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袁二已瘋得不輕,難以為主,我等不如儘去。”
“正是如此!”
……
說到最後,你一言我一語,竟是決定拋下袁熙,另謀出路。
袁熙氣得直發顫,然而絕大部分部曲積怨已久,又因為對他剛才行為的不滿萌生了退意。他們手上有刀,眼中已累積了不善,隻怕袁熙再有什麼過分的舉措,他們便會合起手來奮力反抗,便是殺了他也有可能。
最後大多數部曲都趁著夜色逃走,留下護衛袁熙的隻剩下一兩個人。此時鄭平等人已經衝入林中,而從柳城傳來的嘈雜聲越來越鮮明。在這種情況下,袁熙當然沒可能再不顧實際地要求留下的這兩個人去追殺鄭平等人。
他隻得帶著滿腔的不甘與惱恨離開,逃往遼東。
鄭平等人對袁熙這方人的恩怨是非毫無興趣,等趁著柳城的變故嚇退袁家舊部,逃入林中,郭嘉一邊因為缺乏鍛煉而喘著氣,一邊小跑著趕上鄭平,問道:“方才這一曲,是為了引來城牆駐守衛兵的注意,讓袁氏知難而退?”
這麼做當然也有風險,隻是在剛才那樣的情況下,這麼做已經是臨時能想到的最好的選擇。
鄭平看他上氣不接下氣,還要忙著詢問一串,對他道:“你若有餘力,不如閉著氣,專注跑路,若半路氣竭了跑不動,我可不會背你。”
郭嘉聞言閉上了嘴。想到在柳城中發現的是是非非,他難得的有了自覺,不再與鄭平互損。
他相信生死關頭,鄭平不會丟下他一個人跑,但是鄭平說的也絕不是一時的氣話,鄭平既然這麼說了,那到時候大約是真的不會背他的。
——
大概率會是將力竭的他拖在地上跑,或者將他扛在肩膀上,像扛麻袋似的扛上一路。
一想到有可能發生的畫麵,郭嘉就覺得沒眼看,難得在接下來的一段路中都保持了安靜,沒有再去撩撥鄭平的怒火。
鄭平也沒有心思在這個時候與郭嘉計較之前的事,或是嘴貧個一兩句。
他將全部心神放在仔細觀察四周與在黑暗中找尋正確的方向上。
其他人還在暈頭轉向的時候,他已一刻不停地在腦中規劃了正確的出路,帶著眾人往要塞的方向跑。
大約跑了大半夜,在快要天亮,即將跑到要塞的時候,一陣箭雨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逼著他們停下腳步。
曹軍的一人緊張道:“莫非是蹋頓帶人追了上來?”
鄭平帶著眾人退入林中,鎮定道:“蹋頓自顧不暇,不可能出城。在這裡埋伏的應該是蹋頓先前留守要塞的衛隊。”
蹋頓幾日前猜到了他們的身份,儘管被他們早一步探查先機,躲了過去,但以蹋頓的才智,不可能沒有留有後手。
他不可能在開戰前大肆搜羅柳城,動搖民心,也不可能守住柳城邊緣的每一個角落,那麼,最有用、最有效率的辦法就是守住要塞,不讓他們與曹軍會合。
他不止擔心他們在柳城使壞,還怕他們通過樓班那個憨憨探知了更多的軍情,轉達給曹操知道。
在要塞這邊被人攔住,鄭平並不意外,不過是最有可能發生的壞事終於發生,與其說是懊惱,倒不如說是有一種塵埃落定之感。
曹兵們看向郭嘉與鄭平,詢問現下該當如何?
郭嘉道:“唯有一個字——撤。”
鄭平卻是一聲不吭地再次從袖囊中掏出一物。
那一物,仍然是他前日剛剛做成的那隻排簫。
哪怕是在這種緊急的時候,眾人見到排簫亦忍不住心中一抖,下意識地後退半步。
其中一人委婉道:“書丞,這不妥吧?”
郭嘉最初也是一驚,旋即,烏黑的眼眸一寸寸地亮了起來,熾熱地盯著鄭平手中的物什:“莫非——”
鄭平已將排蕭遞至口邊,吹奏了一曲靈魂佳樂。
“躲在要塞壘土後方,射著冷箭的敵軍”變成“躲在要塞壘土後方,射著冷箭且麵目猙
獰的敵軍”,射出的箭也歪歪扭扭,失了一大半的枕頭。
甚至有一個心浮氣躁的年輕箭手,氣憤地將手中的弓往地上一摔,大罵道:“什麼鬼犢子簫聲,說難聽都是抬舉。”
好不容易等敵方的箭手們收拾心態,準備再接再厲給曹軍這支細作好看的時候,他們突然聽到如山崩地坼一般的呼喝聲,帶著進軍的號角與鼓聲。
曹營一方的援軍已到。
作者有話要說:提前祝大家七夕快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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