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第 111 章(2 / 2)

國公夫人日常 嘻嘻99 18354 字 11個月前

李浩淼冷哼道:“自是把這樁婚事攪黃了。”

“攪黃?怎麼攪黃?“魏若聞言好奇的問道。

李浩淼卻沒有說話,而是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

魏若等了幾日後,文安侯府那邊鬨出了一個大動靜。

文安侯夫人自和皇後以及文寧公主通了氣後就同瑞陽侯夫人說起了說親一事。

瑞陽侯夫人同意後,文安侯夫人就去了自己弟妹九夫人那裡。

她要說給莊哥兒的女孩,就是文安侯弟弟的孫女。

不過因著兩家往日的恩怨,文安侯夫人並沒有自己獨自上門,而是拉著文安侯的姐姐文家姑母一起去了九老爺那裡。

九夫人聽明文安侯夫人的來意後就冷哼一聲道:“嫂嫂可真是無事不登門,遇到好事想不到咱們,遇到不好的事情,倒來的很快。”

文安侯夫人以前仗著娘家得力,對這位九夫人十分的不客氣,可她現在想要用她們家的女孩聯姻,自是放低了身段。

“瞧弟妹這話說的,瑞陽侯府的公子可是侯府未來的繼承人,他家又和安國公府有親。安國公夫人現在在京城炙手可熱,大家夥為了能和她家攀親,簡直是用儘了萬般的手段。如今有這麼一樁好婚事在眼前,嫂嫂為何”文安侯夫人話還沒說完,就被九夫人打斷了。

“嫂嫂來的晚了一些,我那孫女已經訂親了。”九夫人冷冷的道。

不可能,她來之前已經問過了,這女孩根本沒有訂親。

文安侯夫人看著九夫人那張油鹽不進的臉,恨的不行。

“不知孩子訂的是那戶人家,怎麼沒有知會我們家?”文安侯夫人擠出一抹笑容問道。

九夫人聞言就道:“是我們老爺一位故交家的孩子,我們兩家已經交換過庚帖了,隻是還沒有在人前說而已。至於為何沒有告訴嫂嫂,也是想著我們兩家都是不怎麼起眼的人家,也沒什麼好說的。”

文安侯夫人聞言就假笑道:“弟妹這話說的真讓人臉紅,我家也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孩子訂了親事怎麼也來同我們說一下才是。”

文家姑母一向和文安侯夫人打配合打慣了的,她聽到文安侯夫人這麼說後,就笑道:“瞧嫂嫂說的,兩家還隻是過了庚帖罷了,還不算定親。”

文家姑母這話一說完,九夫人就冷哼一聲道:“姐姐這話我倒是聽不明白了,合著你們家孩子和人互換了庚帖後還能悔婚?”

文家姑母一時被堵的啞口無言,她愣了一下後才還嘴道:“弟妹說話怎麼這麼難聽,我們好心.”

“得了吧。”九夫人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她的話道:“我們都認識幾十年了,你心裡打的什麼算盤我都知道。彆在那說些什麼為了我們還之類的話。當初我們老侯爺去世時,你一個出嫁的女兒還過來要分家產,你幾個兄弟都是明白了不願搭理你。你就過來忽悠你九弟,愣是把本屬於我們九房的家產給分去了一半。你們當時有權有勢,我們也不敢和你們計較。那些年我們家過的十分艱難的時候,從沒見你們過來幫襯我們一把。現在我們家好不容易能過個平順日子了,你倒湊上來了。”

文家姑母和文安侯夫人聽完九夫人的話後,臉色青白不定。

她們雖然善於玩弄些陰謀詭計,可要像九老夫人那般直接與人開罵卻是再也不能的。

兩人見九夫人十分的潑辣,隻好悻悻的離開了。

文安侯夫人回去後便將在九夫人那裡碰了釘子的事情告訴了文安侯。

文安侯聽後就對文安侯夫人道:“這門婚事也是娘娘和嶽母的意思。現在幾位皇子間爭鬥的十分厲害,大家都想在朝野間獲得更多的支持。可貴妃一脈的人又十分的謹慎,唯有這瑞陽侯府能打開局麵了。咱們家必是要出個人與瑞陽侯府聯姻的。”

