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有點慶幸建安王妃也害人。要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要用什麼來回報她。畢竟槐花隻會害人。
他被扣在銀月郡主手中的並非父母親,而是年邁的妹妹。
陸孟手指在浴桶邊上劃了劃。
他之所以一直跟在銀月郡主的身邊,不僅是因為他的妹妹在銀月郡主手中。也因為百裡王在南疆隻手遮天,手上有能夠為他續命的藥材。
銀月郡主在外麵晃蕩了這麼久,接觸了那麼多的權貴。怕是這會兒整個皇城都已經淪陷了吧……
這個槐花是製情蠱的罪魁禍首。要是落在烏麟軒的手中,想死都沒那麼容易。
槐花也不像是願意助紂為虐的人,那天抬頭提醒她救烏麟軒是一件事。
他實在等不及陸孟主動問,再次跪在地上說:“蠱蟲雖然無法可解,但可以引到彆人的身上。”
陸孟說:“一種無色無味無毒,女子喝了之後,從此再也不能成孕的藥。”
陸孟一聽眼睛一亮!
也沒有令人作嘔的虛偽和善意。隻是有一些惋惜。
封北意他當然知道!他的副將槐花也再了解不過了。
槐花說:“隻是過程極其痛苦。”
他是個字麵意義上的老妖怪。
她忍不住疼!
人都救下來了,陸孟稍微想一下,就打算得很明白。把槐花送回南疆,就派她傭兵小隊裡麵的人去。正好順便給長孫纖雲和封北意帶一些好東西。
誰能想到。兜兜轉轉!
結果還是一個陰貨。
槐花在養病期間很後悔自己為什麼沒聽話,他本來就是一個小人,又為何不肯徹底低頭不肯徹底沉淪。不是自討苦吃又是什麼?
如果有誰能夠從南疆百裡王的府中救出他的妹妹,非封北意和他手下的兵將莫屬!
多少年了他已經記不清楚了,如果能夠救出妹妹的話……槐花都不知道自由是什麼滋味兒了。
槐花笑著躬身,對陸孟說:“救命之恩無以為謝。若是王妃看得起槐花,槐花願意從此侍奉左右。”
他身上的這些蠱蟲經常會反噬,他需要很多上等的藥材溫養,延續他的生命。
還是天長地久無時儘的那種!
陸孟抬手打斷了他說:“這行不通,你彆說了。”
槐花聞言微微勾了勾嘴唇,下垂的眼中卻沒有笑意。
那她冒這麼大的風險,就白費了啊。
救出來好牽製你這條惡犬。
陸孟聞言瞪大了眼睛。
這不是跟她想得一樣嗎?就是無解呀,劇情在那卡著呢能怎麼解?
陸孟歎了一口氣說:“我想你是誤會了,我跟銀月郡主不一樣。”
陸孟也知道這個辦法。係統之前發布台詞的時候,陸孟就已經猜到了。陸孟一點都不讚同這種辦法。
不過陸孟也不可能把人隨隨便便放出去。陸孟是因為記得劇情當中槐花是被迫替銀月郡主做事。然後又被銀月郡主祭天了,才會出手相救。
槐花眉毛一跳,立刻叩首。
但是槐花今年不是十五歲,而是五十歲。
陸孟心說我可去你的吧!
槐花並沒有做。
聽到槐花這麼說,看向他問:“怎麼解?”
他如果不會製藥的話……說真的陸孟有些失望。
他非常迫切而殷切地說:“我會想辦法,這其實不難的,容我想一想……”
不過這個世界,和現代世界沒有辦法互通的。這個世界還是帶著一些魔幻的色彩,比如總是想要強行扭回來的劇情,還有情蠱這種東西。
槐花說:“如果王妃能夠忍得住疼,就帶槐花去接觸銀月郡主。”
槐花看到她的表情,鬆了口氣,笑了。
槐花字字句句都是引誘:“這樣王爺就會永遠都愛王妃一人。”
每一個禮拜來一次,不來就會變成瘋子。
結果陸孟一聽,哦,無解。
槐花忍不住追問:“王妃真的不想讓建安王從此以後除了你,再也不看其他的女人嗎?”
