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時的好感度升到90, 對薑斐而言倒是有些意外。
隻是轉念一想,洛時這種人,骨子裡高高在上的自傲, 也掩飾不住因為那條腿帶來的心理扭曲和自卑。
剛剛在所有人麵前的那番“告白”, 顯然戳中了他敏感的心思。
而他也果然知道她見了溫意舒!
這個小殘廢心機太深了。
回到彆墅時,薑斐的唇還有些紅腫, 直惹得司機開門時一直低著頭,看也不敢看二人。
薑斐瞪了一眼洛時後,便拿著處理好的南瓜去了廚房。
洛時盯著她的背影, 手輕輕蹭了蹭唇角,沉吟了一會兒才緩緩跟了上去。
今天的天氣難得晴朗。
洛時將輪椅停在廚房門口, 看著薑斐小心地切著南瓜,側顏姣好, 唇卷翹著有些紅腫, 很是曖昧, 一縷碎發垂下來,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晃著。
很美好。
可他心中卻有些害怕起來。
這些美好就好像是一場幻境, 他怕她某一天會知道訂婚夜那晚發生的一切。
此時越美好, 就越害怕。
“你看我乾嘛?”被盯得久了,薑斐乾脆扭頭鼓著眼睛看著他。
洛時猛地回神, 喉嚨微緊:“我還不知道你會下廚。”
薑斐一愣, 而後笑彎了眉眼:“我一直都會啊。”
洛時看著她的笑:“所以,前段時間程寂回家吃飯果然是因為……”你。
他的話沒說完,薑斐手中還拿著湯匙,轉身彎腰湊到他唇上吻了一下。
洛時隻覺唇上一麻, 像是連著一根線, 牽著心臟也動個不停, 他愣了愣。
薑斐在他眼前不遠處眨了眨眼:“你吃醋不是想讓我吻你嗎?”
洛時低咳一聲:“……不是,而是你為他……”
唇又被人啄了一下。
薑斐笑:“那就是我想吻你了。”
洛時睫毛輕顫了下,看著她的唇,正泛著誘人的光澤,他輕舐了下唇角:“程寂……”
薑斐果然再次吻了下來。
隻是這次,洛時沒有淺嘗輒止,而是大手攬緊了她的腰身,加深了這個吻。
一整天,洛時再沒出門。
他在書房看著文件,偶爾看一眼正窩在一旁沙發上看書的薑斐。
每當這個時候,她總會放下書對他笑,眼中盛滿了陽光。
這一晚,洛時做了一個夢。
夢中,他像是回到了被打得半死的過去,蜷縮在角落裡,遍體鱗傷。
那個他該稱作母親的女人直直盯著他質問:“你怎麼不去死呢?你這樣的人,為什麼不去死?”
洛菀也看著他,滿眼的驚懼:“小時,你怎麼會是這樣的人?”
還有那些嘈雜的聲音:“長得這麼好,可惜腿不行。”
“陳家的獨子又怎麼樣?還不是個殘廢?”
“……”
隻有一個聲音,如同撕破了黑暗的一道光,脆生生的:“我最喜歡洛時了。”
可他卻更怕了,手克製不住地顫抖,身上透著刺骨的寒。
他是肮臟的,他用肮臟的手段接近她、對待她。
如今卻又像個癮君子一樣地貪圖著她的一切。
洛時的牙齒緊咬,全身緊繃著,想要掙脫夢境,卻掙脫不開。
“洛時?洛時?”耳邊有人輕輕喚著他。
洛時的身軀一震。
下秒,懷中多了一個柔軟的身子,帶著好聞的馨香,有人在一下下輕拍著他的後背,舒緩著他緊繃的情緒。
洛時逐漸放鬆下來,緩緩睜開眼。
薑斐正窩在他的懷中,抱著他,滿眼的擔憂:“洛時……”
洛時突然伸出雙手擁住了她,緊緊的抱在懷中,汲取著她身上的溫暖,良久沙啞道:“我們結婚吧。”
……
洛時為結婚準備的動作比訂婚時還要快。
不同的是,這一次是他親自參與的。
包括婚紗和戒指。
婚紗是一套限量款高定,設計師團隊為她量完尺寸後便回去修改禮服了。
戒指是洛時邀請了最富盛名的珠寶設計師定製的。
洛時不喜歡陌生人,但這段時間還是請了個保姆留在彆墅裡。
每天看著他忙碌,薑斐也樂得自在。
她最討厭麻煩了。
這天,天氣陰沉。
洛時因為腿的緣故,難得閒了下來,留在彆墅裡沒有出門,索性處理著前段時間積攢下來的文件。
薑斐依舊窩在書房的沙發上看著書。
文件看久了,洛時習慣地抬頭看一眼沙發,卻在看見窩在那裡的女人時頓住。
她已經睡著了,睫毛輕拂在眼瞼上,神色安靜,手裡的書掉在身旁,光著的腳丫微微蜷著,象牙白的肌膚乾淨的通透。
洛時小心扶著輪椅行到沙發旁,凝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