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章圍宮(1 / 2)

殺人也罷,殘暴也好,都是劉元的事,張良沒有必要為她而染上罵名。

張良抿著唇沒有答應,劉元道:“你已經致仕了,朝中的爭鬥都不該讓你插手,你可以幫著我,可是你不能出麵,不能讓人由此而侮辱你。”

對於張良,她歡喜他,不願意他因她而染汙名,她自己想做的事,要擔的後果,她可以撐起,而不該扯上張良。

“殿下是在與我劃清界線嗎?”劉元說得小聲,張良便也小聲地問起。

劉元道:“是。有些界線,我就該與你劃個清楚。”

張良握著劉元的手一緊,劉元道:“我嫁你不是想要毀了你。”

若是想要毀了張良,劉元根本不會嫁給張良。

“殿下。”劉元用心良苦張良都明白,劉元對他的維護遠勝於自己,她做的事可以讓張良出麵的必是與張良隻有好處而沒有壞處,反之,隻要有半點可能損及張良,劉元都不會讓張良出麵。

“留侯。”劉元同樣地喚了張良,他們都有自己的堅持,都一樣不肯輕易的退步,因為他們心裡有數。

“阿姐。”劉元似乎與張良起了爭執,雖說他們都聽不清劉元和張良說了什麼,卻能感覺到氣氛不對。

劉元也罷,張良也好,都同時止了說話的意思,目光不約而同地看向劉盈,叫本來以為他們在吵架的劉盈反而覺得是不是自己感覺錯了。

“前殿到了。”劉盈隻能用其他辦法掩飾自己心中的尷尬,劉元看到方才隻行了一個禮便往側殿去的靈柩,走了過去看著棺木中身著皇帝冕服的劉邦。

劉邦是一個傳奇,無論作為一個丈夫父親來說劉邦有多不好,卻是一個真正的皇帝。他的出身低微,卻憑著自己的本事和運氣成為了大漢的皇帝,從此,中國曆史上的第二個大一統的王朝,稱為皇帝的他,必將永遠載入史冊,永遠讓人記住。

“戚夫人帶上來了。”席寒與劉元小聲地提醒,劉元轉過了身,即看向狼狽不堪的戚姬。

“阿娘與太子坐著,我來查問。”劉元收回了目光,一步一步地走出來,與呂雉和劉盈說了一聲,讓他們隻管好好的坐著,看她怎麼把人全都一個一個的揪出來。

問,尤鈞先前就問過戚姬了,可是戚姬卻一個字都不肯吐露,眼下看著劉元,所有人都盯著前麵,其實也是不怎麼相信劉元能從戚姬的嘴裡問出什麼。

而劉元並沒有打算問,站在戚姬的麵前對戚姬一副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模樣,劉元喚道:“如意。”

聽到這個名字,戚姬整個人一顫,而在劉邦的靈前,諸子都在,劉如意當然也是在的。

劉元一喚,劉如意站了出來,“阿姐。”

沒有了疼愛他的父皇,而他的母親還想謀害劉邦的人,雖說劉邦駕崩乃是病故,可是未嘗沒有因為戚姬而令其受損,所以才會駕崩。

親眼看到劉邦下令將所有生下皇子的夫人都殺了,不管是對誰的衝擊都是極大的,而且劉邦一再告訴劉盈和劉元,若是他們敢對大漢不利,敢對劉元和劉盈不利,便讓劉盈和劉元殺了他們。

對,劉盈和劉元都沒有答應不錯,可是誰又敢保證哪一天劉盈和劉元不會因為他們犯了錯就想殺了他們?

諸兄弟之中,如果說得罪劉盈最多,最是叫呂雉欲除之而後快的人,劉如意是第一個。

劉元喚著他,劉如意連一絲遲疑都沒有便站了出來。他不想死,他想要活的。

“戚姬,你有兩個選擇,第一,你還是什麼話都不說,我也不會再問你,可是如意會陪你一起死。”

“劉元,你怎麼敢,先帝剛去,你竟然要殺如意。”隻聽了劉元的話,戚姬就掙紮著朝著劉元大喊,很想衝上來與劉元拚命的模樣。

尤鈞在此時出列了,作為九卿之一,劉邦的遺詔他也聽見了。

“當日陛下駕崩前留下遺詔,戚夫人也在場不會都忘了吧。陛下詔令,諸皇子中若有對大漢不利,對太子不利者,殺!戚夫人是為何欲行不軌?又為何想要大漢大亂?不正是為了如意皇子,那麼算不算如意皇子對陛下不利,對大漢不利?”

