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一個殺字落下,本來圍著劉元的人都朝著劉元攻了過去,劉元隻是來一下看看劉喜而已,怎麼也料不到竟然會有匈奴人藏進了劉喜的府中,等著劉元的到來,哪怕沒辦法毒殺劉元,也必要群起而攻之,要劉元的命。
劉元身邊隻帶了阿花與一心,暗中的暗衛也就幾個人,眼看劉元被攻擊,一個個已經早出來,不約而同的朝要殺劉元的人衝來,想為劉元殺出一條重圍 。
一心看到那麼多的人,氣得將劉喜往一邊丟去,沒殺他卻也沒管他。朝上空中放出信號,想讓外麵的人看到,用極快的速度趕來,隻要他們的人來了,這些匈奴人,一個都跑不了。
莫木頓自是看到了一心的舉動,卻是不以為然地一笑,死,他一定會讓劉元還有劉元的人全都死。
“你,你說過的,隻要我按你說的辦,你就不會傷害我的妻兒。”劉喜本以為要死在劉元的手裡了,沒想到竟然沒死,翻身逃了出來。
匈奴的兵馬隻想殺了劉元,對於劉喜這樣的廢物沒有興趣的,也就讓劉喜衝到了莫木頓的麵前,急急地想要與莫木頓要一句準話。
“對,我是說過你如果能讓劉元喝下這杯酒水我便放過你的妻兒,她喝下了嗎?”指著一旁放得好好的酒水,劉元還真是警惕,就算是她的親叔叔,竟然也不相信,送上去的水連動都不動。
劉喜著急萬分地道:“你也看到了,我催過她幾次想讓她喝下的,可是她不願意,她不願意我不能硬逼著她喝。”
“沒用的廢物。”於劉喜的評價,隻能是這一句,劉喜還要扒著莫木頓,莫木頓卻已經將他一腳踢開。
“不惜一切代價,殺了劉元。”莫木頓用著匈奴語朝著他的勇士們下令,這一次進城,他帶來不少人馬,眼下劉元才有多少人,一眼掃過那令星的幾個人,殺了劉元,隻要沒了劉元,雲中就會是他的。
可是,想殺劉元是容易的?至少現在是不可能,就算隻是零星的幾個人,要想突出重圍 ,匈奴人雖然是不少,卻也擋不住劉元。
“殿下,快走。”好不容易殺出一條血路來,一心催促著劉元快走,沒想到迎麵卻是弓箭落下,不,那是弩、弓,接二連三的射來,劉元速度再快的躲過了一支,在後麵還有匈奴士兵的刀往她身上砍時,終還是沒能避過第二支。
箭射過身體,一心等人都驚得大喊,阿花本能就想衝過去殺了麵對射傷劉元的人,劉元卻著急地捉住她道:“現在不是找人算賬的時候,我們走,立刻走。”
伸手想要拔出身上的箭,一心卻大驚失色,“箭上有毒。”
劉元所被射傷的傷口變成了黑色的,毒素蔓延,劉元當即吐出一口黑色的血。
“殿下。”萬萬沒想到不僅是匈奴出手,竟然還有旁的人趁機想要劉元的命,而一心發出了信號,過去那麼久了,直到現在都沒人趕來,同時也讓一心曉得不好。
“走。”這個時候沒有人來,暗地裡射殺劉元的人依然射箭,劉元帶著人躲到一邊,拉著一心讓他們都躲到角落去,撕下身上的一塊布,直接將箭拔了出來,同時也用布將箭包了起來,在沒有確定箭的毒性之前,留著箭回去,也是讓人有機會查檢她中的究竟是什麼毒 ,或許可以救命。
準備著往公主府跑去,卻聽到一陣陣震耳欲聾的廝殺聲,還有號角聲,分明是有人攻城而且戰事緊急的聲音。
“走。”後麵有匈奴人追出來,四下裡的人早隨著號角聲響起來紛紛逃散,劉元急於回公主府,那是因為看到了街道上竟然連一個兵馬都沒有,想到了劉喜,能帶那麼多的匈奴人進城,劉喜究竟還為匈奴人做了什麼?