文安侯夫人聽完這話後,隻得想辦法去繼續遊說九夫人。

沒辦法,她們府裡的姑娘也就九夫人的孫女在身份上勉強與瑞陽侯府的公子相配了。

文安侯夫人在院內坐了半響,讓人去把九夫人的弟妹和妹妹叫了過來。

這兩人雖為九夫人的血親,可早已被文安侯夫人買通。

當初分家產時,也是因為有這兩人拖著九夫人,文安侯夫人方才能夥同文家姑母一起順順利利的從九夫人那裡搶得了一些家產。

九夫人的弟妹和妹妹聽文安侯夫人說明情況後,眼神一亮。

她們兩家的家境並不算頂好,這些年也是想儘辦法多尋些營生,但總不得法。

現下文安侯夫人既找了她們幫忙,那這跑腿的錢可就少不了了。

思及此,九夫人的弟妹和妹妹眼裡閃過一絲貪婪。

其時已到了八月份,正是天氣炎熱的時候。

老夫人和魏若等人一麵坐在榻上吃瓜果,一麵聽蘭兒說文安侯府發生的事情。

“.聽說文安侯夫人請了九夫人的娘家弟妹和妹妹過去說和,卻被九夫人罵了出來。九夫人說她們是一群不要臉的東西,說她們狼心狗肺,說她們之間的情誼早就在分家時就沒有了,讓她們滾出她們家。”蘭兒眉飛色舞的對魏若道。

魏若聞言忍不住咂舌道:“這位九夫人可真是厲害呀。”

倒也不怪魏若驚訝,她這些年所見女子,內裡如何不得而知,但明麵上卻是裝也要裝出一副講理的模樣,如這位九夫人這般直晃晃的與人叫罵的婦人倒真是少見。

老夫人聞言就道:“你不知道她,她也是個極命苦的。她嫁的夫婿性格懦弱,總被人欺負。她婆家娘家的人看她夫婿軟弱總想來她們家占一占便宜。她若是再軟弱一些,隻怕她兒女就沒活路了。”

魏若聞言就想到那為了利益而去偏幫著文安侯夫人,想要從九夫人那裡咬下一塊肉的她那娘家弟妹了。

老夫人自年紀大了之後,就越發的喜歡聽些外麵的故事了。

魏若在這裡沉默,她就問蘭兒:“然後呢?”

蘭兒聞言忙道:“九夫人的娘家弟妹被趕回去後,想來還是有些不死心,便又把各自的夫婿和什麼姨母家的孩子都叫過來幫著勸九夫人。那位九夫人可真是厲害呀。她看到妹夫,先罵他,說他是個貪財忘利的小人,一心隻想從她們手裡撈錢。她那妹夫好像也是個混不吝的,見九夫人說她就要打她。九夫人就直接衝到了她那妹夫麵前,把脖子遞過去對他說,你要麼把我直接打死,要麼就滾出去。若是打不死我的話,我爬也要爬到京兆府去告你,你可彆忘了你兒子準備考科舉呢。”

“九夫人這話一說,她那妹夫就不敢動手了。九夫人的姨母就在一旁插話,說九夫人太過蠻橫,說大家都是為了孩子好。九夫人沒有直接衝她那姨母發難,而是唾了她姨母的女兒一臉,然後指著她姨母的女兒罵她,說她算哪根蔥,早八百年都沒來往的人,她到她們家衝什麼大頭蒜。她那姨母的女兒聽後就上來和九夫人廝打。九夫人的兒媳們和仆婦們見了也過來幫忙,到最後她們那些人打成了一團。還是文安侯夫人派人過去將她們拉開了。”

那位文安侯府的九夫人的彪悍舉止讓魏若和五夫人等人驚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老夫人卻笑了起來,她對魏若和五夫人以及七夫人道:“那位九夫人倒是個明白人,想必經過此事之後,那文安侯府也不會和瑞陽侯府結親了。”

“九夫人這樣不擔心影響到家裡女孩的名聲嗎?”五夫人略有些猶豫的問道。

老夫人聞言就道:“我問你,假如你周圍環繞著一群如狼似虎的親戚,她們每一個人都想咬下你的一口肉去養育自己的孩子。而你自己的資源也還有限。你是索性和她們撕破臉,讓她們日後再也不敢上門來打你的主意,還是為了所謂的名聲忍著,但是卻讓自己的子孫過的很憋屈呢?”

