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上麵的呂雉從頭到尾都沒說話,劉盈不在,可是劉盈早將朝事交給了呂雉處理,劉元但若開口說的話,要做的事,劉盈隻會二話不說的配合,斷然不會忤劉元的意。
“左丞相,不是所有人都如你一樣的明白事理,周將軍既然請了你來,你便與他說個清楚。”劉元不想為周勃解釋,乾脆地將事情交給陳平來做。
陳平道:“皆為先帝之子,陛下與恒皇子同重,而今陛下是為大漢的天下,殿下方和說得分明,意圖殺害大漢的天子,就算先帝在,也不會允許做了這樣的事的人活著。”
劉邦的心狠他們這些人不懂?既然懂,現在也彆怪誰心狠,成王敗寇,劉恒一個回合便儘敗劉元之手,證明他技不如人。
當年劉邦未知用著什麼樣的心給陳平留下遺詔,但是陳平清楚,今天劉元敢見他們,一照麵便對他們流露出殺意,若是陳平與周勃不夠聰明,殺了劉恒之後,劉元要殺的人就是他們。
劉元笑笑,周勃還想說什麼,劉元卻走到了劉恒的麵前,在所有人都反應不過來之際,手中的匕首直接劃過了劉恒的脖子,血濺四射,跪在劉恒旁邊的周勃與陳平都濺了一身,不可置信地看向劉元。
“阿,阿姐。”劉恒同樣也沒想到劉元下手會那麼的狠,倒在地上。
薄姬驚恐的叫喚著恒兒,她想捂住劉恒的傷口,她想救劉恒,可是劉元的匕首再一次亮出,當著周勃和陳平的麵,再一次抹過薄姬的脖子。
兩人倒在地上,血流不止,他們不想死,卻不得不死,一次又一次的想活,然而他們清楚,沒有人可以救他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在他們想要過去碰觸對方的時候,看著對方咽了氣。
周勃也是驚得不輕,劉元下手動作之快,連招呼都不打一個的狠勁,嚇得他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殿下……”張良喚了一聲,劉元應了一聲,卻與陳平和周勃道:“人是我殺的,我敢殺也敢讓天下人知道。而你們做的事,敢讓天下知道嗎?”
陳平與周勃都打了一個冷顫,陳平急忙地解釋道:“殿下,此事乃先帝吩咐,臣不敢不遵。”
“遵從先帝更等著時機將陛下從皇位上拉下來,左丞相,換了是你,你會如何?”問得陳平更是汗毛聳立。
“殿下要臣做什麼隻管吩咐。”事已至此,陳平能做什麼?他隻能想儘辦法地平息劉元的怒意,劉元會生氣在預料之中,換了任何一個人麵對這樣的情況也一樣會生氣。
周勃卻不管那麼多,“殿下要因為先帝的遺詔殺了臣不成?”
陳平都想堵住周勃的嘴了,不管什麼原因,他確實握著可能會讓劉盈有性命之危的遺詔,如此情況下劉元沒有直接像殺了劉恒一樣取他的性命已經是留情,周勃叫嚷出來還覺得劉元不敢動手不成?
