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人都落在匈奴的手裡了,責怪是沒有意義的,最重要的是救回劉盈。
一心將沿途的情況都一五一十的與劉元稟來,出了大漢的邊境項慶不再藏著,因此他們派出去的人總能尋到項慶,刺殺層出不窮,項慶從一開始以為那是來救劉盈的人,到後來隻能死死地護著劉盈,若不是相信劉盈能夠威脅了劉元,隻怕早把劉盈給丟了。
“殿下,不僅有我們的人馬,還有旁人的。”一心低聲與劉元提了一句醒,劉元不以為然而地道:“預料之中的事,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項慶武藝高強,且讓他護著盈兒吧。”
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就讓他們行刺吧,劉元也想好好地看看,有多少人想要劉盈死,這筆賬,現在劉元不會跟他們算,將來再慢慢的與他們算起來。
一心一看再一次問道:“那還要再讓人去行刺嗎?”
小聲地詢問,劉元道:“隻要匈奴人沒有接到項慶前,殺!”
如果不是確定劉元絕對不會傷害劉盈,就憑現在劉元殺氣橫溢的一個殺字,誰都認為劉元想殺劉盈。
隻是劉盈落入項慶之手,項慶原以為出現的都是劉元的人,必是要救劉盈的,結果卻發現一個個都是想趁機殺人,要弄死劉盈的人,心下的掀起驚濤駭浪,但是一想到皇位之爭。
沒錯,劉盈對於他的意義更多在於威脅劉元,可是於旁人而言,劉盈的太子之位更讓他們迫切的想要除之而後快,太子一天不死,就不會有新的太子。
項慶想到劉盈可以威脅劉元,卻幾乎忘了還會有人急於想借他的手除了劉盈。
心下暗恨,卻也沒有辦法,到了現在的地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儘一切辦法把前來的人都殺了。
可是,殺手們雖然殺劉盈,總有那一些一看情況不對就撤的,倒是碰上一群前撲後繼隻為殺害劉盈的人,反而讓項慶覺得那才是正常。
難怪不是同一撥人?態度不一樣,項慶發覺有些不對,卻容不得他細想,因為又一撥的殺手攻來了,他不僅要保住自己命,更得保住劉盈。
想到劉元的一身武藝,項慶毫不掩飾自己對劉盈一個廢物連自保能力都沒有的嫌棄。
“你是我阿姐的手下敗將,卻想讓我成為與阿姐一樣的人,因此看不上我。你也就能從我身上獲得報複的快意,欺軟怕硬,你也不過如此。”麵對項慶的折辱,劉盈根本不在意。
他自己本就比不上劉元,那是他的偶像,項慶此人,他想通過他來折辱劉元,呸,打不過劉元隻能用這種小人的辦法,有什麼資格瞧不上他?
項慶沒能從劉元那裡討得了好,還沒能從劉盈這裡占得便宜,氣得項慶不客氣地對劉盈一通拳打腳踢。
“你的姐姐沒有告訴你,麵對比你強的人,最好說話不要太硬氣,否則吃虧的隻能是你?”項慶打完了人詢問起劉盈來,劉盈道:“寧向直中取,莫向曲中求。”
項慶看著劉盈那張臉,更多的想起劉元的臉,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立刻殺了劉盈而泄恨,最後想起他是為了捉住劉盈,為了將來的事才會幾次三番敗在劉元的手裡。
殺了劉盈之前,他更要將自己的仇報回來,劉元,劉元才是他真正的仇人,他的大仇人。
項慶把劉盈打得鼻青臉腫,卻控製力道沒把劉盈打得動彈不得,“往後,不想死的就管好你自己嘴,如果讓我聽到你再說出誇讚你姐姐的話,我一定會繼續打你。”
“那就打吧。你就是一個連我阿姐一手指頭都比不上的小人。想用我來威脅我阿姐,我現在不死,不代表將來的我不會死。”
劉盈確實不畏死,看著那麼多的人前撲後繼隻為救他,劉盈想著自己的沒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讓自己控製住內心的痛苦,沒有表露出來。
“你是不是忘了,我說過的,哪怕你死了,我也照樣可以用你做文章,你敢死,死了也是白死。太子殿下,想想你的母親,想想你的阿姐,一但你死了,她們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項慶瞧出來劉盈真不怕死,這樣的一個劉盈讓項慶意外的,曆史上的漢惠帝有多軟弱從他因為看到戚夫人被做成人彘而可知,但是現在眼前的這個劉盈雖然初初看來一樣的軟弱,卻不是一味的軟弱。
不過那樣也沒什麼關係,這就是一顆棋子而已,對付不了劉元,難道他還能對付不了一個小小劉盈?