尤鈞一番詭辯卻隨著蕭何第一個附和道:“算。”

戚姬死不死的無所謂,最重要的是他們要將換了整個未央宮守衛的人捉起來,否則同樣的事會發生一次就會發生第二次,那恰恰是蕭何他們都不願意看到的。

“算!”有了蕭何出聲,接二連三的附和聲響起來,戚姬搖搖欲墜,指著他們道:“你們都想要我的如意,你們都想要我的如意死。”

“容你想旁人死,就不許旁人也想要你死?”戚姬的控訴聽著就像一個大笑話,劉元嗤笑地問著她。

“劉元,你為什麼不死,你吃那樣毒的藥為什麼你還能活下來,活下為就想害我的如意,你想問我的事,我永遠都不會告訴你的,永遠。”

大聲地朝著劉元叫喚起來,劉元卻無視她的咒罵,隻時往前走了數步,站在劉如意的麵前,“如意,你怎麼說?”

劉如意對於蕭何他們肯定的一個個算,嚇得眼流滿麵,劉元再與他一問來,劉如意搖頭道:“阿姐我不想死,阿姐我不想死。”

他還那麼小,他的人生才剛開始,他一點都不想死,一點都不想!

“你不想死你該知道要勸的人是誰。”劉元要的就是劉如意不想死,要是劉如意想死,她要怎麼樣從戚姬的嘴裡問出與之和謀的人來?

劉如意真的很聰明,聽到劉元的話他立刻的明白了,進著戚姬撲了上去,“阿娘,你告訴阿姐,你把阿想知道的都告訴阿姐,否則阿姐會讓我死的,阿姐真的會讓我死的。”

搖晃著戚姬,劉如意希望戚姬可以救他,他一點都不想死,他想活。

“如意,她是嚇唬你的,她不會殺你的,不會。”戚姬雖然叫人捆著雙手,依然安撫地衝著劉如意輕聲地說。

劉元一聲嗤笑,樊噲已經亮出刀來,“不會,那就試試好了。你敢與人勾結意圖暗害陛下,還想讓大漢大亂,你生的兒子就是作亂之根,不殺你要殺誰?”

刀放在劉如意的脖子上,劉如意嚇得都哭了,“阿娘,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阿娘。”

聲聲叫喚著。滿殿都是劉如意的哭喊聲,劉元道:“我數三下。”

配合無間的開口,樊噲的刀架得離劉如意更近了一些,劉元開始數道:“一!”

戚姬看了看樊噲,再看了劉如意,最後又瞧了劉元,劉元揚聲地道:“二。”

“不,你要殺就殺我,不要殺我的如意。”戚姬朝著劉元哀求地說著,劉元道:“你最好彆死,我不能從你的嘴裡問出我想知道的事,就算你死了,我也一樣會叫如意去陪你,劉元言即出,行必果。”

冷聲地提醒戚姬不要想自殺,就算戚姬死了,劉元也一定會劉如意為戚姬陪葬。

“你還有最後一個機會。”都數到二了,還有三數呢。

“殿下竟然威脅人,就不怕為天下恥笑嗎?”戚姬剛要鬆口,卻有人站起來義正辭嚴地朝著劉元喝斥。

劉元一眼瞥過尤鈞,尤鈞即吩咐道:“拿下。”

多餘的一句話都沒有,直接就下令將人拿下,那人如何也沒想到劉元和尤鈞能配合得那麼好,“殿下何意?”

“放心,有你說話的時候,不過不是現在。”劉元朝著那人回答,卻有另一個站了起來,“殿下是打算趁陛下駕崩排除異己?”

“拿下。”尤鈞還是不需要劉元吩咐,再一次出聲,讓人把人拿下。

“堵上他們的嘴。”對於劉元接二連三的要捉人,他們想要控訴,然而劉元直接叫人堵住他的嘴,目光再向戚姬道:“你是知道的,沒有人可以救你,整個未央宮都是大漢的兵馬,你要是再不說,先讓如意死在你的麵前,卻不會讓你馬上死,啊,戚家的人還在大牢裡?”

似是才想起這件事,專門提了出來,尤鈞道:“是,陛下尚未下令處置,因而人還活著。”

“那麼若是戚夫人還是不想說,就押著戚家的人進來,讓戚夫人親眼看到自己的家人是如何死的。”劉元最擅長的就是攻心,如何能捅得人的心難受,劉元就會怎麼捅。

戚姬最在意的是什麼,正是劉如意和戚家的人,劉元就是要用戚姬最在意的東西說出她想知道的事。

“劉元,你可真狠。”戚姬的七寸都叫劉元給拿住了,她最不希望的就是劉如意出事,最希望的也是戚家的人都可以沒事,為此,她可以做任何事。

“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可是你要答應我,你不能動我的家人,也不能動我的如意。”戚姬最終還是要如劉元所願,但是她也有要求,她就算一定得說,也要為自己爭取利益。

劉元搖了搖頭道:“你說了你該說的,如意我自然不會傷害,戚家的人,他們敢與匈奴合謀,敢殺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劉如意對劉元來說就是籌碼,威脅戚姬的籌碼,對她來說,劉如意的生與死劉元根本不會放在心上。自然也就沒有非殺劉如意不可的理由。

“你,說話算數?”戚姬詢問起劉元,劉元道:“若是你連我都信不過,你還能相信誰?”