五夫人聞言思襯了一會兒,卻覺得哪個都不是好的選擇。

老夫人又看向七夫人。

七夫人是個性子直爽的,她見老夫人看她,就對她道:“若是我的話,自然是和她們撕破臉了,那些人再重要也沒有我的孩子重要。”

老夫人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她又看向魏若。

魏若想了想道:“若是沒有兩全的法子的話,我也隻能和她們撕破臉,再搬的離他們遠一些吧。”

老夫人聞言就笑道:“你們能明白孩子最重要自然是很好的。隻是這樣還不夠。如九夫人這般,她娘家的親戚雖然都是些豺狼,可卻無甚位高權重的人,所以她才能憑借著一股撒潑的勁兒趕走那些人。可那些人中但凡出了一個稍有些權勢的人,九夫人就拿他們沒什麼辦法了。再退一步講,就算那些人沒什麼權勢,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們若是起了什麼壞心思去暗害九夫人,隻怕她也得吃虧。要想化解眼前這幅局勢,需得他們家的男人能立起來。九房家今日之災禍和她家男丁都有些軟弱也有關係。”

魏若、五夫人和七夫人等人聞言心有戚戚焉。

她們年歲雖不大,可也算是看到了一些世情。

這世上多的是一些女人仗著男人的勢,欺壓旁的女人。

如九夫人這樣能自己立起來的女人,下場還算好的,雖落下了一個潑婦的名聲,可至少能保得自家和兒孫平安。

那些立不起來的女人就隻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老夫人見魏若等人似是若有所得,就最後叮囑她們道:“你們記得,日後在教養男孩時切不可因為心疼孩子,就將他們養的性格怯懦,對外人大氣都不敢吭一聲,隻知道在家中跟著媳婦一起欺壓自家姐妹。”

魏若和五夫人以及七夫人等人聞言心有戚戚焉。

文安侯府後巷

九夫人的兒媳略有些心驚膽戰的問婆母:“咱們鬨成了這幅模樣,若是侯府的人過來尋咱們的晦氣可怎麼辦?”

九夫人聞言臉色冷厲的道:“若是不鬨的話,你就眼睜睜的看著你閨女去填坑?”

九夫人的兒媳這幾日打聽過瑞陽侯府的事情,聞言就道:“聽說那瑞陽侯夫人雖厲害,可世子夫人卻很和氣。”

“你懂什麼。”九夫人聞言就冷哼道:“你嫁進來也有許多年了,還能不了解我那位嫂嫂的性格。這若是門好親事,她要麼給了自家孫女,要麼給了她娘家的孩子,我們連吃湯都輪不上。那瑞陽侯府是安國公夫人的父族,安國公夫人又是貴妃的親生女兒,她們想和瑞陽侯府結親,打的是什麼主意,我用腳趾頭猜都能猜出來。咱們家雖說是文安侯府的旁支,可這些年過的是些什麼日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咱們跟著文安侯府的那些人卷入了那些皇子間的紛爭的話,若是不出事還好。若是出了事,隻怕那些人立馬就把咱們推出來擋槍。”

九夫人的兒媳聞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都是兒媳想岔了,隻想著瑞陽侯府富貴了。”

九夫人聞言就道:“我勸你趁早打消了這份心思。咱們有多大碗就吃多少飯。那些貴人的富貴不是那麼好攀的。咱們家還是安安穩穩的過日子罷,其餘的事就不要再想了。”

“可族裡那些人都是看著文安侯夫人的眼色行事,咱們家這次和他們家翻臉,隻怕.”九老夫人的兒媳略有些遲疑的道。

九夫人聞言忽的笑了起來,她對兒媳道:“有人給你大老爺尋了個師爺的差事。”

九夫人說的大老爺就是她的大兒子,他年輕時考了個秀才的功名後就屢試不第了。

他原本想在家繼續讀書考試的,但九夫人卻不慣著他,直接讓他在外麵書院找了個教職做著,說家裡沒條件供他一直讀下去。

大老爺也就隻好歇了那些心思,一麵在書院教書,一麵繼續科舉了。

“什麼?師爺?我們老爺要去給人做師爺嗎?”九夫人的兒媳略有些猶豫的問道。

她們這一支好歹也算是侯府的旁支,怎能去給人做師爺呢?

