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虛情(1 / 2)

丫鬟一掀開床帳,就見床上的人眼瞳清澈,正茫然地躺在床上,頓時驚喜的喊道。

沈沅嘉眼珠子動了動,目光呆呆的落在素婉的臉上,素婉?

她愣了半晌,遲疑地道:“素……婉?”

素婉不是被沈清璿下令杖殺了嗎?為何在這?

素婉見沈沅嘉醒了過來,喜極而泣,不住地點頭,“是奴婢!”

沈沅嘉額頭冒出冷汗,呼吸也有些急促,有些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她明明被沈清璿喂了毒酒……

不對,她好像是掉進了湖裡。

然後拉住了一個人。

那人將她救起來了。

後麵……後來的事情她就記不清了。

“姑娘,您下次莫要想不開了,那湖水多冷啊,天寒地凍的,女子的身子本就嬌貴,若是這一鬨,落下病根,可是不劃算了。況且,身份哪有性命重要啊,即便您不是府裡的嫡小姐,奴婢也會一直陪著您,反正您去哪,奴婢就去哪!”素婉站在一旁,柔聲道。

沈沅嘉頭腦昏沉,也沒有聽清楚她的話,隻對幾個零星的字眼格外敏銳,落水?身世?

她心底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幾乎讓她血液沸騰,心頭顫栗。

她沒死!她重生了!

隨即沈沅嘉凝神想了想,終於在記憶裡找出來落水好像是她十五歲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她皺了皺眉,有些疑惑,十五歲的時候沈清璿並沒有回來啊?

“素婉,如今是哪一年?”沈沅嘉抓著素婉的手,迫切的問道。

“康正二十五年。”素婉有些疑惑,姑娘怎麼如今連年份都記不住了。

“府裡的新主子名字是什麼?”

“沈清璿呀。”素婉臉上有了憂色,姑娘的腦子好像出了些問題,她思襯著要不要去請大夫,又想到如今府裡對姑娘的態度,有些為難,夫人會不會讓大夫來替姑娘看病呢?

沈沅嘉沉默下來,臉色也有些蒼白,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事情好像都偏離了她的記憶……

沈清璿明明是承乾五年回來的,為何提早了整整五年?

見沈沅嘉的臉色白得可怕,素婉急急道:“姑娘,您可是身子不舒服?”

剛剛走到屋子門口

的素鳶聽到素婉的聲音,連忙加快了腳步,進了屋子後,將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擔憂地走上前,“姑娘怎麼了?可是醒了?”

沈沅嘉看到嬌俏的素鳶,眼眶有些酸澀,上輩子她被江雲澈鴆殺了,忠心耿耿的素鳶怕是結局也好不到哪裡去。

素鳶見沈沅嘉紅了眼眶,連忙坐在床沿,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臉頰,柔聲問道:“姑娘怎麼哭了?可是身子難受?”

“不難受。”

她隻是見到她們太高興了。

素鳶放下了心,起身將食盒中的飯菜端出來,“姑娘既然醒了,那就吃些東西吧,您自從身世大白後,就沒有進食,應該是餓壞了。”

沈沅嘉看著眼前的小白粥,點了點頭。素婉卻有些忿忿不平,“咱們姑娘就算不是夫人的親生女兒,也是侯府承認的二姑娘,也不該讓她喝這看不見米粒的粥吧?這些狗奴才!狗眼看人低!”

說著,竟是直直落下淚來,“咱們姑娘嬌養了這麼些年,怎受得了這樣的苦?”

沈沅嘉知曉素婉是心疼她,她笑了笑,拉過她的手,道:“好素婉,快彆哭了,這有什麼,我這生了病,就應該吃些容易克化的東西,小米粥就正好呀,腸胃也受得住。”

素婉見姑娘笑得溫暖,心裡更是為自家姑娘委屈。

這樣好的姑娘,大夫人說不要就不要,親生女兒是女兒,難道養了七年的女兒就不是女兒了嗎?

素鳶悄悄地拉了拉素婉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說了,素婉轉頭,抹了抹眼淚,沒再提姑娘的傷心事。

這府裡最難受的,怕就是沈沅嘉了。得知自己孝敬了這麼多年的父母不是自己父母,自己隻是他們痛失愛女之下臨時找的慰藉,姑娘的心該多疼啊……

沈沅嘉端起碗,看了一眼清湯寡水的粥,默默拿起勺子。粥有些涼了,入腹激得她有些顫抖,不得已,她隻得小口小口地喝,企圖讓粥在口腔中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