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章遠來之客(2 / 2)

“用人如同如劍,有才的人如同一把利劍,用得好自然是能對敵,若是用得不好或許也會傷及自身。殿下凡事也要三思。”子嬰想來想去還是勸著劉元一些。

劉元道:“好,關侯的勸諫我都記下了,可是用人用人,最重要的就是信與不信,如同我對關侯,我會給關侯機會讓關侯自己選擇,關侯值得我信我自然會信,若是不值得,關侯也會付出代價的。”

真就一句比喻而已,子嬰這樣知情知趣的人自不會以為劉元在這個時候還在敲打他。

早將性命托付於劉元手裡,子嬰活下來了,還得了今天的地位,他便將劉元視為世上最可信的人。

可信之人到了今日也沒有改變,她依然坦蕩磊落,無論是對他或是對待旁的人。

“關侯想要出一份力,那我便給關侯一個機會。”子嬰不想被人養著什麼都不做,劉元豈有不遂他所願,缺人的人,劉元必須把人都用起來。

“但聽殿下吩咐。”子嬰起身朝著劉元鄭重地作一揖,劉元道:“將我封地內的所有教坑都封了。”

啊!子嬰萬萬沒有想到劉元竟然會下這樣的命令,“封,封教坊?”

教坊是什麼地方子嬰當然知道,但是劉元讓他做的第一件事是去封教坊,封了教坊就能對付世族?完全不想到其中的關聯。

子嬰滿腹狐疑地看向子嬰,甚是不可置信,劉元點頭道:“對,封教坊,而且是我封地內的所有教坊,大大小小的全都封了。”

……得,劉元都已經再一次肯定地告訴子嬰了,她並沒有在開玩笑。

子嬰雖然不知道劉元的用意,但這是劉元讓他去做的第一件事,方才還請了要做事的人,必須去。

“人馬?”要封教坊哪裡是子嬰一個人去就行的,必須得有人跟著,子嬰手裡完全沒有兵,沒有兵想封教坊,得被人打得半死不活吧。

子嬰是個聰明人,因此與劉元討要人馬。

“車應。”劉元喚了一聲,外麵的將軍聽著話立刻走了進來,朝著劉元應道:“車應在。”

“你帶足了人手跟關侯走一趟。”劉元吩咐下去,車應再一次應是。

“不管旁人問你們什麼,隻道一概不知,封了教坊之後教坊裡的人都交給一心。”劉元讓他們分工做事,一心聞之應下了。

門外這時傳來了一陣陣聲音喚道:“武先生你回來了?”

聲音是越來越近,劉元高興地道:“先生回來得正是時候。”

“久寧,快出來迎客。”劉元正準備站起來,武朝的聲音已經高高地揚起,劉元想到瓊容沒少說過武朝認識的人不少,但是直到現在武朝都沒有忽悠過一個人到劉元的身邊,讓劉元出去迎客,這是帶了多少人回來?

不管心裡再怎麼嘀咕,劉元還是迎了出來,隻見武朝正與三個說著話,“怎麼樣,這座公主府布置得如何?”

三人的歲數看起來比武朝都要年長,其中一個已經頭發發白,劉元瞧著他們的氣度,站在門前與武朝作一揖,“先生。”

武朝本就叫喚劉元出來相迎,劉元如此恭敬地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與他見禮,武朝露出一抹笑容,“這便是小徒劉元,也是大漢的始元公主。”

徒弟在前,劉元的身份在後,即點明了自己教出一個好徒弟,也顯露了劉元此時的身份尊貴。

“你來見過三位先生,申寒先生,尤鈞先生,徐莊先生。”武朝從白發的郎君開始依次為劉元介紹,劉元見之朝著他們再作一揖,“見過諸位先生。”

神情淡然,並沒有所謂的歡喜若狂,反倒引得三人對視一眼,又同時看向武朝。

“諸位先生請進,請進。”孟非倒是比劉元還要積極,劉元似是才想起來道:“諸位請。”

側身相迎讓他們都入內,孟非感覺著劉元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太正常,無聲地給眼神詢問,劉元給了他一抹安心的眼神。

“殿下,子嬰這就去辦事。”子嬰一向會給劉元的長臉,適時的出麵吐露一句,也讓眾人注意劉元的目光落在了劉元的身上。

“車應將軍與關侯一道去。”劉元微頷首提醒了車應一句,車應立刻應下。

而子嬰也與武朝打了一個招呼,帶著車應一道離開了。

“你讓車應和關侯去是辦什麼事?”武朝是真好奇,他不在府裡這幾日出了什麼事?

