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斐終於笑開。
言雲舟看著她的笑,仍耐心地安靜等著。
下秒,笑夠的薑斐站起身坐在他的腿上。
言雲舟的手不覺落在她的腰身,下秒眼前一暗,薑斐摟著他的後頸吻了下來。
與上次不同,這一次的吻格外纏綿,唇齒交纏,曖昧至極。
一吻結束,二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薑斐低著頭看著言雲舟,他的唇上染了她的口紅,映著臉上的那枚紅痣,整個人多了些綺麗。
言雲舟仍摟著她的腰,抬頭凝望著她,柔聲道:“明天上午公司有點事,王助理接你去我那兒,下午去見醫生。”
……
言望去了一趟醫院,當初薑斐受傷住的那家。
原本的病房早已經沒人住了,隻有護士定期來打掃消毒。
見到他時,護士還吃了一驚,又問:“薑小姐怎麼樣了?”這段時間,薑斐的消息很少。
言望沒有說話,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薑斐怎麼樣了。
那家酒店,被言雲舟的人圍的死死的。
“您和薑小姐好事將近了吧?”護士又笑著問道。
言望臉色微緊。
察覺到他的不對勁,護士忙點點頭走了出去。
言望看了眼病房,那個時候,他一直在對她演戲,演得所有人都相信了。
如今,他想繼續演下去,演一輩子,薑斐卻轉身走了,找了一個和他長得像的人。
言望離開病房,去了後麵的花園,沒想到遇到了上次僅有一麵之緣的老人,他依舊曬著太陽。
看見言望,老人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而後突然想到什麼,對他笑了出來:“小夥子,是你啊。你太太呢?”
言望定定看著那個老人。
太太。
心猛地一陣緊縮,言望轉身朝醫院大門走去。
言父死後,整整九年沒進過言家大門的言望,第一次回到了言家彆墅。
言雲舟正在書房處理公司的事情,聽見管家說言望來時,也隻是淡淡地揚了下眉梢。
對於言家,言望心中是恨並自卑的。
他恨這裡光鮮亮麗的一切,襯托著他的存在越發的卑劣,可是今天他必須來。
走到辦公桌前,言望看著眼前眉眼平靜的男人,開門見山道:“你和薑斐不合適。”
言雲舟看著他的臉,許久垂眼輕笑了下:“你用什麼身份和我說這句話?”
“言雲舟!”言望眼中滿是怒火,而後又想到什麼,慢慢地平息下來,“薑斐找你,原因有兩個,資源還有你的臉。”
“資源我自己有辦法,至於臉,”言望冷笑,“前段時間,她親口對我說,她選你,不過是因為你長得像我而已。”
言雲舟聞言,眉頭皺也沒皺,看了眼時間,王助理快把薑斐接來了。
他站起身:“既然回來了,可以去你父親墓前看看。”
“他不是我父親,”言望臉色一寒,雙手拍在書桌上,“言雲舟,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了在你死前穩定住言家不倒,用過的手段有多臟?以你的身體,還能活多久?甚至……”
他撐著辦公桌,冷聲道:“以你的性子,你永遠都不可能要下一代。”言雲舟的病,是母族遺傳的,無解。
言雲舟手微緊,盯著言望好一會兒,才垂頭笑出聲來:“我竟然沒想到,最了解我的,是我最不放在眼裡的弟弟。”
言望瞪著他:“言雲舟!”
言雲舟迎著他的視線,看著他的臉笑了出來,淡淡道:“知道我的手段有多臟,還敢一個人來找我?不怕我把你的臉割下來嗎?”
言望緊盯著他。
書房裡一片死寂。
門外卻傳來一陣腳步聲,房門被人從外麵打開,王助理道:“言先生,薑小姐來……”聲音在看到言望時戛然停下。
高跟鞋與地麵碰撞的清脆聲音響起。
書房裡的二人幾乎同時朝門口看去。
來人沒有化妝,淡雅的眉眼帶著些媚色,微卷的長發耷在肩側微微拂動,神情舒展。
沒人開口。
薑斐沒想到言望會在這裡,微微揚了揚眉梢,看向他。
言雲舟皺了皺眉,很快如常,從書桌後走出來,溫和淺笑著走到她身邊,牽起她的手:“醫生已經在醫院等著了。”
薑斐頷首,又飛快睨了眼言望,轉身朝門口走。
“薑斐!”言望叫住了她。
薑斐腳步停住。
言雲舟牽著她的手一僵。
薑斐轉頭:“你先出去,我和他有些話要說。”
言雲舟好涵養地點頭:“好。”抓著她的手卻沒鬆開。
薑斐挑眉:“言先生?”
言雲舟頓了頓,看著她的眼睛,而後突然悶咳了一聲,聲音微啞:“彆讓我等太久。”說完鬆開了她,轉身朝外走去。
書房隻剩下二人,薑斐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又轉身看向言望。
言望也在看著她,良久才呢喃著又喚了她一遍:“薑斐……”
說著,緩步走到她麵前。
薑斐沉默了幾秒鐘:“言望,好久不見。”
言望張了張嘴,卻不知該怎麼回應這句話,最終抓住她的手腕:“我們離開這裡。”
“言望……”
“我會為你找最好的醫生,你不用找和我相像的臉,我會陪在你身邊,不是因為你的臉,薑斐,以後我們……”
薑斐打斷了他,眼神蒙了一層水霧,抬頭看著他:“言望,如果我喜歡言雲舟了呢?”
言望臉色蒼白,手緊攥著,骨節因為用力泛著青白:“你喜歡他什麼?他根本不喜歡你!”
薑斐頓了頓,輕輕將他的手舒展開:“彆傷害自己,”她呢喃,繼而抬頭,“我喜歡他的臉……”
言望道:“我也……”
薑斐卻突然伸手撫摸著他的眼下,阻止了他接下去的話。
她明明是在看他,卻又像透過他看著彆人。
而後,她道:“尤其是他這裡的淚痣。”
言望怔怔看著她。
他知道薑斐在透過他看誰。
言雲舟。
心中陣陣酸澀的疼,疼得他的腰身忍不住佝僂。
報應。
當初他因為這張臉故意接近她,將她當做替代品。
如今,他自己也成了替代品。
“薑斐……”
“言先生該等急了,”薑斐收回手,後退半步,“我走了,言望。”
說完,轉身走出書房。
言望仍立在書房,看著她頭也不回的背影,許久輕輕觸了觸眼下,還殘留著她指尖的溫度。
言雲舟的身體,不能給她永遠。
……
言望的好感度升到95了。
薑斐聽見係統報備時,正在車上,眉眼忍不住飛揚起來。
言雲舟坐在她對麵,安靜地看著她。
薑斐睨他一眼:“怎麼?”
言雲舟搖搖頭,笑了笑:“這麼高興?”
“是啊。”薑斐點頭,剛要繼續說些什麼,眼前忽然一暗,言雲舟已經坐到她的身邊。
“乾嘛?”薑斐望著他。
言雲舟搖搖頭,牽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臟上方:“你治好的這裡……”
“嗯?”
“有點酸。”
薑斐了然,笑道:“學名吃醋。”
“嗯,”言雲舟的手指輕輕錯開,與她十指緊扣,輕聲道,“有點吃醋。”
言雲舟好感度: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