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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牛笑她:“阿春姐,我就說哥哥不會喜歡你”。

阿春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嫁不出去!”

牛牛好奇道:“阿春姐,你也要嫁入啦,你要嫁給誰?”

阿春傲嬌地笑笑,視線看回屋內:“就不告訴你,氣死你!”

傍晚彩雲飄飛,吉時已到,門口花炮衝天,鞭炮聲震耳欲聾,朗鬱騎上自家披紅掛彩的駿馬,帶著空花轎在鎮上先轉了一圈,接上晏瀠瀠後,二人又在鎮上轉了三圈方才回來。一路鞭炮劈裡啪啦,孩童們大聲笑著叫著跟隨著喜轎,街坊鄰居站在自家門口笑著瞧熱鬨,這鎮上過年的熱鬨也不過如此。

朗鬱在全福人的指引下,牽著新娘來到張燈結彩的喜堂,對著自己養父母的牌位與晏瀠瀠拜堂成親。禮畢,二人去了新房朗鬱的房間。

新房裡擠滿了想看挑蓋頭的街坊鄰裡婦孺。不知是周圍人太多還是太興奮,兩人都暈乎乎的,臉上隻有外人看來傻兮兮的笑容,全福人說什麼他倆就做什麼,在歡聲笑語中朗鬱揭開了蓋頭,與晏瀠瀠一起喝了合巹酒,行了結發禮。

這會兒朗鬱該去招待賓客了,新房裡還有不少人,他對晏瀠瀠道:“累了就讓她們回去,我去去就回”。晏瀠瀠和酒鋪的李姐剛剛講上沒兩句話,朗鬱就匆匆回來了,他真的是在柳嬸的飯館點個卯,新房的婦孺看到新郎官回來,語笑喧闐地離開。

前一刻還熱鬨喧天的宅院,現在靜得能聽到兩人的心跳。

兩人在床鋪邊坐著相視而笑,滿室的紅映得晏瀠瀠如桃李婉娩,朗鬱是霞舉軒軒。

朗鬱抬手輕輕撫摸著晏瀠瀠的臉頰,慢慢摩挲過她的眉她的眼她高挺的鼻梁……,一點一點感受她肌膚的溫柔,他柔聲道:“好像一個夢,如果是夢,我要永遠不醒”。

晏瀠瀠笑著拉過他撫摸自己臉龐的手指,放在唇瓣輕輕的吻:“不是夢,我心悅阿鬱,我要永遠和我的阿鬱在一起”。

她輕輕吻著他的手指,如同吻著初生嬰兒般的小心,眉眼彎彎地看著他笑,聲音又輕又柔,就見朗鬱亮晶晶的眼眸突然滾落一滴淚,接著一滴接一滴,眨眼間臉頰上便出現了二行淚跡。

晏瀠瀠怔忪了一瞬,隨即撲進朗鬱的懷中,抬眸看他,用喜帕輕輕拭去他的淚痕。

“你怎麼還哭了?”晏瀠瀠嬌嗔中帶著心疼:“你不是最討厭哭的麼”。

他在信中解釋過為何討厭眼淚,那是因為他兒時曾被奸人的眼淚所騙,好心幫助涕淚交加的可憐人,最終卻害得阿娘和師父慘死。

晏瀠瀠本不想提眼淚,不願他此刻想起枉死的家人和師父,不願他自責。可他的眼淚止不住似的,喜帕剛剛拿開,便又滾落了出來,滴在她的臉上,又順著她的臉頰繼續往下淌。

“我是高興,高興地哭,開心的淚”,朗鬱手指擦過晏瀠瀠臉上的水跡,“做夢都沒有夢過自己有成親的這一天,我一直以為自己這條賤命,就和我師父一樣,哪天莫名的就沒了,還不如師父,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朗鬱流著淚的眼又彎了起來:“我會有自己愛的人,以後還會有自己的娃娃”。

他低下頭,捧著晏瀠瀠的臉,對著她的唇輕輕地吻了又吻:“謝謝你,瀠瀠,我喜歡你喜歡得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