“王妃謬讚了。”槐花低著頭,纖細溫和的眉目低垂。
“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呢?”陸孟記得的劇情當中,這個槐花是被迫的,是有把柄在銀月郡主手中的。
彆說陸孟看了劇情,知道烏大狗對於妄圖控製他的人,會實施怎樣的報複。
還沒等陸孟想好要怎麼說,要他試試製藥。槐花看著建安王妃失望的表情,有一些心驚。
槐花的笑意擴大。看著陸孟的眼中卻是一潭寧靜的水,幽深而暗潮洶湧。
怎麼回事?
她還想送自己回家,還承諾會設法救他的家人。
槐花說:“隻要將母蠱引到了王妃的身上,建安王也就無需再解蠱了。”
“槐花雖然不會製很複雜的藥,但如果隻是不能讓女子成孕,槐花有很多種方式都是無色無味無毒。”
陸孟看到他要哭了,他本來就長得梨花帶雨的,嬌嬌柔柔。
槐花覺得自己連封北意的副將一個袍角都及不上,平白做了一次男人,卻不如一個女人。
槐花抬起頭看向建安王妃,她的眼中一片澄澈。沒有任何陰霾和**。
陸孟說:“哎呀你快起來,我不用你動不動就跪。我也不用你追隨我。”
“王妃為何待槐花如此好?”
槐花激動得整個人都在顫抖。看著陸孟的眼圈通紅,裡麵已經積蓄起了淚水。
陸孟放緩聲音說:“你放心,如果你的家人在銀月郡主手裡,我會幫你想辦法救出來。”
她並不想要自己的蠱蟲,得知自己沒用了,也沒有要把他交給建安王的意思。
該不會是因為劇情的影響……槐花現在還不會製藥吧?
果然都是一樣的。
因為就算最開始建安王喜歡她,覺得這樣沒有關係,但是天長日久,這種“沒關係”,就會變成一種綿綿無絕期的恨。
陸孟可絕對沒有這種喪心病狂,想利用什麼控製彆人的心思。
“王妃大恩無以為報。王妃真的不用槐花做任何事情嗎?”槐花說:“隻要槐花能夠做到,槐花必定肝腦塗地!”
“槐花,”陸孟打斷他,沒讓他再說下去。
他那一身讓人忌憚又欲罷不能的蠱蟲,像人的**,又醜陋又扭曲。
“我能不能得知王妃想要下藥的那個女子是誰?我需要先看一看她,根據她的身體狀況來試一試製藥。”
於是陸孟下意識地哄道:“哎,你彆哭啊,你要是非想替我做點什麼,那你就替我研究一下,一種……嗯,”
“礙於你的身份你不用貼身伺候,你就找一間院子自己沒事呆著就行。”
槐花跪在地上沒動,這麼多年了,他輾轉在很多貴人的身邊。但唯有這一次,他覺得自己兩手空空無所遁形。
她真得多派兩個人看著槐花,把他遣返回家。找到能牽製他的人之前,絕對不能把他放出去!
陰就算了,還不會做避孕藥,有什麼用?有什麼用!
蠱蟲成熟有多種條件環境需要滿足。且都是以他心血喂養,每次成蠱,他都要虛弱很久。並非取之不儘。
她又說了一句:“這樣吧,等到過完年初二初三,就送你回家。”
“而且隻要蠱蟲在,王爺這一生都不能再碰其他的女人。”
但他現在慶幸自己沒有聽銀月郡主的!
而且槐花並不相信有什麼純善的人,人和人之間都是相互利用罷了。他如果沒有可以被利用的地方,那才是可悲。
陸孟一邊想著一邊覺得這個危險分子,真不能留在身邊太久!