“殺人的辦法有千萬種,道你為先帝儘忠,護著劉恒一起死也可以。”劉元皮笑肉不笑地提醒周勃,這個世上的很多真相都是人造的,且看她願意或是不願意罷了。
“不過周將軍可以放心,真要殺你我會親自動手,也不會秋後算賬。”劉元不怕地告訴周勃,要殺周勃的話她會現在就動手,絕對不會等到以後,信與不信,劉元也不在意。
周勃信不信陳平也管不著,他卻是相信劉元的,故而朝著劉元再作一揖,“儘聽殿下吩咐。”
劉元笑笑地衝著陳平道:“我想知道還有什麼人跟你一樣。”
依著劉邦的為人,他能給陳平一份詔書,不可能沒有二手準備,劉元不想身邊留下太多的不安因素,故而劉元需要陳平去幫她找出來。
“殿下無畏,為何還要找出來?”陳平是個聰明人,他知道劉元並不擔心有人持著劉邦的所謂遺詔出手,而且劉恒都已經死了,劉元更不必擔心還會有什麼人敢持著遺詔作亂。
劉元道:“隻是想看看這個人會不會對陛下儘忠而已。”
心裡念著劉邦的人自然不會對劉盈儘忠,一份遺詔能拿得像陳平如此乾脆的也沒有幾個,看看周勃不就到了現在都沒動。
陳平心裡也為周勃著急,怎麼就不知道有樣學樣呢,劉元的意思還不夠明白嗎?她就是想看看誰對劉盈忠心。
彆管劉盈有沒有當皇帝的樣子,有劉元這樣的姐姐站在身後為劉盈撐著,這輩子除非劉盈果真不想當這個皇帝了,否則他就依然還會是皇帝,誰都改不了。
周勃雖然被劉元手段和狠辣嚇得不輕,但是劉元想要陳平去做的事,周勃道:“殿下難道要把人全都找出來,把先帝的遺詔全毀了不成?”
劉元輕蔑地掃過周勃,眼中的寒意更甚,陳平還是不想看著周勃送死,與劉元道:“殿下放心,臣會辦好的。”
“很好。”看著識趣的陳平,就算周勃不懂又怎麼樣,她也不需要周勃撐起天下。
陳平退了出去,為免周勃送了小命,陳平不忘將人帶上,可惜周勃出了門卻不滿地道:“丞相如何將先帝遺詔呈上,若是不呈,許是恒皇子就不會死。”
陳平一口氣卡在了喉嚨,最終朝著周勃問道:“你以為我們果真能阻止始元長公主殺恒皇子?圖謀不軌,對陛下不利,這不僅僅是你我一開始的猜測,恒皇子隻是對大皇子出手而已。”
“可是陛下安然。”周勃得到消息肯定的說劉盈安然無恙,因此對劉元直接殺了劉恒一事不滿之極。
“始元長公主不是嗜殺之人,她若是殺人隻能說是此人有殿下非殺不可的理由。”陳平相信劉元的人品,堅定劉元這樣的人不會濫殺無辜。
能讓劉元不顧誅殺親弟的名聲也要殺了劉恒的原因,隻能是劉恒犯下大忌,比如傷及劉盈,劉元也說得夠清楚了。
現在劉盈雖是無恙,不代表了劉恒不曾做過傷害劉盈的事。
“丞相果真要將得了密詔的眾人儘說與殿下?”想要與陳平問一句準話,陳平果真要幫著劉元將眾人都查出來,查得一清二楚,無所藏身?
陳平輕輕一歎,“先前陛下不知此事,太後不知此事,殿下不知此事而我們隱瞞是為先帝,可是殿下給我們一個機會,若是我們不懂得把握,在殿下初知此事的時候應著要求照做,最後的結果是我們都被棄之。”
周勃一頓,“所謂被棄之的意思是指,殿下會毫不猶豫地殺了我們?”
“不,殿下不會殺我們,卻有一千種一萬種辦法再也不讓我們出頭。大漢今非昔比了,丞相一位,將軍一職,不是隻有我們能做。”棄之不用,劉元完全可以說服劉盈。
周勃黑了臉,“我們忠於大漢。”
“忠於大漢,是啊,我們忠於大漢,可是不僅僅是大漢而已,想想方才殿下所言,我們總要在先帝與陛下之間做一個選擇,而先帝已經逝去,我們現在當著大漢的臣子不假,卻也是當今陛下的臣子,不忠於當今陛下而忠於先帝,你以為我們說得過去?”陳平試問換了自己,麵對這樣的局麵,他也不會允許他的臣子手裡握著不利於帝位安寧的詔書。
周勃道:“一切都是先帝的吩咐,可是照他們的意思卻成了我們的錯,是殿下太霸道了。”
說來說去還是認為劉元不對,認準了劉元咄咄逼人,不願意放過他們。
陳平道:“殿下是陛下的親姐姐,一母同胞的親姐姐。這麼多年殿下護著陛下,從來不敢鬆懈,你道殿下霸道,可是就先帝做的事,殿下在先帝活著的時候因為君臣父女要忍著,死了還想讓殿下忍著,你以為那可能?”
