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米安醒過來後, 馬上想起昨晚的事。
對著鏡子, 他看見自己還穿著夢裡醜陋的背心和背帶褲。
他判斷那不是一場夢。
頓時, 他怒火中燒。
他換掉衣服,在餐桌旁嚴肅地宣布:“我要讓傑森那家夥付出代價。”
“不能把昨晚當成一場噩夢忘掉嗎?”迪克哀歎。
他的手機已經被塞爆了, 無數條電話和信息。
沒有直接衝進韋恩大宅是前女友們留給他的最後的尊嚴——或者說是給布魯斯的。
於是他心驚肉跳地關掉手機, 決定吃完飯就逃回布魯德海文。
“不!”達米安揮著手抗議,“我們怎麼能讓它這麼輕鬆揭過去?這是恥辱, 這是, 這是……”
“一場鬨劇。”提姆打斷他,依然盯著手機, “和傑森沒關係,就像小醜和盧瑟經曆的事情。”
“我們可不是小醜和盧瑟, ”達米安皺著鼻子,“我們不該受到那樣的對待, 穿著誇張的衣服擠在一起吃飯,含情脈脈地……”
“這倒提醒我了, ”阿爾弗雷德將早餐端給他,同時輕快地說,“小提琴曲和圓桌也許確實讓你們受益良多?”
他們因為他的話全麵地回憶起昨晚的事,不約而同地將額頭撞向桌麵,發出各種哀歎。
貝果夏醒了,窗外已是陽光普照。
他感到從來沒有睡得那麼好過, 坐起來, 伸個懶腰。
突然, 他想到昨晚的事,連忙從下床光著腳向樓梯口跑去:“康納!卡爾他……”
他停在樓梯口,看見卡爾正坐在樓下的餐桌邊,吃著一塊很厚實的雞肉三明治。
“快下來吃飯。”傑森翻著報紙,頭也不抬地說。
“你為什麼不穿拖鞋?”康納問他。
貝果夏邊下樓,邊說:“我以為今天的早餐是培根煎蛋。”
康納告訴他:“這是午餐。”
貝果夏坐下後,卡爾在另外兩個人嚴肅的死盯中,尷尬地推給他一個包裝很好的盒子。
“送給你的禮物,表達我的歉意。”他不好意思地說,“我一早去市裡買的。”
貝果夏拆開包裝,打開盒子,看見裡麵放著一台數碼相機。
卡爾撓撓臉頰:“康納說你想拍合照。”
貝果夏特彆高興,三明治也不吃了,拿著照相機找著角度一連拍了好幾張照片。
三個人圍過來觀賞照片,第一感覺就是如遭雷劈。
“這張是誰?”傑森問。
“康納吧,”卡爾不確定地說,“穿著黑T呢。”
“你們也穿著我的黑T。”康納拒絕承認這是自己。
好似高斯模糊,恨不得讓人把手伸進去,給這畫麵抹抹乾淨。
第二張照片,卡爾的腦袋被三明治整個擋住,好像三明治就是他的頭。
傑森歪著身子,表情十分鬼畜,介於翻白眼和歪嘴抽搐之間。
“看,這是你們兩。”康納友好地提醒。
畢竟他隻是被拍糊了。
第三張照片,三個人倒是看鏡頭了。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畫麵拍得極其慘白。
配上他們顯得尤為詭異的笑容。
怎麼看都像三個死鬼端坐靈堂。
第四張拍得很熱鬨。
明明三個人,他們硬是從一團白茫茫的模糊中數出了六個頭和十五條腿。
還有一條瘦長黑影出現在他們身後。
細看仿佛在獰笑。
三人頓時沉默。
“下次彆送照相機,”傑森伸手刪掉照片,鎮定地說,“給盒泡泡糖打發他算了。”
貝果夏老老實實地吃著他的三明治,問傑森:“你在研究什麼?”
傑森認真地回答:“哥譚市的市長位置空出來了。
“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企鵝人奪走它。
“卡爾說,企鵝人找來了一個名叫‘莫裡亞蒂’的犯罪天才做幫手。
“蝙蝠俠又不知道在乾什麼。
“所以,我們要參加競選。”
貝果夏被噎住了,拿著康納遞過來的橙汁一飲而儘,腦海裡頓時閃過《紙牌屋》和《權力的遊戲》。
——總覺得有一部畫風不對。
“我們?”他喘著氣說,為自己居然有機會接觸米粒尖的政壇而驚愕不已。
“對,我,卡爾,康納還有你。”傑森說,“我們要想辦法幫助靠譜的人取得市長的位置。”
貝果夏問:“企鵝人的對手是誰?”
“哈維·鄧特。”傑森皺眉,看著桌子上的資料,“我正調查他的來曆,如果他不夠靠譜,我們可以自己上。”
窗外很合適宜地響起一聲驚雷,一道閃電劃過,繼而傾盆大雨。
窗口印出一道黑影,在狂風暴雨中捶打著窗戶,發出不明所以地嚎叫。
結合剛才貝果夏拍出的照片,傑森立刻拔出槍,康納也握緊雙拳,嚴陣以待。
達米安成功闖進彆墅。
準確地說,達米安凶殘地砍翻豌豆射手,窩瓜,高堅果,以及無數喪屍的腦袋。
更是將用一把長刀將貞子釘回她的電視機裡。
他來尋仇的決心是如此地強烈,以至於當他頂著傾盆大雨出現在窗外,怒罵著多次揮拳砸碎玻璃,趴在窗沿上,隻露出腦袋向屋裡看。
這一幕像極了“進擊的巨人”。
不多時,達米安已經濕漉漉地坐在沙發上,用一條毛巾擦著頭發。
“今天預報明明說沒有雨。”他控訴。
“這裡是局部地區。”康納向他解釋。
傑森沒說話,滿心期待著達米安吃下這個洗腦包。
貝果夏首先向達米安伸出橄欖枝:“你好,我叫貝果夏,是個作家。你呢?”
達米安尖銳地說:“我從蝙蝠俠那裡聽說過你,一個喜歡敲鍵盤的,弱不禁風的基佬。”
“達米安!”傑森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