讓烏大狗知道了她窩藏巫蠱師,這件事就很嚴重啊。
如果是一個願意幫忙的巫蠱師在身邊,他煉製出來的蠱蟲纖細如發,混在酒水當中就能夠讓人喝下去。
這跟春天到了又到了萬物那個什麼的季節,然後就一定要那啥的動物們有什麼區彆了?!
如果真的牽製不住他……那陸孟就得想其他的辦法了。
她惋惜什麼呢?
再者退一萬步說,就算是建安王同意這種做法,承諾絕不傷她,陸孟也不會做。
“我姐夫和姐姐都在南疆,鎮南將軍封北意你知道吧?他的副將正是我親姐姐。我會捎信給他們,讓他們派人營救你的家人。”
長腦袋的都不會拒絕的。
他等著建安王妃追問。
陸孟說:“那個,我也算救了你一命,對吧?”她搓了搓手。
而且會哭就還好,會哭的人還有良心。
槐花如果真是隨意害人的那種惡犬,銀月郡主在皇城當中活動這麼多天,還用親身上陣去引誘誰?
陸孟卻又揮了揮手說:“是你自己聰明。我確實知道你,我覺得你很厲害。”
他不知道哪裡惹了建安王妃,但他能感覺到建安王妃生氣了。
陸孟這才終於看清他的眉眼。男生女相的人陸孟也見過不少,之前那個男配向雲鶴就有點。
巫蠱師看上去很厲害,聽上去也很厲害。但槐花其實沒有任何自保能力。
當年銀月郡主也是救了他親人的性命。卻從此把他的親人性命捏在手中,要槐花為她製作害人的巫蠱。
槐花整個人維持著五體投地的姿勢,腦中嗡嗡作響耳畔一陣陣嗡鳴。
槐花揣測著建安王妃的心思說:“王妃是否是想問建安王的蠱蟲何解?”
無論是情還是性,都是發自於內心的,讓彼此雙方都享受的事情。
陸孟看著槐花說:“但是我醜話說在前頭,我不管你和銀月郡主在一塊兒的時候都被迫乾什麼事兒,在我這裡不許害人。”
忽略他不太明顯的喉結,他是真的生得細眉細眼,好似一個朦朧煙雨的江南美女。
陸孟受不了“小姑娘”哭。
所以槐花任由銀月郡主給建安王下了蠱。隻有這樣建安王妃才會需要他。
建安王妃真的能把他的妹妹救出來,槐花可以幫她害人。
陸孟一時之間讓他給整不會了。
為什麼?
他擅長用人的**去拿捏一個人,也被人用家人拿捏了多年。
他雖然生在陰溝,畢生都要做一個小人,長在陰暗之中,做一個為禍人間的倀鬼。
“槐花除了製情蠱之外,還會其他的蠱。作用在身上毫無反應,卻能讓人……”
這世界果然沒什麼好東西!長得像個小姑娘一樣,溫柔又美好。
“首先我不會把那個什麼蟲子引到自己的身體裡。也不需要靠一個蟲子讓彆人愛我離不開我。”
“其次,你覺得靠一個蟲子,能拿捏得了建安王嗎?”
陸孟也不打算繞彎子,用救命之恩換一些藥,在陸孟看來對槐花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本著坦誠相待的宗旨,直接開口說:“不需要你跟著我鞠躬儘瘁,我聽說你會製藥?我想求一些藥。”
死馬當活馬醫吧。
“我知道你是好意但你就不用替我操心了。”陸孟說:“你出去吧,晚一些的時候我讓秀雲和秀麗給你準備一間院子。”
可惜跟建安王就是與虎謀皮。反觀建安王妃身為女子,容易拿捏。又頗受建安王寵愛,她才是最好的人選。
建安王妃就是他為自己找的第二個續命的主子。
而且看上去好小,有十五歲嗎?
這太可怕了,陸孟如果真的糊塗了,做了這樣的事情。她的結局會比銀月郡主在原著之中的下場還慘。
槐花說著單膝跪地,慢慢抬起頭看向陸孟說:“槐花願為王妃鞠躬儘瘁。”
槐花看著很小。
建安王妃……她到底有什麼目的?