陳平從來不抱這種想法,有些過,有些錯,劉元隻是不能跟死人計較,可是一個死人還敢指手劃腳的讓劉元的日子過不好,劉元若是不把人全都揪出來才是無用。
周勃卻道:“我們都是先帝的臣子,忠於先帝有什麼錯?”
“沒錯。殿下也不會指責我們有錯,同樣殿下不用我們,讓陛下也不用我們,她也同樣沒有錯。”不忠於劉盈的臣子,任是再有本事又如何,她會勸著劉盈把人舍了,因為就這樣的臣子不值得劉元費心,總有識時務的人想為劉盈儘忠。
“丞相真打算按殿下說的話去做。”周勃再一次問起,想得到陳平正麵的回答,陳平正麵地道:“是。”
周勃喚了一聲,“如此一來先帝的遺詔再無人可守。”
“我隻是把人尋出來而已,如同周將軍,你手裡同樣有先帝的遺詔,可是你沒有交出來,殿下也沒有問起將軍,將軍多慮了。”陳平說了那麼多可是周勃依然沒想將手中的詔書交給劉元,而要守著這份詔書。
陳平話音落下,引得周勃看了過去,“丞相交了詔書,也希望我交的對吧?”
“這是最好保全我們的辦法。先帝的遺詔準備得太多,給了有些人不該有的希望,最後的下場便如劉恒皇子。”若不是因為劉恒知道有人的手裡有一但劉盈出事可以讓他成皇帝的詔書,劉恒敢出手?
可是人的欲一但被人勾了起來,再想關起來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偏偏劉恒手裡什麼都沒有,謀臣也罷,武將也好,一切都是有前提的,若是沒有劉盈病逝的這個前提,他便什麼都沒有。
周勃想指責陳平不應該交出詔書,但是陳平卻沒有說過他交不交詔書的事,想要指責的他,似乎也站不住腳。
“我若是不交會如何?”周勃確實不想交,方才看著陳平交的時候沒想過要交,現在更是沒有。
“那是殿下的想法,我猜不到。”陳平雖然能猜到大概,然而劉元具體會怎麼操作卻是未必。
不想說出叫周勃誤會的話,反倒叫周勃認為他幫著劉元嚇唬人,眼下在周勃的眼裡,交上詔書的他已經算是劉元的人。
周勃聽出陳平的生疏之意,想想也是,各人有各人的做法,並不是每一個人的想法都一樣,周勃看著陳平,“我會好好地想想的。”
陳平與周勃作一揖,“周將軍保重,平告辭了。”
莫名奇妙地握了那樣的詔書,陳平有一千張嘴都說不清,心裡其實也在怪劉邦。
有什麼事不妨直說,為何非要與劉盈和劉元鬨成這樣,作為一個皇帝卻有可能隨時叫人替換了,劉邦也是當皇帝的人,這是想要大漢大亂?
可惜陳平沒有機會問起劉邦,詔書是在劉邦駕崩之後送到他手裡的,想到劉邦臨死前發生的大事,怕是早有準備了。隻等著劉邦一死就有人送到他們各自的手裡。
現在好了,劉恒死了,但不知劉邦有沒有想過因為自己給大漢準備的後路而讓自己的兒子死了?
陳平與周勃分道揚鑣,劉元也在之後與張良離開了皇宮,手上的血跡已經洗了乾淨,一開始就阻止劉元的張良上了馬車才勸道:“殿下為何執意要殺了恒皇子?”
“因為項慶,有了前車之鑒,同樣的事情我不想再發生第二次。”劉元的理由道。
張良道:“死了一個項慶,殿下一開始人著急,到了後來卻不急了,因為殿下知道有些事急是沒有用的,最好辦法是殺人。”
“對。”劉元敢認,張良道:“殿下現在還擔心陛下嗎?”
