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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處宅院除了價格,其餘都符合晏瀠瀠心中所想,她思慮再三,不想占便宜,決定付朗鬱租金。翌日大早,三人到山陰縣衙辦了屋契手續,又回到平水鎮交接。因著朗鬱的買價壓低五兩銀子,宅內隻要能搬動的,老秀才愣是連天井裡的石桌石凳都未留下。

看著空空如也的宅院,晏瀠瀠眉頭深鎖,她本想繼續用著老秀才的各種物什,這下全部重新采買,又是很大一筆支出。

朗鬱看出她的心思,不以為意:“我本就看不上那些東西,我的屋子要買最好的!”

老秀才從後院搬完物什,又開了店鋪門取下門口牌匾,牛牛在門口玩耍,探頭往裡看了看,過會兒從門外跑進來,一頭撞到晏瀠瀠懷裡,笑嘻嘻問二人:“哥哥姐姐,你們何時搬來?”

“很快”,晏瀠瀠笑答,摸摸牛牛紅撲撲的臉蛋。

牛牛雙手舉著兩個冒著熱氣的大饅頭,硬要他倆塞進嘴裡,看著他倆咬了一口,希翼地問:“好吃嗎?”

等到二人都點頭,牛牛開心道:“這是我家的肉饅頭,好吃極啦!”

晏瀠瀠牽著牛牛的手出門,右邊緊挨著的饅頭店是牛牛的家,她把剛摘的一兜石榴送了過來。經營饅頭店的是一對五十來歲的老夫妻,牛牛叫他們阿公阿婆。

阿公自我介紹姓張,歉意道:“牛牛沒到讀書年紀,整天到處亂跑狗都嫌,我們沒功夫看他,真不好意思”。

牛牛向阿公道:“哥哥買了齊秀才的房子,以後是我們的鄰居!姐姐不是他的媳婦!”

正在給客人撿饅頭的張嬸斥道:“就你知道的多!”

晏瀠瀠臉上一陣緋紅,忙解釋道:“張叔張嬸,我是談三囡,這位是我表哥,姓陳,以後請多關照”。

張叔張嬸便和二人閒扯,原來老秀才的房子掛出許久,因出價高看的人多買的沒有,得知朗鬱花了七十五兩房內的東西還被搬空,二人嘖嘖不停,直斥老秀才貪心,隻會欺負外鄉人。

晏瀠瀠解釋,她不算外鄉人,耶娘都是越州人,隻因家中有些變故她才回此處,又打聽買家具的地方。不一會兒,二人從張叔張嬸處將平水鎮了解得一清二楚,在牛牛的帶領下,找了鎮上的泥瓦匠刷牆,又到木匠鋪子看了看,木匠鋪子裡什麼都有,木料厚實做工紮實,可朗鬱看了一眼便出來了。

“我們不買嗎?”

“去越州城看看”。

“越州城?這會都晌午了”。

“馬車來回很快”。

買了張叔張嬸的饅頭充饑,朗鬱駕車直奔越州。

二人第一次到越州城,這邊物華天寶,資源富庶,比潭州還要繁華熱鬨幾分。先去逛日常用品,鍋碗瓢盆,朗鬱看到喜歡的便問晏瀠瀠意見,但凡她點頭就立刻買下,可他喜歡的各個價值不菲,一套三彩蓮花形碗碟便要十幾兩銀子,綢緞莊裡買被子挑頂級的寶相花紋蜀錦被,晏瀠瀠訝異得不敢開口,一張桌椅未買,他已豪擲千金。

從綢緞莊出來,晏瀠瀠問:“我的租金是不是得高一些?”

朗鬱笑:“牛牛家的饅頭鋪不是租的嗎,你可問問張叔,願意高些我也不反對”。

“你置辦的東西可以媲美京城的富豪權貴,可在鄉下地方這樣容易遭人惦記”。

“有我在,誰惦記也沒用”。

自他父母去世,他跟隨師父遊蕩江湖,天下之大從未有真正屬於自己的一方空間,這宅院他本是一時衝動,為晏瀠瀠有個居所而買,然跑了二次後,感受它於青峰綠水之間,喧鬨安逸交織,回家之路芳草夾道,溪流叮咚,越想越喜歡。又有晏瀠瀠作陪購買家居物什,若小夫妻打扮自己的小家,他心中充盈,滿心歡喜。

“走,我們去看家具”,他眉目含笑。

朗鬱挑了間宏大氣派的家具店,夥計見他上來就要最好的,看看他的穿著給他推薦了一些雞翅木、核桃木的家具,晏瀠瀠見了覺得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