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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做什麼?”晏瀠瀠尖叫了一聲,急推他的手,剛剛歇下的眼淚又疼了出來。

那莊稼漢聽到身後女郎的一聲慘叫,忍不住回頭,正好迎上朱天驥的虎視眈眈,他嚇得魂都沒了,腳下似有風火輪,飛似地推車跑遠。

“他娘的!”朱天驥站起身,看著那漢子狠狠罵上一句。

腰身突然一緊,似有東西纏上,朱天驥低頭,瞬間頭皮發麻,一條黑鞭緊緊纏在腰間。身體倏地被拉起,他立刻拔劍砍向黑鞭,嘴裡大喊:“放!”

鬱鬱蔥蔥的樹林間忽的起了呼呼風聲,無數弓弩飛向黑鞭來處。

黑鞭倏地一下收了回去,黑罩般罩住了一暗綠衣著的男子,飛向他的弓弩碰到黑罩紛紛折斷落在地上。

朱天驥瞪大了眼睛,這一身暗綠的男子不是一直暗處隨行的暗衛嗎?

男子甩著黑鞭如黑雲籠罩著自身,快速地近身朱天驥。

“上車!”樹梢間傳來女子焦急的聲音。

朱天驥一把抓起地上的晏瀠瀠,飛身往馬車退。

晏瀠瀠懵懵懂懂間,似乎有些明白,她睜大眼睛仔細分辨綠衣男子,他既不是朗鬱本來樣貌亦不是莊稼漢模樣,唯有身量類似,黑鞭也一模一樣。

無數弓弩持續不斷地飛向他,晏瀠瀠的心揪成一團。

她正仔細觀察,身子就被朱天驥抓起,情不自禁“啊”的一聲,視線對上綠衣男子望過來的目光,冷冰冰又似軟綿綿的沼澤,望一眼便會陷入無法自拔。

那是朗鬱的目光。

沒法再多看一眼,朱天驥抓著她進了車廂,她被摔在車廂的地毯上。

車廂外鞭聲,弓弩聲不斷,須臾間,車廂上響起了被弓弩射中的砰砰聲,那聲音沒個停歇響個不停,似來時路上的暴雨傾盆。

晏瀠瀠的心已要跳出來,腫脹的腳踝此刻似乎沒了知覺,她爬起身來靠近弓弩聲這邊的車窗,手剛剛伸向車廂窗簾,就被朱天驥一把拉回,她扭頭瞪向朱天驥,眼中餘光掃到車廂門簾一閃,朗鬱鑽了進來。

刹那間,朱天驥躍身出窗,朗鬱飛身猛撲向他,一把抓住了他的腿。

車廂外的朱茗瑤看到朱天驥的半個身子已飛出了窗,急按下車尾的機關,嘩的一陣巨響,華貴的馬車廂四麵立起了鐵柵欄,這個車廂變成堅不可摧的鋼鐵牢籠。她微鬆了口氣,再定眼一看,地上根本沒有朱天驥的身形,她的心頓時凍如冰窟。

“齊鳴!”她喊著弟弟的字,聲音發軟。

車廂裡,朱天驥的腿被抓住的那一瞬,他就暗道不好,他想使勁飛出,腰部以下似被點穴般,一點勁都使不出,癱軟無力地倒在車榻上,嘩一聲響,三人都被困在了車裡。

伴隨著鐵柵欄升起的巨響,朱天驥在榻上一個翻滾,手就死死掐住了晏瀠瀠的脖頸,晏瀠瀠頓時呼不上氣,更說不出話。

腿仍被鬼煞抓著,但此刻朱天驥掐住晏瀠瀠的脖頸,似乎就抓住了他的生命線,他額上冒著漢,冷聲斥道:“放開我!”

腿上的手立刻鬆開了,朱天驥暗暗緩了口氣,緊緊掐著晏瀠瀠的脖梗,兩人從床榻上坐直了身體。

鬼煞坐在他麵前的地毯上,後背還插著一隻箭,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冰雕般看著他,朱天驥對上他的目光,心臟似乎被凍了一瞬,冷得抖了抖,他掐著晏瀠瀠的手又緊了些,晏瀠瀠的臉漸漸變白,她微張著口,發白的嘴唇輕輕顫動。

“你有任何動作,我立馬掐死她!”朱天驥聲色俱厲,掐著晏瀠瀠脖梗的地方已經紅紫。

鬼煞無聲笑起來,嘴角高吊,皮笑肉不笑的詭異笑容活像來催命的無常鬼,朱天驥額頭冒汗,手腳發冷,掐人動作越發狠辣。

“你威脅一個殺手?”他聲音平淡,是毫無感情的冰塊。

朱天驥懷疑他的威脅可能真的沒什麼用,可他還有什麼選擇,額頭的汗如黃豆般大滴大滴滾落,手指快掐進晏瀠瀠皮膚裡。

電光火石時,鬼煞揚起手:“沒人可以威脅我,你給她陪葬”。

一陣風拂過朱天驥的臉,朱天驥倒下的時候,手指掐進晏瀠瀠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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