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戀姐狂魔17(1 / 2)

薑斐看著洛時隱隱透出血跡的衣服, 眼中的疑慮瞬間消失,擔憂地朝他跑了幾步,手按在他的手背上, 抬頭看著他:“你怎麼樣?傷口怎麼會突然裂開?疼不疼……”

麵上滿是關心, 心裡卻忍不住輕歎,小殘廢對自己可真狠。

洛時低頭看著她蒼白的小臉, 還有微紅的眼圈,她還是喜歡他的。

手背上她的手指一如既往的溫柔細膩。

和他冰涼的手不同,她的手溫熱, 暖得他的手指忍不住瑟縮了下。

薑斐察覺到他的小動作,擔憂的神情僵硬住了, 慢慢將自己的手撤了回來。

撤到一半,卻被人抓住了。

洛時的指尖還沾著滲出的血跡, 蹭到薑斐的手背上, 他非但沒鬆開, 反而攥得更緊了,抬頭笑看著程寂:“這段時間, 謝謝程先生收留斐斐了。”

程寂麵無表情地望著洛時和薑斐交握的手, 眉頭緊鎖。

洛時篤定了他不會將那晚的事情說出去,所以, 偽造了傷口, 想要將那晚的事情掩蓋過去,斬斷他與薑斐之間的所有關係,隻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可那晚的人,是他。

胸膛有傷的人, 也是他。

可他根本就無法戳穿洛時。

“是啊, ”薑斐也轉頭笑看著他, 眼神明顯輕鬆了些,“程寂,謝謝你收留我了,這段時間給你添麻煩了。”

程寂迎著薑斐的目光,心臟一抽一抽的澀疼,緩了幾秒鐘才呢喃:“你也知道自己是麻煩啊,”抬頭,笑得張揚,“總算打發你了,麻煩的要死。”

“喂!”薑斐不情願地瞪著他,又想到什麼,扭頭對洛時笑了笑:“我和他說幾句話。”

洛時看著她唇角的笑:“彆讓我等太久。”

薑斐臉色一紅,低道一聲“知道了”,才鬆開他的手走到程寂麵前。

程寂低頭看著她,她臉上的紅暈還沒有完全褪去。

“程寂,”薑斐頓了頓,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隻說出一句,“抽煙對身體不好。”

程寂身軀一緊。

這是她第一天來到公寓時對他說的話,如今離開了,又是這句。

就像她還關心他一樣。

“還有,”薑斐拿出之前的那張銀行卡,遞給他,“抱歉麻煩到你了,這是這段時間住在這裡的費用。”

程寂低頭看著她手中的卡,沒有說話。

薑斐沒等到程寂回應,就抬起他的手,將卡塞到他手中,眯著眼睛笑了出來:“我走啦。”

轉身就要離開。

程寂卻飛快抓住了她的手腕,緊緊攥著。

薑斐不解,回頭看去。

程寂沒有看她,隻是低頭看著另一隻手裡的銀行卡,緊抿著唇,死死攥著她的手腕,指尖泛白。

洛時平靜地看著那邊,沾了血跡的手慢條斯理地敲了下輪椅側,莫名的詭異。

“程寂?”薑斐輕喚了一聲。

程寂睫毛顫抖了下,許久張了張嘴:“廚房……”

“嗯?”薑斐聽不真切,朝前湊了湊。

洛時突然開口:“斐斐,天色不早了。”

薑斐反應過來,對程寂抱歉地笑笑,掙開他的桎梏,揮了揮手:“走啦。”

說著,頭也不回地朝洛時走去。

公寓門開了又關,薑斐跟著洛時離開了。

整個客廳空蕩死寂,隻有電視還在微弱的響著,可是沙發上懶懶窩在那裡的女人不見了。

程寂在玄關站了很久,公寓門沒有再打開。

他轉身回到廚房,之前還苟延殘喘的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沒有呼吸了,雙眼呆滯的躺在砧板上。

耳邊隱隱約約響起那晚在酒吧門口,她笑著說“那你記得買豆腐和魚”的聲音。

剛剛他沒說完的話是:廚房裡有你要的豆腐和魚,做給你吃好不好?

程寂用力將喉嚨裡翻湧的酸澀咽下去,抓起魚連同豆腐一齊扔到垃圾桶中。

洛時。

……

跟著洛時回到彆墅時,已經快十點了。

白天天氣晴朗,晚上月朗星稀。

這一路上,洛時始終攥著薑斐的手,一言不發。

剛回到客廳,燈光大亮,薑斐就立刻把手從洛時的手中抽了出來。

掌心突然空了,溫熱消失,洛時回過神來,抬頭看著薑斐,皺了皺眉。

指尖的冰涼又回來了。

薑斐抿了抿唇,而後勉強笑了下,小聲道:“該回去休息了。”說完轉身就要朝客房走。

“薑斐。”洛時叫住了她。

薑斐背影一僵,腳步頓在原地,好一會兒才轉過身來:“嗯?”

