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顯示樓層的數字暗了下來,就連電梯門也久久沒有合上。
他們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走出了電梯。
事實證明,那惡靈不想讓他們離開,那麼就有千百種方法阻止他們。
這一層和之前的樓層不同,除了剛才推著轉運床進手術室的醫護人員,這一層的走廊上沒有任何一個人。
簡直就像是刻意給他們安排的路一樣。
“跟上去看看。”沈默言建議道。
“哦……”
許臻有一種跟著大佬打闖關遊戲的感覺,實在是沈默言的表現太不以為然了,就好像完全感覺不到恐怖一樣,這讓他也有些被感染了。
有可能真的沒有那麼可怕也說不一定。
他這麼一想又覺得自己緊張到抓著對方的舉動有點丟人,於是默默的撒了手。
結果剛進手術室他就後悔了。
和那些敞亮的手術室不同,隨著沈默言推開手術室的門,首先看到的就是裡麵的一片漆黑,緊接著就連走廊裡的燈也跟著暗了下來。
一瞬間視線範圍內,隻能看到那被紅色無影燈照亮的手術台。
手術台上躺著之前的那個女人。
她身上罩著一層綠色的布,布上全是血。
除此之外一個人也沒有,周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沒有醫生也沒有護士。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們不在燈光之下,而是在黑暗之中。
沈默言反應極快,他在意識到目前身處的境地之後,立刻就想要去拉身邊那兩個人。
可就在他的手指剛觸碰到陳國義的衣領時,手術台的光線突然一暗。
無影燈的光消失,這整個空間就變得一片漆黑,徹徹底底的什麼都看不見了,唯一真實的是他及時拽住的布料。
光隻消失了一瞬。
就在他已經考慮好怎麼保全任務目標的同時對付這惡靈的時候,世界突然明亮了。
周圍的場景大變。
沈默言難得有些怔愣的看著麵前那個被他拽著衣領的人。
那是一個男孩子。
準確來說是一個長得和許臻有幾分像的男孩。
對方也顯然愣了,呆呆的看著他,張了張嘴一時半會蹦不出一個字。
“你們不要打架了!今天不是說好來我家過夜的嘛!快走吧!”
這僵持的狀態被一個女孩子的聲音打斷了,許臻一轉頭臉色就白了,和見了鬼似的。
沈默言順著聲音看去,發現說話的那女孩分外的眼熟,比起他們見多了的樣子,這女孩的臉色要更紅潤一些,眼睛明亮,笑容甜美。
至少看起來是個活人,和死了成鬼魂的模樣相差甚遠。
眼前這個女孩雖然很明顯就是他們認識的那個女孩生前的模樣,但是很顯然現在的這個她,並不是他們認識的那個她。
這會他們兩個也意識到了自己變小了的事了,這一現狀不得不讓他們推翻了之前的大部分猜測,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已經不是醫院了,就連身體都變了。
難道這還真的是個獨立的空間?
可這又怎麼可能?假如一個普通的惡靈就能有這樣的能耐,那這個世界豈不是要亂套了?
陳國義也不見了。
係統並沒有提示任務失敗,那就意味著他暫時還沒有遇到危險。
目前就先順著對方的劇本走吧。
從來到新的場景之後,周圍的色調就又變了一個顏色,之前還是猩紅的,這會兒又變得如同泛黃的照片一樣陳舊。
沈默言看著路邊的路牌和建築,雖然變化巨大,但是他還是認出了這裡就是他遇到那女孩的公寓樓。
同時也是那女孩曾經住的地方。
就像她曾經描述過的一樣,他們家裡非常的拮據,一家四口住在不怎麼大的屋子。
剛進門就聽到屋內傳來的爭吵聲。
“爸爸媽媽一直吵架,我都習慣了。”女孩聳聳肩,“你們不要在意啊,阿義在房間裡麵看書,我們一起去找他玩吧!”
通過女孩身上的衣著可以看的出來現在外麵應該是夏日,可一進這屋子就能感覺到一股從腳底向上攀爬而上的寒意,屋內爭吵的聲音也嘈雜的像是出了故障的舊式收音機,鬨的人頭疼。
“我去叫他!你們換好鞋就自己進來吧!”
女孩說著就率性跑回了房。
許臻一把扯住了就要往屋裡走的沈默言,猶豫了一下開口確認道:“這是他們小時候的回憶?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嗯,接下來應該就是母女被殺害,陳國義的父親死於他殺,但原因不明,陳國義是唯一的幸存者。”沈默言猜測道,“這惡靈恐怕是想要讓陳國義死在他最為抗拒的噩夢裡。”
“那為什麼要把我們也拉進來?”
“大概是想讓我們一起陪葬。”
“……”
想回去!
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