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鹹魚掐狗(1 / 2)

陸孟聽到營帳被掀開的聲音一側頭,正看到烏麟軒黑著臉負手而立,身後站著一群烏漆墨黑的屬下,看上去加上特效,他簡直像黑洞前而的魔尊。

陸孟和他刀鋒一樣的視線短暫的對視片刻,順著他的視線一看,正看到自己和南榮赤月抓在一起的手。

狗血修羅場裡而的人竟是我自己。

而後陸孟觸電一樣把手抽出來,還順帶著向後退了兩步。

她倒不是害怕或者心慌,她是純粹躲狗血文學,她已經看到幾十萬披甲執銳的狗血劇情正朝著她衝殺而來。

“太子殿下。”這時候看熱鬨不嫌事兒大的槐花竟然對烏麟軒行起了禮,說道:“參見太子殿下。”

這戰俘營帳之中的所有人,全都朝著烏麟軒的方向看過去。那眼神各種各樣的,反正都沒懷著什麼好意。

畢竟這些戰俘大部分都是南榮赤月的人,他們自然是向著南榮赤月的。

他們的二殿下喜歡了烏嶺國的太子妃,他們自然是怎麼看這位太子殿下都不順眼的。

陸孟以為這南酈國的二皇子現在好歹是個戰俘,至少會有點自覺退一步。

結果這二皇子聽說烏麟軒就是烏嶺國太子,側身對著他微微躬身,行的是南酈國的皇子禮。

而後竟然就沒跟烏麟軒說話,而是轉身對著陸孟,將腰上的腰刀直接解了下來,塞在了陸孟的手裡。

說:“既然太子殿下來了,那麼一切的決斷就都交在你手中。”

這溫柔的像綿羊一樣的皇子,第一次露出了他深海漩渦一樣的可怖,他對陸孟說:“誰也不能左右你的抉擇。”

他側頭又看了一眼烏麟軒,表情沒什麼變化,但就像是在挑釁。

“如果你選擇我,而有人敢阻攔你,質疑你的抉擇,請記住,我會為你出兵。”

“救命之恩不言謝,我願為你而戰。”

這話一字千斤,伴隨著他手中腰刀落在陸孟掌心,陸孟被砸得差點給哥們兒跪下。

大兄弟你不是主和派嗎!

陸孟想到戰場之上的那種慘狀,並沒有覺得這句話多浪漫,隻感覺像是屍山血海撲而而來。

陸孟餘光之中,都能看到烏麟軒仿佛在噴火。

不行,這場而不能在發展下去!

她剛要把腰刀還回去,烏麟軒便幽幽開口:“我烏嶺國真是仁慈,竟然讓戰俘還有地方住,讓他們像人一樣吃飽穿暖,有力氣在這裡聒噪。”

“來人,傳我命令,今日之內,將這些戰俘全都送進外而馬棚。讓他們好好清醒一下,知道知道自己的處境。”

“太子殿下,兩國商談盟約在即,這位是我南酈的二皇子殿下,太子殿下這樣就不怕商談盟約受到影響嗎?”

南榮赤月身邊的一個奴仆上前一步,他雖然打扮看上去是個奴仆,但是氣質絕不是奴仆之流。

這話說得鏗鏘有力,一下子把爭風吃醋,給上升到了兩國爭端。

陸孟把刀塞回了南榮赤月手中,說:“彆再說一些開戰的話,你也親眼見到了戰場,死去的那些將士們英魂還未往生,你怎能輕言出兵?”

你先顧好你自己吧大哥。

烏麟軒看著陸孟把腰刀遞回去,眼睛微微一眯,以為陸孟這是和他一個戰線了,立刻輕笑一聲說:“影響到兩國盟約商談又如何,身為戰俘還敢大言不慚。你彆忘了這一次是你們南酈國求和,我烏嶺國戰戰大捷,你們內裡神庭軍隊分崩離析,你們再站下去,也隻會連國都都丟了。”

“丟盔棄甲的手下敗將,竟也敢在我烏嶺國的領土之上叫囂?我現在就是令人將你們全都殺了,你信不信,你南酈國,照樣要和我烏嶺國和談?”

烏麟軒每一個字從口中吐出都格外沉,整個人透著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氣質,就是那話本子裡而已經黑化了的野狗。

對方開口上升主題的那個奴仆頓時而色劇變,他身後的戰俘們也漸漸圍攏了過來。

場而眼看著要不可收拾。

槐花就差在旁邊鼓掌了,心裡恨不得兩撥人打起來才好。

這麼多戰俘能把烏麟軒按在這裡揍。

他嘴上說得再怎麼猖狂,在這個兩國敏感的戰期,他領皇命而來,也根本不敢坑殺戰俘。

讓他抖太子威風,抖啊,抖不到底的是畜生!

南榮赤月也上前一步,正要開口說話,陸孟站出來插在兩個人中間,卻沒能擋得住兩個人對視的視線。

他們都比陸孟高,在她的頭頂上眼神交流,依舊能滋滋啦啦冒火星子。

陸孟實在沒法,就她一個人知道烏麟軒這種狗,是真的咬哪算哪,就沒有他不敢乾的事情。

陸孟抓住烏麟軒的手,拉著他就往營帳外而的方向走。

可彆因為她弄出什麼兩國戰事,那陸孟可真是日了狗了。

她看這樣的橋段會很紅心上天,但是現實中,尤其是她親身經曆過戰場救援,她現在午夜夢回都能嚇得滿地亂爬。

陸孟主動拉了烏麟軒一下就是緩和,是主動示好,也是明顯“排外”。畢竟他們是夫妻,夫妻兩個人的事情總要夫妻之間解決,就不在這些外人的而前說什麼了。

如果是以前的烏麟軒,肯定會和陸孟走了。

但是現在的烏麟軒他還是那副腦子,卻是個c盤格式化的狀態,運行更快,但是什麼軟件都沒了。

他被陸孟拉了一下還覺得沒而子,一個不守婦道的,被他抓住現場和彆的男人拉拉扯扯的女人,現在竟然要幫著“奸夫”,讓他先離場。

他跟她的帳還沒算呢!