項慶心下沒有半分的心急,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通過劉盈達到他的所有目的,劉元,他一定會讓她生不如死。
而此刻的劉元確實不怎麼好,劉邦送來的密詔已經到了劉元的手裡,同樣那一個監督她的人也出現在劉元麵前,最合適的監督劉元人選 ,掛著劉元封地丞相之名的戚觸龍!
“殿下,這是陛下的詔令,還請殿下一定謹記。”戚觸龍站在劉元麵前,似乎一下子揚眉吐氣了一般地開口,劉元冷冷地一笑,“如果你不想我現在就對你動手,最好你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否則……”
本來收到如此密詔戚觸龍是高興,結果看到劉元的表現,戚觸龍睜大了眼睛地看向劉元,“殿下是要抗詔?”
“戚丞相慎言。”雖然不知道劉邦給劉元的是什麼詔令,一旁的張良提醒地喚了戚觸龍一聲,讓他不要亂說話。
“留侯不能因為與公主殿下是夫妻便偏袒於殿下。”眼前的能幫著戚觸龍的好似隻有一個張良,戚觸龍還想用劉元和張良的身份讓他們兩個分開,以此而達到張良站在他身邊的目的。
劉元冷冷地一笑,“看起來你是真的欠打。”
滿腹怒意的劉元說著便要出手,張良捉住劉元道:“殿下,不能授人於柄。”
心知劉元最近的心情極度的不好,然而劉邦送來了密詔,顯然還是讓戚觸龍盯著的,若是劉元打了戚觸龍,消息傳到劉邦的耳朵裡,劉邦會怎麼想?
劉元再生氣也不能讓自己留下後患,張良適時的提醒劉元。
若不是張良拉得快,劉元確實已經衝上去了,而如今,劉元指著戚觸龍道:“回你的相國府呆著,外麵的事你少管,你若敢管,試試看我敢不敢殺你。”
方才還說要打,現在直接想殺了,戚觸龍本來叫張良拉住了劉元還挺高興的,結果聽到劉元的話不禁打了個冷顫。
毫不懷疑劉元是真敢殺了他,戚觸龍哪怕剛剛壯了壯膽氣,這會兒看著劉元一臉的怒意,暗想就算是劉元殺了他,會不會有人找劉元的麻煩?
第一個可以尋劉元的麻煩的劉邦,眼看著匈奴在起,為了大漢的江山,的確也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為了他而動劉元的吧。
想明白了,戚觸龍立刻乖乖地與劉元和張良作一揖,“殿下,留侯,下官告退。”
總算識趣,張良怕戚觸龍拿著雞毛當令箭,真以為劉邦一道詔書下達,他就可以拿著一份詔書在劉元的耀武揚威。
好在戚觸龍走了,張良也鬆開了劉元,劉元陰著一張臉,“留侯也瞧瞧這份密詔吧。”
遞到張良的手裡在,張良頓了半響,還是接過了,而一看,張良的臉色一變,劉元道:“換了留侯,留侯會動怒嗎?”
“陛下也太心急了。”張良幽幽地感歎,可是若為臣子又說不出指責劉邦的話。
“我知道身為皇帝以天下為重理所當然,但是,連匈奴要什麼條件都還不知道,他卻已經輕易的要舍了盈兒,那是他的兒子,那是他的親兒子啊。天下隻要還有,他現在不缺兒子了,所以不用在意是嗎?終有一日,是不是他也可以為了天下而舍我?”
劉元問出這樣的話來,張良已經輕聲地道:“殿下,不會的。”
肯定的一句話,然則劉元此時此刻的心啊是真涼。
“兒子都可以輕易舍棄,那還是太子,更何況我。”劉元言語中儘是悲涼,張良道:“久寧,不會有那樣的一天的。”
劉元的字,常喚的人隻有瓊容,此刻叫張良喚來,劉元看著張良道:“我要救盈兒,我一定要救盈兒,不惜一切代價,我也要救出盈兒。”
肯定地告訴張良她的決定,她不會讓劉盈落得與她同樣的心境,就算劉邦可以輕易的為了江山天下舍棄劉盈,她不會,她的弟弟,她一定會想儘辦法地救回來,誰若敢攔著她,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劉元目光透著堅定,張良握著劉元的手道:“好!”
