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住在官署的許多人都知道傅清凝對這個丫鬟上心,不說彆的,就隻她一個丫鬟成親的禮節,辦得和彆人家姑娘出閣一般,嫁妝豐厚,甚至比有些小官家的嫁妝還要豐厚,也沒見哪家願意給閨女陪嫁帶著鋪子的小院子。
隻那小院子,就足見傅清凝對她的重視,更彆提趙延煜今日還特意告假留在家中觀禮。
魏興來親自抱著琴弦去了前院,兩人一起拜彆傅清凝,行的是跪禮。傅清凝受了,然後看著一雙新人漸漸地遠去,不知是遠了還是眼睛看的久了,竟然有些模糊。
眼睛上突然蒙上了一雙溫熱的大手,“彆太傷心,對身體不好。”趙延煜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傅清凝就著他的手擦擦眼淚,“有孕了似乎心情容易波動,很容易激動,也喜歡哭。”
她笑了笑,歪著頭問,“你也給她壓箱底的銀子了?”
趙延煜並不否認,“她救了你,若不是她幫你擋那一下……我記得清楚,她對你有恩,也就是對我有恩,我感激她。”
行吧,傅清凝傷心過了,也就好了。畢竟琴弦的院子離得不遠,她還是能經常回來的。
送完了琴弦,傅清凝又空閒了下來,跟何氏兩人合夥的鋪子也該張羅起來了。其實有銀子辦這事挺容易的,找來牙婆,舍得花銀子的話,半日就能拿到房契。
房契到手,傅清凝也不著急,還是何氏比較急,琴弦出門三日後,她一大早就坐了馬車來了。
看到房契,尤其是看到房契的位置。何氏很高興,也有些激動,“我就知道你是個利落靠譜的。”
傅清凝失笑,“鋪子有了,是不是就缺貨物?”還是要催促一下的,京城的鋪子租金可不低。
何氏笑容滿麵,“是。這個包我身上,我會儘快開張,就是……”她笑容收斂了下,“我這邊滿打滿算也隻能湊出五千兩來。”
“那我也出五千兩。”傅清凝揚聲道,“留書,去拿銀票。”
何氏欲言又止,到底沒說出彆的,接了銀票,說起記賬來,“我會找個信得過的人記賬,到時候每月給你送來收支,若是有不對,可以直接告訴我。隻是我們一開始的盈利可能拿不到,我想再投入鋪子。當然了,你若有需要,想要支出銀子,我們倆也可以商量。”
說到最後,她正色道 ,“趙夫人,我覺得和你很投緣。且你又這樣支持我,很難得。我不想因為銀子和你生分,日後若是賬本不對,你真的一定一定要告訴我!”
她說這話時很誠摯,傅清凝看出來她的用心了,笑著道,“我會的。”事實上傅清凝挺佩服何氏,當下的女子不是每個人都有她那樣的勇氣和離的。
有了這番話,兩人似乎親近了些,何氏也沒起身告辭,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起當初她的陪嫁,也就是那兩個做首飾的老手藝人。
傅清凝含笑聽著,知道他們現如今幫工的地方,也是京城有名的銀樓,裡麵的東西都價值不菲,等閒人家可消受不起,“是我占便宜了。”
如果真如何氏所說,那倆手藝人若是真有那樣的本事,這鋪子鐵定賺錢。
何氏坦蕩蕩的,“彆這麼說,你能支持我。哪怕虧本,我也願意和你合夥。”
傅清凝笑了,想起那日在門口,何氏說的話,問道,“那是你說,那妾室是……是真的嗎?後來你嫂子說她隻是普通農家的姑娘。”
何氏笑容收斂了些,點頭道,“確實是,說實話,和離的時候我是不甘心的,整整十年,我對尤家費儘心力和銀子,當初我們剛成親時也有過一段甜蜜的日子的。後來感情雖然漸漸淡去,經常爭吵,也萌生過想要和離的念頭。但我都沒放棄,哪家夫妻不是這樣?一開始甜蜜,之後就是湊合,磕磕絆絆的過一輩子。”
“但是在那女子進門後,他居然為了她跟我動手,這個是讓我最接受不了的,也是我最想要和離的一次。。”
說到這裡,她有些傷感,勉強笑了笑,“我那日離開之後,實在想不通。乾脆遣人去那女子的娘家問問,他們到底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又是因為什麼才勾搭上。但我萬萬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她壓低聲音,靠近了些,“那一整個村子,都是這種暗娼。平日裡人來客往,且根本不存在誤傷的可能,知道的那地方人雖然不多,但那村子的名聲實在不好,好些家中有女兒不願意同流合汙的人,為了女兒家的名聲,早已搬離了村子。”
傅清凝驚訝,“朝廷不管嗎?”
“那誰知道?”何氏搖搖頭,“知道他寶貝的是這樣的一個女人,我反倒放下了。不是我不好,是他眼睛有毛病。那女人家中兄弟姐妹七八個,其實應該好些是外麵撿來的,專門為了……”
何氏看到傅清凝的肚子,“唉,我跟你說這些乾什麼,臟了你的耳朵,對你的孩子也不好。你隻記住那地方。往後,彆讓趙大人去!”
傅清凝又想起扇子,問道,“那你的扇子可是真找回來了?”
何氏點頭,“先前我在眾人麵前不是說假話,這扇子對我卻是意義重大。我是鐵定要找回來的,事實上,若不是你和趙大人那日在我家的時候我鬨了出來 ,興許這扇子已經被人收藏了。”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明晚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