“想走,你以為你還能走得了。”哪怕劉元一行人戰得英勇,躲到角落叫暗中想暗殺劉元的人沒能再出箭來,莫木頓帶來的人也還剩下大半,追著劉元出來,宛如看著一個死人一般的瞧著中了箭的劉元,“沒想到啊,他們說到還真是做到。”
他們兩個字,叫劉元警鐘大響,而於此時空中放射出接二連三的緊急求救信號,劉元看得分明,莫木頓卻很是得意,“放心,你會死的,雲中也一定會是我的。有人打開了城門,進了城,這一次是我們屠城。”
打開了城門!意識到這一點,劉元的眼中冷意更甚,“那就要看看你殺不殺得了我,屠不屠得了城。”
“公主殿下,是有人要殺公主殿下。”就算劉元肩上中了箭,就算箭是有毒的,劉元能夠感覺到體內的疼痛,麵上卻不顯露出分毫來,隻要她還沒有倒下,隻要她還有一口氣在,她絕對不會放棄。
而似乎有百姓注意到了劉元被圍攻,一群人冒了出來,卻都是女郎,劉元乍然一看還頓了半響。
一心卻連忙地喊道:“不錯,正是公主殿下,這些都是匈奴人,他們想要殺害殿下奪取雲中。”
“姐妹們上。”方才看到劉元被圍 ,而一陣一陣告急的聲音不斷傳來,百姓四散,劉元和一心本沒有想過會有人來救她,不料一群婦人拿著鋤頭或是家裡的菜刀,不顧一切地衝了過來,對著想要圍攻劉元的匈奴人便是砍了過來。
莫木頓帶進來的都是訓練有素的兵馬,對付一群女人,哪怕衝上去的婦人的人數比他們的兵馬還要多,廝殺起來,匈奴人的刀落在她們的身上,她們卻連逃都逃不掉。
“殿下快走。”寡不敵眾,一心隻想護著劉元,朝著阿花道:“阿花你護著殿下快走,這裡交給我們。”
不會武功,沒有經過訓練的婦人們都衝在最前麵,一心也還帶人往匈奴人的方向衝過去,劉元豈願意就這樣走,卻是那衝著最前麵的女人一邊打一邊朝著劉元喊,“殿下快走,快走!”
劉元清楚看到,暗地裡的箭射出在她們的身上,匈奴的刀落在她們的身上,她們很痛,可隻要她們還有一口氣在,她們就會爬起來,打不住匈奴人沒關係,她們可以咬,她們可以纏,可以死死地抱住匈奴人的腿。
“殿下,咱們雲中需要殿下,殿下快走,快走。”雲中接二連三的傳出告急的信號,打得劉元措手不及,同樣也叫城中所有的百姓都驚慌失措。
那每一次在戰起時都第一個站在城牆上的人,雲中的百姓自是記得一清二楚,於婦人們而言,她們或許不是前線的主力,但是每每私下談起同為女郎的劉元卻領著人守衛在最前線,保得雲中一個太平安樂時,她們的內心都是十分驕傲,同樣十分欽佩,其實內心裡也希望有一天可以像劉元一樣,保家衛國,同樣也可以為劉元出一份力。
眼見劉元被困,四散沒有敢上來幫忙的人,在有人認出是劉元後,隨著有人吆喝起來,一群婦人便衝了出來,想著就算她們沒有學過武功,不經過訓練的將士,她們總還是有點力氣,或多或少能幫劉元拖住點人,拖點時間,隻要劉元可以平安的逃開,雲中就算現在告急又有什麼關係。
“一心!”劉元喚著一心,看著一心帶著暗衛衝回去,與那些握著菜刀鋤頭的人與匈奴的兵馬殺在了一起,她想回頭,卻叫阿花一記手起刀落打昏,阿花直接扛著劉元便跑。
雲中突然告急,在府內的張良第一時間聽到了,於雲中多日,張良對雲中亦是了解,起身便想去弄清楚怎麼回事,城門的守衛卻已經渾身是血的跑了回來。
“報,城門上的將士被人射殺,與匈奴相臨的城門被打開了,匈奴兵馬進城,活著的將士都在死守城門,請殿下定奪。”情況大致報上,張良眼中儘是憤怒,“守城的將士被人射殺。”
匈奴人自然沒有如此本事,而且青天白日的,想要射殺守城的將士,若非早有預謀,裡應外合,匈奴的兵馬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趕來。
“現下戰況如何?”張良腦子轉過無數的念頭,可是如今都不是查這些事的時候,而是先守住城,整個雲中城。
“城門的將士正在死守。可是匈奴人裝成百姓,我們辨不得哪些是真的百姓,哪些是匈奴人,而且城門被打開,外麵的匈奴人正往城裡衝,留侯,情況危急。”劉元顯然不在,她不在還有一個張良,見著張良了,隻想討一個主意。
張良道:“殿下必在城中,在殿下沒有回來之前,征召所有城中的兵馬退守,便以公主府為界。至於匈奴兵馬混於百姓,如今之際出入於城門的人,殺!”
一般的百姓早就躲了,隻有假的人才會往城門兩軍交戰的地方去,張良一個殺字,聽著將士一頓。
“退守之際,定要叫喚百姓同撤,想來城外各處的兵馬看到雲中告急,很快就會趕來,在此之前,守住雲中,也要守住雲中的百姓。”
百姓為國之根本,一城百姓,同樣是將士拚死守衛的原因,隻要護著百姓退了回去,之後,也再也不會有籌碼落於匈奴人之手,叫人落於兩難之境。
“諾。”聽著張良有條不紊的安排,那人立刻去傳話,張良喚道:“車應將軍何在?”