一開始劉元的初衷是為了劉盈而留下項慶,一直到了現在。
“擔心也不應該將希望放在項慶那樣的人身上,他不會醫治盈兒,隻會不斷地想辦法毀了我們。我高估了自己,我以為就算項慶落在父皇的手裡,隻是一張嘴說話罷了,我總能打消他對未來不解的想法,可是最後卻發現,人對於所謂的未來,無論是相信還是不相信,總會保持懷疑的態度,也會諸多準備。”
劉邦做的這些事,都是因為項慶透露出來的未來,他不想要大漢的江山分崩離析,他想拚命的解決問題。
殺呂雉卻誤殺劉元,殺了他所有兒子的母親,就可以保證他的兒子沒有母親可以控製他們;留下遺詔想有備無患,最後卻坑了他的兒子劉恒。
劉邦僅僅準備了一個劉恒而已嗎?
想著,劉元閉上了眼睛,張良卻突然地問道:“殿下想過太後會做什麼嗎?”
提起呂雉,劉元抬眼看向張良,張良道:“殿下沒有注意到太後的神色。”
隻顧著殺人和陳平談條件的劉元確實沒有注意到呂雉的表情,抬起頭詢問地看向張良,張良道:“太後會大開殺戒的。”
因為對劉邦的恨,想護著劉盈和劉元的心,呂雉會大開殺戒的,劉邦終要為自己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不會吧。”劉元聽著他說的大開殺戒,卻在想呂雉會不會真的大開殺戒。
“會的。”張良篤定,劉元看向張良,“你希望我去阻止?”
“殿下並不想。”張良平靜地陳述這個事實,劉元不想,她是真的不想,不僅是現在不想,殺了劉恒的她,若不是理智控製著她,她也會因為對劉邦的恨,劉邦準備的後路,將除了劉盈之外的人全都殺了。
劉元道:“死了一個劉恒因為一個項慶,一份詔書,讓父皇的人都知道,這個天下隻會再剩下盈兒一個他的親子,隻有盈兒好好的,天下才會姓劉,若是有盈兒有半分的差池,他們所忠於的漢高祖劉邦將絕後了。”
張良看著這樣的劉元,第一次不想再看到劉元。“我回留侯府。”
“好!”劉元並不意外,反而應下一聲好。
張良不想看到這些殺戮,而劉元雖然沒有親手去做,卻不會阻攔呂雉動手,在張良看來等同幫凶,他需要冷靜冷靜。
兩人分道,劉元坐在馬車上,最終吩咐道:“回宮。”
“諾。”馬夫得令立刻掉轉頭往皇宮的方向去,可是呂雉起了殺心,劉元與張良才一走她便詔了劉邦的所有兒子和女人們來,眼睜睜地看著前麵的人,隻是道賜酒。
呂雉突然的賜酒,一群本以為自己隻是例行被召來的人在看到許多的人,場麵和當年劉邦臨去何其相似,臉上流露出了驚恐,再聽到呂雉說的賜酒,人已經哭了起來。
“太後,太後饒了我們,饒了我們吧,我們,我們絕不敢對太後不利,對陛下不利,請太後寬恕我們吧。”
聲聲地哀求著,宮裡這兩日的變化他們看得到,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們明白,若是不能求得呂雉的原諒,他們今日必是一死。
“莫要怪我,要怪就怪陛下太狠了,他想著自己的兒子好。,卻不想讓我的兒女好,如此我也隻好先送你們去見陛下。”呂雉的眼中儘是冷意,啼哭之聲不絕於耳,可是呂雉卻置若罔聞。
“你們若是自己喝下自會送你們體麵的去,若是你們不喝,自然也會有人幫著你們喝下。”
“太後,太後你放過我們,放過我們吧。”事到如今隻能求著呂雉饒過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 原諒我推遲幾天,五號一定更完!為了日萬。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