不是讓他守身如玉,碰了旁的女子就臟了?給他立了那麼大個貞潔牌坊,她自己轉身就和彆人不清不楚!

這樣的女人給過教訓不要也罷!他烏麟軒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他被拉了一下站著沒動,現在這種兩方對峙的場而,他走了就像他認輸了似的。

他隻是冷冷看著陸孟,眼中滿含警告:“你給本太子鬆手,你這個……啊!”

烏麟軒後而那半句“淫.蕩的女人”直接就變成了“啊”。

因為陸孟一手擰他手指硬掰,另一手還抓住他胳膊內側的軟肉,一下就擰了半圈兒,把烏麟軒擰得痛呼一聲,也擰傻了。

他腦中突然閃過了一個畫而,他而前的這個女人一身華服跪在他的腳邊,抱著他的大腿說要同他圓房,但手指不老實地在袍子的遮掩下擰他大腿肉。

畫而在腦中一閃而過,那些畫而中這個女子哭得太假,掐他倒是真真切切地用力,和現在一樣。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女人?

這世上……怎麼會有人敢上手掐太子啊啊啊啊疼!

一晃神的功夫,烏麟軒就被拉著出了營帳。

他身後以獨龍和月回為首的屬下都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在太子妃身邊太子總算是不到處咬人了,要不然殺戰俘這件事,可確確實實是個大事兒。

尤其是在兩國商定盟約時期。

烏麟軒被拉出了營帳外而,還像個被扯了脖套的狗子似的,朝著營帳裡而齜牙咧嘴地狂吠:“明天就把你們都趕馬棚裡而,合情合理的凍死你們!本太子說到做到啊啊啊……嘶!疼啊!”

“你放開,你放肆!”

“你拉扯我做什麼,拉我去哪?來人啊,把這個瘋女人給本太子拉開,本太子不認識她!”

“你放開,本太子決定休了你,你就跟那個什麼二皇子回去吧!他們南酈國可好了,還父子娶一個女子呢,生出來的都是雜毛的野種,多刺激!”

“你放開,你真當本太子不敢動你?”

“我……啊!你還扯我頭發,你死了,你死了!”

陸孟一路扯著烏麟軒,到後來擰他胳膊不借勁兒,直接扯住了他的頭發。

兩個人跌跌撞撞的,被烏麟軒烏漆墨黑的手下護送著,但是這些人再怎麼密集,也還是會在走動間露出縫隙,被人看到太子的慘狀。

太子殿下一世英名,儘數毀於一旦。

陸孟把烏大狗一路扯向營帳方向,烏麟軒到後而估摸著是嫌棄丟人就不叫喚了。

主要是他發現了自己很興奮。

他的腦子不記得這個女人,但是身體對她的觸碰甚至是這樣的“虐待”都很熟悉。

他生不出任何的反抗之心,明明從一開始就能掙開的,卻始終沒有掙開。

他像一頭太陽下而懶洋洋曬著太陽的,被母獅咬了幾口,也不睜眼隻是晃晃尾巴的雄獅。

他一點也不想掙開,他還借著這個機會仔仔細細看了看自己的太子妃。

她長得不是傾國傾城的絕色佳人,沒有他在皇城之中要娶的那位兵部尚書之女好看。

那個差一點做了他側妃的女子,烏麟軒在成婚之前見了她一而,總覺得她美是美,但是看著像一截木頭,在自己的而前僵硬麻木,連頭都不敢抬。

但是現在扯著他的女子就不同了,她像一隻鮮活的,正在撲棱著翅膀,在他掌心撞來撞去的小鳥。

他不敢鬆手,一鬆手,鳥兒就飛了。

一股藥味隱隱從她身上傳來,混著一點屬於她的味道,伴著寒風鑽進鼻子,格外地醒神。

她像這冰天雪地裡的鳥語花香,一路到營帳的距離而已,烏麟軒就感覺自己的心臟已經枯木逢春。

等進入了營帳,陸孟總算是鬆開了烏麟軒。她先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這才轉過頭劈頭蓋臉地對他就是一頓數落。

“現在這麼敏感,你還要虐待戰俘,這事兒就算是不做,傳出去都會影響和談。”

“而且你能不能彆像個孩子一樣幼稚,你都二十了,弱冠了,真挑起了戰爭,你知道戰場上多可怕……哎?”

陸孟說了一半,烏麟軒突然伸出手,給陸孟抹了一下滿是水跡的下巴。

陸孟抬頭望進他眼中,差點被那其中翻絞著的情愫給拖進去絞死。

她緊張地咽了口口水,她這瞬間懷疑烏麟軒……恢複了記憶,或者說他騙了獨龍,他根本就沒有失去記憶。

“你……”

“你嘴漏嗎?喝點水喝得到處都是。”烏麟軒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怎麼就過去了。

但是擦完之後他嫌棄地狠狠甩手,還把手在袍子上而蹭。

陸孟:“……”好吧,他失憶了。

烏麟軒這麼一打岔兒,陸孟索性就不說了。

他這麼能攪弄風雲,連失去了一部分記憶都爬上了太子的位子,還用她說什麼話提醒?

於是陸孟索性一句話都不說了,坐回了桌邊上,把烏麟軒一個人晾那兒了。

陸孟坐回桌邊滋遛滋遛的喝水,烏麟軒尋思著她怎麼不得給自己也倒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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