能做出長效避孕藥又無痛無毒無副作用,這就算是在現代世界也算是醫學奇跡了吧?
而且這是什麼比廁所的抹布還餿的餿主意!
好像就是家人。
但是槐花就算長得再怎麼像女子,他身為一個男子也是羨慕敬重英雄的。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展示自己的能力,好讓建安王妃能夠把他留下來。
所以陸孟又沉默了。而且眉頭越皺越深。
因此陸孟就沒有問,又出神了。沒有藥的話,她留著槐花有什麼用呢?
在配角的身上作者是不會放太多筆墨的,通常都是簡單粗暴,不會寫得太複雜。
於是還等著王妃追根究底的槐花,不知道陸孟已經打算把他打包送走了。
現在藥沒了,陸孟有些失望,卻也不會惱羞成怒。
他聽清楚了建安王妃說的話。卻覺得自己已經幻聽了。
但長得這麼像女孩子的陸孟還真沒見過。
他靠這些東西為生,但這些東西卻突然間失去了作用。
於是陸孟想著怎麼把槐花打發走,她不打算把槐花交給烏麟軒。
因為建安王妃指著自己說:“你就按照我做,是我不想要孩子。吃避子藥又麻煩又傷身體。”
銀月郡主之前還讓槐花害他們兩個,起因是因為銀月郡主覺得,這兩個人妨礙了百裡王做事。
隻能說明槐花不願意幫忙。
結果很快槐花的笑容就僵住了。
他立刻又說了一句:“到時候王爺會更加地愛重王妃,再也離不開王妃。”
他連個男子身形都不是,他不是天生生得像女子。而是因為從小修習巫蠱之術,血液之中全都是蠱蟲。他被蠱毒影響,從十幾歲就不再發育了。
甚至養了很多孤苦伶仃的試蠱之人,測試各種帶毒的蠱蟲,在人身體當中的作用。
就算他不會報複他認了,然後呢?
槐花一看建安王妃瞪圓的眼睛,還以為自己說到了她的心坎裡。
“我不用,真的。”
“解不了就彆勉強了,沒事兒真的。你不會製藥也沒有關係,你就先在這府裡待著。”
“等過完了年我派人去南疆,把你順道給捎帶回去。”
陸孟從來就沒想帶著一個巫蠱師在身邊,她可以挾恩求點藥,但馴服不了。她從頭到尾,就隻是求藥。
當然也是為了要那無色無味無副作用的長效避孕藥。如果能給她一些其他亂七八糟的,防身的藥就更好了。
他真的害怕建安王妃因此不管他了,或者是把他交給建安王。
其實如果論名貴的藥材,論解救他家人的能力,建安王才是最好的選擇。
槐花的顫抖果然緩緩停止。他以為他自己終於抓住了建安王妃的**。
他遇見的所有的權貴,全部都想利用他又忌諱他。甚至是厭惡他。
槐花聽到王妃說求藥,不需要他追隨。沉吟了片刻說:“槐花不會製藥。想必王妃已經了解過槐花的出身,槐花隻會製蠱。”
銀月郡主能夠操控槐花,大概就是因為家人。
槐花拒絕,被銀月郡主懲罰推進了蜂巢,被蟄得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好地方。
“蠱蟲無解。”槐花賣了個關子。
槐花脊背都顫抖起來,他根本就無法相信。他心裡彌漫起無儘的恐慌。
陸孟還沉浸在她好好的一個避孕藥,“啪,沒了”的失落當中。
按照劇情裡麵來說,這世界上如果有一個人能做出這種藥的話,那也隻能是槐花這個巫蠱師了。
那種可怕的做法不適合她這種小清新小可愛。
陸孟心說:哎?
槐花心越來越慌,連忙又說:“王爺中的是情蠱,其實隻要母蠱在自己心愛的女人身上,就根本不用擔心了。”
原版未篡改內容請移至.官.網。如已在,請關閉廣告攔截功能並且退出瀏覽器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