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儀從屋子裡出來已經是傍晚了,小鶯一直守在門外,聽到開門的聲音,連忙站起來,“姑娘,您終於出來了!您餓了嗎?奴婢這就給您端飯菜去。”
清儀點點頭,臉上雖然神情淡淡,但是眼眶還是紅彤彤的。
自然,這隻是做給太子看的。實際上她根本不會為這點小事傷心,頂多是被男主嚇了一跳。在房間裡坐一天,她早就餓的頭暈眼花,但為了不崩自己給的人設,清儀隻好苦哈哈的坐在房間裡抱著茶壺一杯一杯的灌水,用來充饑。
聽到小鶯說給自己端飯菜,她眼睛都發光了,但還要矜持的點點頭,表示自己還沉浸在悲傷裡。
清儀從屋子裡出來的消息,自然瞞不過太子。事實上有林桓這個耳報神再,他想不知道都難。
太子得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竟然感到有一絲愧疚。
但很快,太子搖搖頭,將這一絲情緒拋到腦後,專心看起了手中兵書。
小鶯的手藝很好,就算是燉菜,味道也很美味。清儀聞著這香味,隻覺得五臟六腑都在抗議叫囂著,讓她迫不及待地想吃個三大碗飯。
可……事實上,清儀隻能一臉悲苦地抱著碗,數著米粒往嘴裡喂,一麵吃一麵流淚,這次的淚水是發自內心的。
而西廂房發生的事情,很快就被報到了太子處,太子甚至覺得,林桓可以將陸氏吃了幾粒米告訴自己。
“你無事可乾,剛好蘇恒一直寫信哭訴,想要回長安。你若是無事,可以去肅北鐵礦將蘇恒換回來。”太子皺了皺眉,對林桓時不時的稟報一回清儀的消息極為不滿。
“不不不,奴才還要伺候殿下,肅北還是由蘇大人繼續呆著!”林桓正在說清儀眼眶發紅,看起來很傷心。卻冷不丁聽到太子如此說,他擦擦額頭的汗,忙不迭地求饒。
“孤還以為你是陸氏的奴才,整日就隻知道盯著西廂房。孤給你找點事情做,秦嬤嬤沒來之前,廚房裡地事情都交給你。”太子揉著額頭,靠到椅子上,有些疲倦道。
“殿下,奴才錯了。奴才根本不會做飯啊!”林桓苦著臉道。
“你不做,就沒人做飯了。”
林桓聞言,立即說:“太子妃身邊的小鶯會做飯,讓小鶯做!”
聽到他提起清儀,“行了,你想怎樣孤不攔著你,少在孤耳邊煩孤便是。”太子語氣頓時不耐。
林桓摸著頭傻笑,很快便被太子驅趕了出來。他看看和自己一同出來的林欽,剛想和林欽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拐了林欽幫自己,卻見林欽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吐了一個字:“蠢。”
“啊?”林桓瞪大眼睛,不滿地對自己哥哥道:“我怎麼了?”
林欽道:“殿下厭惡陸氏,你卻屢次向殿下稟報陸氏的消息,小心殿下也厭惡了你。”
林桓歎口氣,對林欽道:“我說林欽,你不覺得,太子妃不像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嗎?殿下被廢,咱們知道內情的都還替殿下難受,你說太子妃不知情,卻還肯跟隨殿下來皇陵。”
“所以我覺得,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林欽冷笑:“天真。”
林桓有些生氣,懶得再和林欽說話,他這個人整天板著張臉,跟塊棺材似的,太無趣了。
在皇陵的日子,可以算的上是無聊了。自從前幾日太子將清儀弄哭後,就再也沒有找過清儀麻煩,好似當清儀不存在。
如此一來,清儀可算是清閒許多。但清儀沒忘記自己的目標,那就是討好太子,讓太子對自己的誤會消除。
雖然這太子真是讓人操蛋,但清儀還是得硬著頭皮上,她借著傷心的理由,好好在屋子裡玩兒了幾日,才不情不願地準備繼續討好太子。
昨天宅子裡來了一個嬤嬤,還有一個侍女。她問了林桓,是太子找的人。
清儀猜想,這應該就是太子一早就準備好的廚娘,自己前兩天不過是臨時上任。現在廚娘來了,他應該不會叫自己做飯了!
如此想著,清儀出了房門,見林桓守在廊下,便轉身去了廚房沏了一壺茶。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太子還理虧,所以應該不會對自己凶了……
清儀端著茶到了主屋,覺得自己有點像前來邀寵獻媚的。她輕輕咳了一聲,對林桓道:“林桓公公,殿下在裡麵嗎?”
林桓雖然麵對兄長和太子有些逗比,但在清儀等人麵前,還是維持住了他的形象。林桓對清儀行了禮,“娘娘您稍等片刻,奴才這就去稟報殿下。”
清儀“嗯”了一聲,乖乖站在外麵等候。
其實清儀在外麵和林桓說話時,太子就聽到了。林桓進來稟報,他便將手中的毛筆放下,然後讓林桓把人放進來。
清儀進去,感覺好像又回到了前幾日,她把茶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然後對太子行禮:“妾身見過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