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為數不多的幾次接觸,都是刀光劍影,甚至還見了血...
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他會給她烤燒烤吃。
這是什麼魔鬼緣分。
刀疤少年僵硬地轉過身,回到了他的燒烤攤,繼續烤肉刷調料,手都在顫抖。
溫暖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他慫得一逼。
武林中人最忌諱的一件事,就是被認出現實生活的身份來。
哪怕是名震武林的大俠,現實生活中都很有可能...隻是銀行朝九晚五的普通職員罷了。
行走江湖,白天和夜晚是兩個完全不同的身份。
如果一不小心掉了馬甲,很有可能會惹禍上身。
現在刀疤少年不僅被發現了工作地點,甚至他身上穿的居然還是北城七中的校服。
“秦野,你怎麼回事,茄子都烤焦了!給客人重新考一份!”大排檔老板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要不是看你明年高考,為大學攢學費,老子才不雇你呢!”
好嘞,連名字和年級都知道了!
這特麼......掉馬掉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溫暖能夠想象,此刻他內心有多崩潰。
她和江焯對視了一眼,都有點想笑。
夏輝見兩個人又不約而同地重新坐回到位置上,好奇地問:“你們不走啦?”
溫暖嘴角淡淡一揚,意味深長地望著刀疤少年:“跟老朋友敘敘舊,不走了。”
午夜時分,校籃隊的朋友們三五兩個攙扶著各自回了家。
大排檔此時也冷冷清清,刀疤少年秦野摘下了油膩的圍裙,掛在鉤子上。
而溫暖、江焯和葉青幾人,坐在椅子上,遙遙地望著他。
過去的幾次行動,溫暖一直都處於被動挨打的劣勢。
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她占據主動權了。
此刻的秦野絕對不敢再輕易向她出手。
畢竟,這裡是他打工的地方,有他的社會關係存在,而且...他身上還穿著七中的校服。
俎上魚肉是什麼滋味,他算知道了。
溫暖抬起英俊的臉龐,衝他吹了聲口哨,頭頂的小豆芽也顯得分外雅痞――
“哈嘍,你叫秦野是吧。”
秦野咬著唇不說話。
陸宇笑眯眯地扯了扯秦野的校服,諷刺道:“七中的啊,國重高中哎,你快高考了吧,有出來搞事情的時間,多看看書不好嗎?”
秦野冰冷的眼風橫掃了他一眼,江焯走過來,將陸宇扯到了自己身後:“邊上去。”
陸宇是半點功夫都不會,以秦野的危險級彆,不是他可以隨意嘲諷的對象。
“我不知道你們什麼意思。”秦野問道:“是今天燒烤不合口味嗎?”
陸宇忍不住道:“哇,你這小子還裝蒜,你做了什麼自己清楚!”
秦野用抹布擦試著油膩的燒烤架:“你們認錯人了。”
話音未落,江焯的手一揚,秦野反應迅速,退後兩步,來了個側空翻,躲避暗器。
而事實上,江焯隻不過伸手摸了摸耳朵而已。
秦野落地之後,表情...有點尷尬。
“你可以不認識我。”江焯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但你胸口的淤青,應該不會不認識我。”
秦野撫了撫胸口,上次被江焯甩出來的石子所傷,現在都還在隱隱作痛。
“你們到底想怎樣!”他眼底蓄了怒意。
陸宇指著他說:“哇,你還真是惡人先告狀,明明就是你先招惹我們寒哥的吧!”
溫寒手肘搭在江焯肩膀上,從容微笑:“我這人慫得很,從小彆人欺負我,我就隻會跟老師告狀。你叫秦野是吧,七中的,高三生?你班主任凶不凶啊?”
秦野臉色驀然變了:“你不準去我的學校!”
溫暖知道,拿住他的命脈了。
他今年高三,看樣子也是個勤工儉學的貧困勵誌生,高考是他唯一的出路。
如果這事兒鬨開了,他的前途...指不定就毀了。
“秦野,我跟你無怨無仇,對你的現實身份一點興趣都沒有,但是你三番四次找我的麻煩,還差點要了我的命。”
溫暖冷笑說:“這筆帳又該怎麼算呢。”
“我沒想要你的命。”秦野抿抿乾裂的嘴唇,說道:“就教訓教訓你,你要是不反抗,我就不會下重手,誰他媽知道你還會功夫。”
行,還是她的錯了是吧!
“那你給老子下毒怎麼回事!老子腰現在還麻著呢!”
“草藥提取物,不致命,頂多讓你躺幾天。”
“那我還要謝謝你咯!”
“不謝。”
江焯看著溫暖,有點無語。
這家夥就是一小話嘮,要讓她跟秦野敘舊,估摸著倆人能“促膝長談”到天亮。
江焯懶得廢話,遞給葉青一個眼風。
葉青接招,走過去揪住了秦野的衣領,用力將他摁坐在椅子上:“放心,隻是聊聊天。”
秦野自然不敢反抗。
畢竟...他都是快高考的人了。
“聊天是可以。”秦野抓起自己的書包,從裡麵取出一本五三:“作業還沒寫完,不介意我一邊寫作業,一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