻能看著一個個為了救冒頓而前撲後繼無畏自身性命的人將冒頓救走了。
“殿下,還追嗎?”車應上前一步追問劉元,劉元搖了搖頭,“不追,我們現在還沒有能力將他們一網打儘,同樣也沒有辦法置他們於死地,這個時候追上去死的隻能是我們。”
她勸過劉邦的話自己並沒有忘記,也不打算在這個時候孤軍深入,眼下隻要能給劉邦解困就成。
“傳令將士們,一但發現匈奴的探子,射殺。”劉元相信今天讓冒頓見識了她的容軍,冒頓一定會心生畏懼,劉元在這個時候讓他們再露出一手能讓冒頓更驚心,輕易也不會再敢派人來和劉元對上,如此一來就能保證劉元手裡並不算多的兵馬為冒頓所識破。
“諾。”車應也不問為什麼,隻管按劉元吩咐的去辦。
“單於,單於。”冒頓意氣風發的出去,一身是血的回來,身上還掛著幾支箭,如何不叫人大驚失色,想著他出去這才多久啊,竟然這樣回來了。
“來人,去,去查清楚了大漢始元公主帶了多少兵馬回來,快去。”冒頓是被人扶著回來的,他此時確實不好動彈,但也並不代表他的腦子也不能動。
他沒吃過那麼大的虧了,方才要不是手下冒死相救,他這條命就要交代了,劉元來者不善,直接就要他死的啊!
想到這裡,驚得冒頓一身冷汗,他是牙齒都在打架地道:“弄清楚她的兵馬來,想辦法,想辦法把她解決了。”
“單於,單於。”冒頓這個樣子真是沒人見過啊,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人隻顧著將他手上腿上的箭都拔了下來,先幫他上藥才是最重要的。
“殺了她,一定要想辦法殺了她,殺了她。”冒頓被人那麼拔箭就好像全無感覺,隻是不斷地喃語這一句。
閼氏是知冒頓去見大漢始元公主的,來回一下子滿是傷的回來,整個人還碎碎念,她哪裡見過冒頓這般模樣,驚得上前急急地追問,“單於,單於你這是怎麼了,是誰傷了單於?”
回過頭去問跟著冒頓出去的人,然後又發現他們身上都是血,而且或多或少都是傷,責問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大漢的救兵如此厲害?”隻想到這個可能會讓他們變得如此的狼狽,卻不不太確定地詢問他們一句。
“單於去見那位始元公主,話還沒說到兩句,大漢始元公主竟然就領人放箭,箭就像天降大雨一樣的射下來,如何不是幾位將軍拚死相救,單於都回不來了。”
有人把情況大概那麼說出來了,聽得一乾人都睜大眼睛,閼氏趕緊的給單於上藥啊,“單於,我們還是回匈奴吧,這中原也沒什麼好的,大漢把我們想要的東西都給我們送過來了,我們再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用,我們回去吧,回去吧。”
要說之前聽了陳平說來大漢的兵馬就快到他們還以為是陳平在騙他們,不過就是想讓他們撤兵罷了,眼下冒頓都已經碰上了,顯然陳平說的都是真的,大漢的救兵真的到了,這樣一來他們再想往前再進一步是絕無可能了。
“閉嘴。”冒頓大喝一聲,閼氏還是第一次被人冒頓這般喝斥,一臉委屈地看向冒頓。
“立刻去查,查清楚了始元到底帶了多少兵馬前來,我一定要弄清楚了,如果她敢騙我,我一定要將她殺了。”冒頓從未吃過那麼在的虧啊,這不已經急急地吐字,讓手下趕緊的去查清楚了。
不得不說劉元是把人心都摸透了,冒頓回去之後有什麼樣的行為她都想到了,匈奴發出去的探子,還沒等他們摸到劉元的營賬已經直接被射殺了,還是一箭取命那種。
冒頓等了一天一夜還是沒有一個人能摸進劉元軍營,弄清楚了劉元到底是有多少的兵馬,另一邊還有人不斷地來報各方劉邦手裡的援兵都有什麼人趕到哪裡,等他們全都彙合了,他們再想退回去也沒那麼容易了。
思慮再三,想到本來說要與他合兵的韓王信的將軍趙利都沒有到,這就更讓冒頓疑心了,最後冒頓命令一部份的兵馬撤回,這就等於是放開了一個口,劉邦捉住這個機會讓將士拉滿了弓從那道口子裡衝了出去,得與大軍會合,死裡逃生,劉邦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元兒呢,元兒呢。”一出來劉邦大鬆一口氣,隨即立刻問起劉元何在,還是有人答道:“陛下,公主殿下並不在此處。殿下領援兵而來前去與冒頓單於碰上了麵,聽說冒頓單於險些死於公主的箭下,若不是有人拚死相護,冒頓這會兒真就死了。”
劉元一照麵就差點要了冒頓的命,這於漢軍那是何等增強軍心的話,自是傳遍了整個漢軍。
劉邦倒是不知道的啊,一聽十分好奇地問道:“都是怎麼回事,給朕仔細說說。”
被困之時劉邦真害怕,出來了劉邦就不怕了,也有心思聽聽他們吹吹劉元的又一戰績,陳平看了看劉邦,隻在想另一件事,要是讓劉元去和親,這件事是會有多少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