事到如今,戚姬沒有其他的辦法,她隻能相信劉元,如果她不信,那麼自也不必說。

戚姬道:“好,我告訴你,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尤鈞在這個時候上前來,劉元便到一旁坐下了,儘付於尤鈞之意明顯了然,而同時劉元提醒道:“敢當著我的麵動手殺人,你們以為你們可以?”

阿花一下子冒出頭來,衝向人群之內,直接將一個人的手折了,而他的手中確實拿著一把匕首,匕首落在地上,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音,阿花更是直接將人丟了出去,聽著哢嚓的一聲響,那人更是發出一陣慘叫。

“瞧,你說與不說,總會有人要殺你的。”劉元隔著老遠告訴戚姬,戚姬以為自己不說就能活下來?

落在劉元的手裡,就算劉元不殺她,知道她究竟握了什麼的人,總是會千方百計的想要殺她的。

劉元的存在隻能作為震懾,而戚姬,說與不說,她的下場都是一死,隻在於是她死,還是讓劉如意也陪著她一起死而已。

劉如意確實叫劉元嚇得不輕了,急急地喚道:“阿娘,你快說,你快說。”

戚姬若是不說,劉元真的會殺了他的,他不想死,他不想死的!

戚姬道:“我隻知道一個人,一個與我戚家交好的,不過與我商量助我一臂之力的人,在他進宮的時候把人給我的時候我記得他的聲音。”

其實戚姬所知的很少,從戚姬做事那一刻開始,怕是她所知道的那一個人就已經死了,所謂的聲音,倒是可能成為一個線索,劉元道:“想來這個聲音你知道是何人。”

如果不是因為知道,戚姬是不會特意提起來的,劉元聰明地點破,戚姬道:“是,我是知道。”

尤鈞道:“戚夫人請說。”

“奉常曾坤。”名字一道出來,怕是誰也沒到,奉常為九卿之首,竟然還有如此強大兵力,如何不叫人震驚。

“戚夫人慎言。”奉常曾坤在聽到戚姬將自己的名字說出來的時候驚得大喊一聲,想讓戚姬慎言。

劉元笑笑道:“聰明如戚夫人不可能隻憑著旁人說一句助你,你便為人做儘事情,你也會防著人過河拆橋的對吧?”

本來還叫囂的人乍然叫劉元的一句給嚇得消聲了,戚姬打了一個冷顫,劉元太可怕,她太懂人心了,人之所謂之所貪她都看得分明,因此也相信戚姬不可以真的一點證據都不留。

一如劉元說的那樣,難道戚姬不怕被人過河拆橋,若是事不成叫人給殺了?

擔心就一定有所準備,她就算是輸了,她也要保證自己的利益,比如也得護著劉如意。

其實她一直都在等,等著有人能出手救她,可惜一天天的過去,沒有人來救她,有些事情發生過一次,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再讓他發生第二次,戚姬帶著人將未央宮都換了人,再到關押她的時候,裡三層外三層的都是呂雉的人,不會再給任何人靠近她的機會。

“我的腰間有一塊玉佩,還有一張按了印章的白紙,給我的人說,那是他們的主事者給我的。”戚姬叫人綁了手動不了,東西也拿不出來,自有宮女上前將東西取了出來,一塊玉佩,一張白紙,而且還是蓋了印章的紙,東西一並交到尤鈞的手裡。

“尤廷尉,接下來的事情麻煩你了。”劉元朝著尤鈞吩咐下,尤鈞應了一聲。

劉元道:“沒把相關的人查清楚之前,所有人陪著我們姐弟一道為父皇守靈,諸位想來是沒有意見都願意?”

打一個招呼,卻不是在征詢他們的意見,而是告知他們,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他們都要陪著劉元姐弟們一道為劉邦守靈,什麼時候讓他們回去,得看劉元的心情。

蕭何第一個應道:“為陛下守靈是臣等當為之事。”

當丞相的認為在禮,下麵的人也不敢說此舉失禮,便都不敢動,而尤鈞如何去查查,如何將一個個的人揪出來,他們雖然看見了,心中沒鬼的人自然是不怕的,有鬼的人,想逃也逃不了。

劉元道:“瞧明白了嗎?你想讓人聽你的話,想讓你不管願或不願意都得聽你的話,你手裡就得有兵,有兵說話才能硬氣,若是無兵,就算你想查,這裡的人哪一個會由著你查?”

在尤鈞問人時候,劉元與劉盈跪在劉邦的靈前,似乎也看到了劉如意在發抖,劉元沉吟了一下道:“你喚如意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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