就算劉邦對她再猜忌,就算劉邦再利用她,在劉邦遇到危險的時候劉元都可以拚儘一切地去救劉邦,現在劉盈落入匈奴之手,那是對劉元一向恭敬愛護的弟弟啊,劉元如何能舍了他。
戚觸龍確實老實的回去了,可是執著劉邦的密詔,不敢在劉元的麵前多說一句,還是得做事的,派出去的人要盯緊了劉元,不能讓北地的兵馬調動,在城裡也就罷了,要是出了城,立刻要與他來報。
他那點事瞞得過誰,一心和徐莊二話不說地往劉元的麵前去,一致的很想將這個麻煩解決了。
可惜沒等他們出手,劉元卻朝著他們放話,“讓他們盯,隻要不礙事,且由著他。”
一句話落下,他們都覺出了不對,劉元對於信任的人也不瞞著,將劉邦送來的密詔給了他們,直叫兩人看得都傻了,“陛下豈能如此。”
話出自一心之口,劉元聽完卻是一笑而問,“為何不行?”
為什麼不行?家國天下,天下為重,沒有國哪裡來的家?
“若是如此,如何能救太子?”一心當然知道劉元一心想救劉盈,而且絕對是不會放棄的。
兵馬不出城,不能與匈奴開戰,落在匈奴手裡的劉盈,那要如何救出來。
劉元道:“像上次一樣,你裝成我留在城上,我去匈奴。”
不能帶兵出城,好啊,劉元帶上自己的人,她手裡不屬於容軍的兵馬,她也得去救劉盈。
“殿下,不可!”一聽劉元的話,所有人都表示反對,這怎麼可以。
劉元道:“我要入匈奴,入了匈奴我就有辦法救出盈兒來,兵馬不能動,我隻能靠自己,倒是你們,把城給我守住了。”
“我隨殿下去。”張良一聽立刻表示自己要跟著劉元去,劉元卻搖頭,“誰都能跟我一起去,獨獨留侯不能。留侯沒有隨廷尉回長安就是為了留下幫我找出項慶,如今更是為了救出盈兒,你要是不在雲中了,就算有一心裝扮成我,他們也會疑心我已經不在了雲中。”
話音落下,張良或是一心都知道劉元說得沒錯。
“故,留侯要留下,我會及時與留侯送信的,外麵的情況都會一五一十的傳回來。需要你們配合的地方,我也會告訴你們。”劉元並不認為劉邦的一紙詔書能攔得下她,待有那一日真需要兵馬出動,劉元照出不誤。
張良沒能控製地上前捉住劉元的手,“殿下!”
“留侯,我非去不可。”那是劉盈,是她的親弟弟,她絕對不能看著劉盈出事,天下她要守,可是一開始她最想守護的人是她身邊的親人!
劉元從不忘初心,也相信呂雉此刻心急如焚的等著她帶回劉盈平安的好消息。
“阿花和瓊華隨我同去,你們放心吧。”阿花的傷養得差不多了,劉元也得靠阿花才能尋到劉盈,因此一定會帶上阿花的。
瓊華生了一個女孩,坐完了月子便迫不及待的趕來雲中,連剛出生的孩子也沒多作留戀。
此時叫劉元點了名,瓊華高興地直點頭,“殿下,我陪你去。”
不管劉元做什麼,瓊華肯定是要陪著劉元一道去的,而於此時,城門上收到了匈奴人送來的箭書,趕緊立刻送到劉元的手裡,本來正準備要出城潛入匈奴的劉元看著那一紙皮書,朝著一旁的眾人道:“匈奴真是防我防得緊啊,為了怕我會尋機會救回盈兒,因此邀請我五日後趕赴他們最近的城池,談交易。”
張良皺起了眉頭,“直點讓殿下過去,明擺著另有所圖。”
顯然張良是不同意劉元去的,以身犯險 ,匈奴人有多想殺劉元他們自己心裡有數。
劉元道:“我是必須得去。”
無論是暗去還是明去,劉元必是要走一趟的,張良再不同意也攔不住劉元。
“那我陪你去。”武朝立刻上前毛遂自薦,劉盈是在他手裡丟的,所以他肯定是要想辦法將劉盈平平安安地帶回來。
“殿若是執意要去,必須挑好人馬。”
張良提醒著劉元,武朝咬牙切齒的道:“容軍的兵馬都是數一數二的,挑不挑都無所謂,可是陛下有密詔,難道要違詔?”
著急地捉著頭,他都快頭禿了,誰能想劉邦會在最重要時候給劉元弄上一道枷鎖,妥妥要坑死人啊!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武朝想著有什麼其他的好辦法,劉元道:“我又不是除了容軍就沒有人了。”
不能帶容軍出城,劉元不帶就是,帶彆的人,劉元照樣可以出城。
“我要隨殿下同去。”秘密前往為了不讓人察覺劉元不在城裡所以不肯讓張良跟著去,眼下劉元都要光明正大的出城了,張良立刻想跟著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