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晉三十歲的壽辰, 自然極為隆重,再加上又有大汗的推波助瀾,一時之間許多人都來參加, 汗宮裡十分熱鬨。
盛京裡八旗勳貴們,除了爬都爬不動的, 但凡還有口氣的, 都帶著家眷,攜著厚重的禮物, 來為大福晉慶賀生辰, 還有一些與大金交好的蒙古部落,也派使者來參加, 科爾沁自然不甘落後,派使者帶了重禮來為大福晉慶祝。
哲哲今晚分外的美麗,當然這要得益於葉晚晚,她拿出了化妝八級證書的手藝, 為大福晉畫了一個清雅華貴的妝容, 又為她盤了一個富貴牡丹發髻, 插上牡丹發簪, 端莊華麗, 十分有氣派。
哲哲一臉喜色,看著鏡中的自己, 轉來轉去,“小玉兒這和誰學的, 真是心靈手巧。”
葉晚晚謙虛地笑了笑,“姑母, 我名下有個鋪子, 是貝勒爺送的, 秀寶齋,專門經營首飾,我和裡麵的妝娘學了一些手藝,手生的緊,是姑母天生麗質,我才能錦上添花。”
這波彩虹屁說得哲哲心花怒放,笑著望了一眼葉晚晚,“這小嘴今晚抹了蜜不成?”
大玉兒有些不服氣,這幾天跟著大福晉忙前忙後,忙的腰都要斷了三節,結果小玉兒輕輕鬆鬆就得到了大福晉的誇讚。
“小玉兒最近對這些倒是挺上心的。”大玉兒笑著誇讚道。
葉晚晚抿抿唇,並不答話,隻是從身後拿出一個匣子,遞給哲哲,“姑母,小玉兒祝您生辰快樂,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哲哲笑著接過盒子,打開一看,盒子裡端端正正放著一座送子觀音,羊脂白玉雕刻而成,溫潤滑膩,栩栩如生,不由驚訝道,“送子觀音?”
原來李匠身體漸漸康複後,聽聞十四福晉為自己報了血海深仇,感激之餘,連夜雕刻出送子觀音,葉晚晚感動之餘,請李匠留在秀寶齋。
葉晚晚笑著道,“姑母一定能為大金添上嫡子。”
哲哲心中十分高興,笑著攬住葉晚晚,“行了,就會哄姑母開心,隨姑母一起出去迎接貴客們。”說完,挽著葉晚晚走了出去,居然沒有再看大玉兒一眼。
“,您彆生氣了。”蘇茉兒望著大玉兒難堪的臉色,安慰道。
大玉兒勉強一笑,“不礙事,我們出去吧。”
哲哲帶著小玉兒去見了科爾沁的使者索托,索托見了兩人,忙行禮道,“見過大福晉和十四福晉,布和親王和吳克善貝勒托我帶了禮物給兩位。”
葉晚晚驚訝道,“也有我的禮物?”
“自然有十四福晉的,吳克善貝勒說了,小玉兒是我們科爾沁草原最亮的明珠,這一串明珠是他送給您。”說完遞上一個盒子。
葉晚晚接過來打開盒蓋,裡麵靜靜躺著一串明珠,個頭均勻,每一顆都有大拇指甲大小,閃著柔和的光暈,十分美麗。
哲哲臉帶慈愛,笑著伸手拿起明珠,“好看,吳克善有心了,這個很適合小玉兒,來,姑母幫你帶上。”
葉晚晚笑著拿起胸前的明珠,果然不錯,吳克善很會投桃報李啊,聰明人。
轉眸望向一臉悻悻的大玉兒,葉晚晚啊了一聲,眼神帶著無助和不知所措,“姐姐沒有禮物嗎?索托,是不是你忘記了?還是哥哥忘記了?”
索托一臉迷茫,“啊,吳克善貝勒沒說啊,索托也不會忘記。”
大玉兒幾乎氣得快吐血,隻是麵上依然波瀾不驚,“可能哥哥忘記了,小玉兒,我並不需要什麼禮物,你有禮物,姐姐就很開心。”
葉晚晚笑了笑,附耳輕輕說道,“是啊,自有十四貝勒那個賤人幫你準備禮物。”
“你……”大玉兒氣的渾身發抖。
葉晚晚今非昔比,頗有些狗仗人勢的覺悟,她才不怕和大玉兒撕破臉,大玉兒敢欺負她,皇太極根本不會讓她好過,她就要找茬,最好能讓大玉兒滾回科爾沁的茬。
大玉兒畢竟聰慧過人,想著這個場合下,和小玉兒起爭執,隻會讓自己難堪,也就忍著一口氣。
葉晚晚見好就收,眼見大福晉去了主桌,目光也掃向主桌,想看看多鐸坐在哪裡?
沒想到主桌的氣氛凝重的嚇人,八旗的旗主基本全都到齊,大家麵麵相覷,望著主位上麵沉如水的皇太極,一個個不敢發聲。
可怕的氣氛慢慢傳染了全場,喧嘩聲全部安靜下來,一時之間,崇政殿內死一般的寂靜,隻聽得到彼此間咚咚的心跳聲。
良久,鑲紅旗的旗主嶽托小心翼翼道,“大汗,正藍旗旗主莽古爾泰還未到,說不定有什麼急事,不如我去他府上看看?”
皇太極神色冷淡,看得出極力壓製住怒火,鑲藍旗的濟爾哈朗忍無可忍,“大汗,莽古爾泰也太不給大汗麵子,今天是大福晉生辰,再怎麼樣也要來的。”
嶽托瞪了濟爾哈朗一眼,“大福晉生辰宴會,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大汗,我去找他過來。”
皇太極臉色稍緩,“去吧。”
嶽托走後,席上的氣氛慢慢緩和起來,眾人舉杯慶祝大福晉的生辰,然後祝大汗江山穩固。
葉晚晚正看得起勁,胳膊被人輕輕碰了碰,回眸望去,正是多鐸,衝她眨了眨眼睛,悄聲道,“好沒意思,不如我們偷偷溜出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