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造反(2 / 2)

我佩服之餘,抬頭看他,試圖去從他的神情裡驗證,他是否真的對我有愧。

下一秒,卻聽到他說:“阿厭,把東西交給我好不好。你不是歡喜著我,想嫁給我嗎,等我登上皇位,就封你為皇後。”

這話宛如四九妖風,三伏暴雨,讓我打了個激靈,頓時清醒過來。

我從他懷裡往外挪:“等太子回來,我不一樣是皇後嗎。而且他隻有我一個妻子,不像六王爺,家裡還有一位明媒正娶的嬌妻。”

他也不惱,又把我按進懷裡,淺淺笑著:“你也在乎我對吧,方才那句話是不是在吃醋?”

我掙紮著想逃出他的禁錮,他卻比我想象中要有力,鬨騰了好一會兒,最後絕望地發現他越抱越緊。

“彆動了阿厭,再動你就真成了我的人了。”他語氣裡染了些薄怒,嗓音也有些啞。

因為出嫁前接受過係統又專業的夫妻房/事教育,我自然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於是當場放棄,一動也不敢動。

他卻箍住我的腰,將我抱到不遠處的榻上,解開寬大的衣袍裹住凍得發抖的我:“反正鑰匙在你手上,我手下的人也進不來,不如就睡一覺,養一養精神明日我們再繼續聊。”

我沉默半刻,從他懷裡悄悄伸出手來:“本宮想去殿後的湯池沐浴,八天不洗澡實在是太過分了。”

他噗嗤笑出聲,準了:“去吧。成安殿後的溫泉是整個皇宮裡最好的,等你洗完本王也去泡一泡。”

兩個人分開洗漱完,他又把我抱回榻上擁著我睡覺。

但我怎麼敢睡著,到半夜,困得上下眼皮彼此膠著難舍難分,實在煎熬就從榻上走下來,抽出長劍在自己手臂上劃了幾道,試圖用這種疼來讓自己保持清醒。

不知道薑域什麼時候醒的,但他顯然被我這動作給嚇懵了,不可置信地看著我說:“你就這麼聽薑界的話,為了擋住我,連睡覺都不敢,甚至還要自殘?”

“沒錯,”我瘋狂點頭,“你要是真的胡來,我保不齊就能跟你以死相拚。”

他聲音陡然轉涼:“阿厭,你打不過我。”

我抬起長劍反手擔在自己肩上,劍鋒距我脖頸不過半寸:“若是保不住薑初照的皇位,我就自殺謝罪。”

若是保不住薑初照的皇位,我就自殺謝罪。

當初,聽到這句話後的薑域,就服輸退兵了。我想到自己守住了那沉甸甸的玉璽和金燦燦的詔書,都覺得挺自豪呢。

可誰料到,薑初照本人根本不稀罕呢。

他帶著彆的女人回來,還在那女人麵前侮辱我,暗諷我已經是不潔之身,連那個簪子都不允許我帶。

*

這一世,因為提前準備好了毛氅、濃茶和甜到發齁的桃花酥,我撐到第八日,除了雙目疼痛,精神尚且生龍活虎。期間還關上殿門,去洗了兩回澡。

我知道第八日晚上,薑域會提出跟我聊聊天,所以就拿著劍提前往脖子上比劃了比劃,認真回憶著當初的動作。

薑域有點慌張,在殿階下看著我道:“你要做什麼?”

我看著他如花似玉的一張臉,心情就變得很好:“沒什麼,提前熟悉熟悉。怕到時候用到,不知道該怎麼拿劍。”

他眼睛睜大,開口的時候語氣有點不對勁,像是在求我,又像是在罵我:“你……彆胡來!”

就在這時,馬蹄聲驟起於宮門,沿著石板長路,噠噠聲不收反擴,且頻率極高,像極了兩軍酣戰時的鼓點,把騎馬人的疾馳狂奔儘數顯現。

我愣了愣,心想誰這麼大膽敢在皇宮騎馬。

就見高牆林立之下,柳靜花濃之處,一身赤色勁裝的年輕人策馬而來。疾風揚起他背上的長發,纓帶飄離鮮紅的盔甲。

本宮大腦空白了三秒,轉瞬欣喜若狂。

吾兒薑初照,終於回來了。

比上一世整整提前了兩天兩夜。

他翻身下馬,越過府兵,無視薑域,一氣嗬成地奔到殿上來,氣喘籲籲卻鬥誌昂揚地跟我說:“喬不厭,我沒來遲吧。”

我撐著長劍站起來,一邊琢磨著他從西疆帶回來的那個女人去了哪裡,一邊慈祥萬般道:“母後等你好久了。”

他神色一僵:“哪個母後?我母後已過世十七年了,”頓了頓,壓低聲音道,“還是說父皇剛娶不久的那個小老婆?”

我迎著晨風粲然一笑:“不才在下,正是你父皇剛娶不久的小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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