“末將在。”車應早就聽到了外麵的動靜,早就在一旁等著,張良道:“召集所有將士,以公主府為界而守雲中,配合退守的將士及百姓,不讓匈奴越之一步。”
匈奴人裡應外合,占了先機才能進了城,若非如此,他們根本不可能進得了城。
城中的兵馬還是有的,匈奴能摸進來的兵馬,絕對不可能多了。
同樣,不想引起守城軍的注意而混入大漢兵馬之內,也絕對不可能有太多的匈奴兵馬,否則前方的斥侯不可能一點都沒有察覺。
張良分析著情況,也在想究竟該如何應對才能保住雲中,同時也在擔憂劉元,劉元此去劉喜府上,接二連三的告急都沒能讓劉元回來,是不是劉元出了什麼事?
念頭一起如同雜草叢生,再也擋不住,張良心中焦急,卻不敢流露出分毫來,本來雲中的突變已經讓人心憂,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下再傳出劉元不知生死的消息,不利於士氣。
劉元對於雲中來說是信念,是將士和百姓都堅信隻要有劉元在,雲中肯定不會有事的信念!所以,張良隻能吩咐他的人,悄悄的去尋劉元。
此時的阿花扛著劉元跑,匈奴人是叫一心和雲中的百姓攔住了不假,但是還有那暗中放箭殺劉元的人,阿花扛著劉元跑,他們就追著阿花。
然而雲中這個地方阿花熟悉得很,他們想要找到阿花,地方沒有阿花熟,動作也沒有阿花快,一下子便失了阿花的蹤跡。
“一個女人帶著劉元,劉元中了毒 ,眼下動不得。家主吩咐了,一定要確定劉元的生死,絕不能讓劉元活著回去。”
隻有劉元死了,殺她的人才會放心,才不用擔心自己會被劉元找出來。
“找,四下找,一個侍女還能帶著劉元跑得有多遠?”
知道情況緊急,殺人都殺了一半了,他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劉元從他們眼皮子底下跑了,既是沒辦法回去交差,也是不能容忍。
人在剛走沒有多遠,阿花卻扛著劉元出現在他們消失的路口,鼻子靈的人,記住了他們的味道,眼下第一要緊的是回去公主府,劉元受了傷,還中了毒,得找人救命。
“郎君,代王府中都是屍體,其中有匈奴人,就連代王也死了,而且就在門前死了不少的婦人,全都是身中毒箭和數刀而亡,另有發現似是公主的暗衛,全死了,卻沒有看到公主殿下。”
在來雲中前,劉邦封了劉喜為代王,代王喚正是劉喜。
劉元去了劉喜府上,曾與張良說過,張良既然要找劉元,第一反應便是讓人往劉喜的府上去,很快得到了消息。
可是傳回來的結果讓張良本就懸著的心更是提了起來,劉喜死於府上,還有匈奴兵,與匈奴裡應外合的人是劉喜?
“一心和阿花有沒有發現。”劉元這回出門帶了阿花和一心,死的暗衛裡有沒有這兩個人?
“並沒有。”手下肯定地回答,劉元身邊的人,親近伺候的人他們都記得清清楚楚的,死的人裡絕對沒有她們。
沒有她們便還好,可是若是無事,這個時候的劉元應該已經回了公主府,沒有回來隻有一個可能,劉元出事了。
想到這個可能,張良心亂如麻,“找,無論如何都要找到殿下。”
“留侯。”張良方才吩咐完,徐莊與孟非等一乾人都走了進來,喚了張良一聲,張良回過頭看向他們。
“殿下呢?”幾乎異口同聲地問,都是來尋的劉元,張良道:“殿下去了代王府上,並未歸來。”
因為收回了彭越的封地,就算劉邦封了劉喜為代王,卻沒有賜他封地,而劉邦把人放到雲中來是做什麼用的,一乾人早就清楚。
“那麼巧?”徐莊是個敏銳的人,他既然擅長查案,對於細微的小事一向小心謹慎,因而一眼看向張良,張良道:“我已經派人去找了。”
張良他們還是相信的,徐莊心知必是另有旁的事,卻也沒有多嘴多問,畢竟那麼多人在,真要讓張良說出劉元出事的話來,隻會亂了大家的心。
“報。不好了,匈奴人傳來消息說公主殿下落於他們之手。”張良和徐莊都默契的不作聲,就算心中存著疑惑的人也不敢開口多問,但是前線的人傳來的消息,完全沒辦法讓他們淡定了,全都抬起頭看向張良。
張良的臉色沉下,朝著眾人說道:“就憑他們一句話?說殿下在他們手裡就在他們手裡了?你們是不識得公主殿下,還是認為殿下會輕易落在他們手裡?”
麵對張良的反問,本來心都提起來的人不約而同地閉了嘴。
“可是,可是我們看到一心女郎,我們所有退守的百姓都看到匈奴人將一心女郎懸掛於城門之上。”將士把另外的情況與張良說來,這回誰都沒辦法淡定了。
“阿花呢?”張良雖然要急得跳出來了,記起劉元身邊另外還有一個人,還有一個阿花。
小兵前來報信,想了想城牆上看到的境象,答道:“隻看到一心女郎,並未看到阿花女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