“殿下,長安八百裡加急,陛下的詔令送來了。”劉元才要解釋,這時門口傳來了稟告,劉元立刻道:“快請。”

派來送信的人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了進來,當麵與劉元跪下,“殿下,這是陛下的詔書。陛下道事情緊急,因而以八百裡加急送來。”

反正自家父母也不說什麼麵子不麵子的,劉邦就想趕緊把劉元想辦的事辦好了。

劉元也不管這些虛禮,隻管上前從將士的手裡接過那密封的竹筒,當著那麼多人的麵便拆開了,不看還好,越看劉元臉上的笑意越濃。

“好。”看完之後的劉元道一聲好,同時將詔書給武朝遞了過去,武朝也不說客氣話地上前接過,劉元與那送信的將士道:“你辛苦了,下去休整再回長安去。到時候我會讓你給父皇帶一封信。”

“諾。”將士甚是以為能站在劉元的麵前,和劉元說一兩句話是極大的榮幸,劉元還會有話讓他代傳,他高興地下去,等著下一次劉元的傳詔。

武朝好不容易看完了劉元遞上來的詔書,完了歡喜地睜大眼睛,“好,好啊!想要大漢極快的恢複元氣,你這個主意好,好!”

連著幾個好字,聽著一旁的人都十分奇怪,詢問的眼神看向武朝。

武朝詢問地看向劉元,劉元道:“事無不可對人言,這份詔書即會由我做起,也無不可叫人看的,幾位先生若是有興趣就讓他們看看。”

好啊,一來就讓他們看到這份詔書,這對劉元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武朝將詔書交到幾人的手裡,同時好奇地詢問道:“你讓關侯去辦什麼事?這裡可是舊秦之地,讓關侯帶兵馬出入秦地,你膽子是真大。”

“瞧先生說的,無論從前的關侯是什麼人,現在的他就是關侯,是大漢的關侯,他既有為大漢做實事之心,又想為百姓儘一份力,既在我的封地之內,我信他且用他,有何不妥?”劉元道得分外坦蕩,不過卻還是沒有回答武朝,她是究竟讓子嬰去辦什麼事還得帶上了兵馬。

劉元朝著武朝再相請道:“先生與幾位先生請進。”

這已經是第二次相請了,武朝回頭朝著他們道:“諸位,諸位快請進,有什麼話我們進去再說。”

方才劉元就是在正堂和人議事的,武朝帶了朋友來,劉元也請他們客客氣氣地進去,這會兒白發的郎君申寒已經看完了詔書,帶著幾分詫異地看向劉元,武朝直請之時他也算是反應過來了,連連點頭道:“好,請。”

算是在劉元的麵前第一次說話了。另外的兩位,尤鈞是一個留著長胡子的男人,雖然也不說話,卻是上下打量了一圈劉元這公主府,落在劉元身上的視線,最少也有三次吧。

另外一位叫徐莊的就顯得溫和多了,哪怕也不說話,劉元說話時人家怎麼說也還是朝著劉元打了一個招呼,十分客氣得很。

劉元側身而立,讓他們都進去,而武朝請他們都進去,三人都是應武朝所請而來,劉元的姿態還算是恭敬,他們也就走了進去。

“殿下。”孟非喚了劉元一聲,孟非趕緊的道:“這三個一定要留住,他們可都是有名的謀士。”

有名得劉元壓根不知道,劉元回頭看了一眼,孟非怎麼說也跟了劉元不短的日子,收到劉元那眼神立刻明白劉元的意思,趕緊的解釋的道:“這樣的聞名不是傳揚天下,而是在我們這些人裡,他們早就說過項羽的天下不會長久,必會有能另一個人取項羽而代之。漢王正是如此。”

“能看出項將軍不能長久不能代表什麼。”劉元不以為然,看他們高傲的模樣,也不知武朝是用什麼辦法把人弄過了過來。不認可又無為百姓之心的人劉元是不太想用的。

孟非本來是一臉的興奮,結果卻發現劉元並無興奮之意,顯得十分的冷淡。

“殿下剛剛還說自己手裡缺人,為何不喜?”孟非提醒著劉元,劉元莫不是把這件事給忘了?