洛時卻沉默下來,緊緊注視她幾秒種後,緩緩低頭看了眼胸膛傷口的位子。

薑斐眼神動容了下,卻很快低下頭:“洛時,其實我知道,你去接我,不是因為你想接我,是因為我畢竟是你的未婚妻,卻住在彆的男人那裡,對你的影響不好。”

洛時眉頭皺的更緊:“我什麼時候……”

“所以,這段時間,你隻給我來了一通電話,”薑斐打斷了他,“而且,你其實並不喜歡我給你上藥,是吧?”

洛時怔。

想到前段時間她為他上藥時,他忍耐的表情。

她其實都看在眼中了嗎?那為什麼現在才說?

薑斐沉思了下,走到輪椅前,蹲下身望著他,“是因為洛菀小姐嗎?”

洛時眼中一亂,聲音艱澀:“什麼?”

“那天,在書房,我看見你和洛菀小姐……”薑斐自嘲一笑,“洛時,以前我以為我會是那個陪在你身邊的人,可是那天我才發現,你不願被我碰,卻是願意主動接觸洛菀小姐的。”

她說著,站起身,沉默了兩秒鐘,彎唇輕輕笑了下:“可是,今晚看見你出現在程寂家接我,我還是很高興。”

說著,薑斐轉身回了客房。

洛時僵坐在輪椅上,好一會兒才控著輪椅回了主臥。

主臥的溫度比外麵總要高些,一股熱氣撲麵而來,以往是覺得骨子被乍然暖了一下的舒緩,可如今卻被熱氣衝得滿心煩躁。

以前她以為她是陪在自己身邊的,現在呢?她不這樣以為了嗎?

連他的傷都可以無視了。

可其實,洛菀從沒有碰過他的腿。

洛時低頭,緩緩將白色上衣的扣子解開,沒有血色的胸口,紗布已經被血染成了暗紅色。

這個位子的傷,是他按照那張照片上程寂胸膛上的傷口,在一模一樣的位子,親自拿著匕首刺出來的,鑽心的疼。

隻是為了掩蓋那晚。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洛時猛地回神,拿過手機,接起。

“洛先生,”私人醫生的電話,“薑小姐說您不舒服,您能方便說一下具體情況嗎?我現在過去。”

洛時頓,心臟劇烈跳了一下。

薑斐給私人醫生去的電話?她沒有無視他的傷?

“洛先生?”醫生追問。

洛時垂下眼簾:“不用來了,我沒事。”

掛了電話,他沉默了幾秒鐘,拿起藥和枕頭朝外而去,敲響了客房的門。

裡麵一片寂靜。

洛時直接拿出鑰匙,打開房門,客房內一片昏暗,隻有床上小小的背影蜷縮在那裡,背對著他。

聽見動靜,那背影輕輕動了動,卻沒有轉身。

洛時行到床邊,安靜良久:“我和洛菀不是親姐弟。”

薑斐沒有動。

洛時低頭,摩挲著左腿:“洛菀也從沒碰過我的腿。”

薑斐的背影僵了下。

洛時緩緩撐起身子:“薑斐,你如果不信……咳……”他突然悶咳一聲,輪椅倒地的聲音很大。

薑斐坐起身,昏暗中卻難掩眼中的亮光和擔憂:“你沒事……”

話沒說完,就被坐在床邊的黑影抱住了,二人一起倒在床上。

薑斐一驚,睜大眼睛看著他:“你騙我。”

“嗯。”洛時應得坦然。

薑斐聞言掙紮。

洛時依舊抱著她,胸口的傷拉扯間又流出了血,他悶笑一聲:“薑斐。”

“疼。”

從小到大,很少這樣坦坦蕩蕩地告訴一個人。

他在疼。

客房的燈光大亮。

薑斐看著洛時半裸的胸膛,蒼白的肌膚,乾淨的肋骨,隻是有不少積年累月殘留的傷疤和淤青。

他的胸膛上,傷口一看就是用刀尖劃得,皮肉有些翻轉,還在冒著血。

薑斐輕輕摸了下傷口處。

洛時身軀一顫,額頭頓時出了層冷汗。

薑斐垂眼,下手真重。

將血跡擦拭乾淨,止血、消毒、上藥,而後包紮好。

動作很是利落。

處理完,薑斐才發現洛時帶來的藥,不隻是傷藥,還有他左腿所需要的藥。

她抬頭看向洛時,拿過藥就要碰他的左腿。

洛時的腿飛快瑟縮了下。

薑斐頓了頓,將藥放在一旁:“我剛剛給私人醫生去電了,他應該快來了,我去看看。”

說完,轉身就要下床。

“回來。”洛時的聲音突然響起。

薑斐轉頭。

洛時卻沒再看她,隻是低著頭,手摩挲著左腿,沉思了很久:“……過來。”

薑斐緩步走到他麵前。

洛時抬頭看著她,下秒手放在左腿上,打定了主意,緩緩將褲腿撩起。

薑斐看著他,又看了看他的左腿,坐回到床邊,伸手輕輕撫上他的小腿。

洛時顫抖了下,臉色青白一片,卻沒有躲,隻是看著她:“難看?”

薑斐抬頭,注視著他的眼睛,點點頭:“難看。”

洛時直直看著她,沒有說話。幾秒種後低笑出聲,而後笑容越來越大,到最後眼中滿是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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