九夫人聞言就道:“做師爺怎麼了?那保舉你們老爺的人和這即將赴任的縣令有交情。那縣令必會照拂著咱們家,咱們雖是從京城去了縣裡,但有縣太爺照應著,又沒有那些惡心人的親戚過來煩人,不比待在這裡好呀。況且京裡現在的局勢越發複雜了,我冷眼看著文安侯府是必要跟皇後綁到一條船上了。她們若是成事了的話,那咱們也分不到一口湯喝。若是不成的話,咱們也得受牽連。沒得在這裡擔驚受怕的。”

九夫人的兒媳一想也有道理,便笑問道:“那咱們這就收拾行李,京裡的房產和京郊的田產怎麼辦?還有那位保舉老爺的恩人,要如何回禮呢?”

九夫人聞言就道:“那位恩人我自會親自向他道謝,你倒不用管了。咱們京裡的房產就留著,隻留幾個家奴在這裡看家罷了。至於京郊的田產就全賣了吧。”

“娘以後是不打算回京了嗎?”九夫人的兒媳聞言就問道。

九夫人就道:“若是孩子們將來讀書能讀出來,這京裡的宅子就留給他們住。若是他們讀不出來的話,咱們家少不得要在當地結親了。”

九夫人的兒媳聞言就有些舍不得。

九夫人就道:“不要貪戀這個富貴,你還年輕,沒見過先帝在時奪位的情景。那時許多勳爵人家都被抄家滅族了,家中的男丁要麼被斬首,要麼被流放。家中的女眷也被充入了教坊司。我們家的人若是能活下來已經算不錯的了。”

九夫人的兒媳聽完這才罷了。

因為九夫人的抵死不從,文安侯府與瑞陽侯府的這門親事到底沒能結成。

瑞陽侯夫人就算再想同文安侯府結親也不會那那些出身過於低下的姑娘塞給自家孫子。

魏大郎和張氏見這門親事沒成,立馬鬆了口氣。

兩人聽說了九夫人的所作所為後,倒是對這位婦人多了一分的佩服。

張氏倒沒覺得有什麼,魏大郎卻望月哀歎。

他想到了自己的母親瑞陽侯夫人。

同樣都是做人祖母的,為什麼有的婦人願意為了子孫著想,有的婦人隻是把子孫當成一個工具呢。

魏大郎哀歎了半響後百思不得其解,便繼續會書房讀書了。

書中自有黃金屋,既然他解決不了現實的煩惱,那就在書裡獲得慰藉吧。

魏若得知九夫人一家離了京城後,就笑著問李浩淼:“所以是公爺讓人去背後指點的九夫人嗎?”

李浩淼聞言就道:“她本就是個明白人,隻是之前沒有太大的底氣和文安侯府鬨而已。”

所以你就給了她底氣。

想到此次不費一兵一卒就解決了這樁難題,魏若忍不住笑了起來。

“也不知道恒哥兒和毅哥兒走到了哪兒了?”魏若忍不住問道。

李浩淼想了想道:“應該已經到中南了吧。”

“這麼快嗎?”魏若疑惑的問道。

“萬有齡安排他們和自己的兩個兒子一起先去中南打探消息。”李浩淼對魏若道。

“什麼?”魏若聞言大驚道:“那樣不是很危險嗎?”

李浩淼搖了搖頭道:“聖花教主要鬨事的地方在中南北部一帶,恒哥兒他們去的地方是靠近那幾個城池的溯縣。那裡還是很安全的。”

原來如此。

魏若聞言這才放下心來。

此時,被魏若念叨的恒哥兒和毅哥兒已經來到了溯縣。

溯縣是中南南部的一個小縣城,它雖隻是一個小城,卻因地處軍事要塞,備受重視。

這裡也是本地兵營的駐軍地。

原西南總兵的祖籍就在這裡。

這位西南總兵餘老大人致仕後就帶著家人回到了這裡。

他的大兒子餘大老爺得了蔭封,現任隨州指揮使,不過也隻是個虛職罷了。

他的二兒子餘二老爺便隻在溯縣兵營任了個閒職,平日裡隻是點卯罷了。

餘大老爺有一子三女,兒子自幼不喜讀書,也不喜武功,平日裡最喜外出走貓逗狗,卻又最講朋友義氣。

餘老大人擔心他在外被人利用,便常將他拘在家裡,實在拘不住了,便讓那忠心的仆人跟在他的身旁。

因此這位餘大爺倒也沒真的惹出什麼事情。

他三個女兒都已經嫁了出去,倒也沒什麼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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