“我知道自己手裡缺人,可是你要是被人審視加輕蔑,想來你也不會覺得來了幾個人有多高興。”乍見武朝帶回來的人,劉元第一反應就是高興的,可是她出現的時候這三人落在劉元身上的目光從上到下都透著輕蔑,對,就是輕蔑。

審視也就罷了,畢竟作為一個陌生人,身懷一身的才華,想要選擇一個可以效忠的人,因此而上下打量一個人,思量該不該為這樣的人效力,因而審視,這就是理所當然的。

輕蔑就是看不起,還是看到劉元的第一眼就透出來的輕蔑,這樣的人,劉元便也不想供著。

孟非想起了自己初見劉元那會兒,當歸初的出場挺特彆的,而且啊,當時的事情應該是要怎麼的說呢,嗯,還是挺像那麼一回事的對吧,但是孟非是想看看劉元是不是值得自己投靠,他那時看劉元的眼神絕對沒有一絲一毫的輕蔑。

以己之心度於人,對一個人瞧不起,怎麼可能會想對這個人儘忠?

“來者總是客,總要看在武朝先生的麵子上讓人賓至如歸,至於他們是走是留,隨他們的便。”劉元也不在意這些人最終能不能留下,但禮節總是要有的。

“讓人準備酒宴。”朝著一心吩咐下,一心即去辦妥。劉元帶著孟非落後了一些進的屋,上座自然就是劉元的,武朝這會領著人也還沒有入座,劉元這樣姍姍來遲,申寒似是不輕意地說了一句,“好大的架子。”

劉元笑著回答,“還成。”

半點不覺得自己有錯,武朝立刻從劉元的態度摸到了劉元的冷淡,按理來說劉元並不是一個冷漠的人,但是現在劉元卻成了這般的模樣,武朝看向他帶來的朋友,這些人的性格武朝心裡有數,但是這一次,他們願意跟他走這一趟,武朝打從心裡高興,可是現在看來事情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

申寒一大把年紀的人了,萬萬沒想到劉元在對他不善的話還能答得理所當然,“先生一路辛苦,我已經讓人設了酒宴,這宴是為先生接風洗塵的。”

壓根不拿申寒當一回來,劉元衝著武朝溫和地說話,“有勞先生了。”

當著外人的麵劉元朝著武朝作一揖,這樣的恭敬答謝,引得武朝笑出聲來,“你這孩子怎麼突然那麼多禮,這是怎麼回事?”

十分的不習慣,武朝覺得還是從前的劉元更叫他麵對得坦然。

“先生為我儘心儘力,我謝先生是理所當然。旁人的輕蔑也罷,無視了好,我不放在心上,也望先生不必過多在意。瞧得上瞧不上的,他們有自己的考量,我對他們也有自己的考量。”

劉元算是回答了武朝,武朝一下子明白了,敢情劉元的異樣是因為他帶回來的三人。

“公主殿下好大的氣性。”誰還能聽不出劉元話中之意?申寒第一個出聲表明了自己的不滿。

“閣下能有氣性,我就不能有?”劉元笑笑地反問,要說氣性,這三位哪一個是沒有的?

許他們可以有,劉元就不可以有?憑什麼?

這個世上的事都是他們說了算不成?

劉元都不敢要求天下的人都得敬著她,拿她當作一回事,申寒又憑什麼認為自己用著看不起劉元的眼神和態度對待劉元之後,劉元還得像供著祖宗一樣的供著他們?

再說了就算對著祖宗劉元也從來不供,他們還什麼都不曾為劉元做過,竟然就在劉元的麵前擺起架子來?

架你個頭啊!劉元又不是吃飽沒事乾給自己找事的人,想擺架子的人自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好走不送。

“公主殿下許是有什麼誤會。”脾氣看起來相對是比較好的徐莊眼看申寒就要冒火了,趕緊的出聲安撫,讓他們都先彆那麼大火氣。

“諸位因何而來?”說到誤會,行吧,劉元就讓他們好好地說一說他們的來意。

劉元問完了第一個看向徐莊,徐莊沒想到劉元會問得直白至此,一時倒是不知該答還是不該答。

“初初見麵劉元可曾有失禮之處?”沒有得到他們的回答劉元也無所謂的,劉元再問自己可有失禮?

失禮,劉元自然是沒有的,隻是相對比較冷淡罷了。一般來說自家的先生帶了人回來,劉元就該十分熱情招待的是吧,哪怕前來的客人十分冷淡。

作者有話要說:  想要加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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