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1 / 2)

一頓飯,四人吃得各懷心事,隻有秦羽蕎時不時照顧幾人,起了不少話頭,不過往日的好戰友趙雪娟今天是卸了勁兒,絲毫沒有積極性。

等飯後顧天準去洗碗的時候,其他三人在客廳說話,秦羽蕎忍不住開口了。

“你們乾嘛呀?這可不像你們倆平時的模樣。”她一想起兩人坐得端正,說話還輕聲細語的樣子就打了個哆嗦。

趙雪娟瞄一眼在廚房忙活的顧營長,收了聲道,“你家顧營長多嚇人啊,我們哪敢造次!”

“胡說什麼呢?”秦羽蕎瞪她一眼,“顧營長哪裡嚇人啊?”

“秦羽蕎,你少來,你忘了自己說的,前幾回見到顧營長心裡還發怵呢,現在結婚了你當然不怕他了,翻臉就不認了是吧。”趙雪娟打趣起好姐妹來可是毫不手軟,不過在客廳說話她總覺得漏風。

陳立軍可說過,顧營長耳朵也挺靈,保不齊就能聽到客廳幾人的對話。

趙雪娟一個眼神,秦羽蕎懂了,她捏著兩根手指衝兩人比劃,又指了指後麵,三人默契起身往臥室去。

秦羽蕎和顧天準的臥室麵積有個十平左右,屋子中間靠牆位置放了一張雙人床,是淺黃梨花木的,床的左側有兩張紅色檀木書桌並兩把椅子,右側是一架大衣櫃,一共兩個,衣櫃右格的櫃門上鑲嵌了一麵長方形鏡子,基本能照個半身。

趙雪娟四處看了看,在鏡子前擺弄著自己的小辮子,“你們屋裡現在弄得挺好啊,好看!”

“蕎蕎姐,你出去乾嘛啊?”陳玉香剛坐在凳子上就見著秦羽蕎又往客廳去。

沒一會兒,秦羽蕎端著兩盤瓜果回來,盤子裡裝了一半瓜子一半花生,上頭放了幾顆水果糖和幾顆紅蝦酥,另一個盤子裡裝著三個蘋果,是洗過的,紅豔豔的蘋果表皮上還沾著晶瑩的水珠,十分誘人。

“來,咱們邊說邊吃。”秦羽蕎把盤子放在書桌上,又隨手帶上了門。

她剛剛出去跟顧天準打了招呼,下午自己要和兩人好好說些話,讓他自己找點兒事兒去。

顧天準顯然是早有心理準備,還幫著洗了蘋果,然後擦了手出門去,媳婦兒有事兒,他也找人說說話去。

哢嚓~

秦羽蕎已經好久沒有過這樣的時光,和幾個好朋友磕著瓜子,吃著糖,隨意說些什麼,既不用練功也不用忙碌彆的事情,真是愜意。

“我跟你說的,你可一定不能告訴顧營長啊,不然我不說了。”

“放心,你說吧!”秦羽蕎隻是好奇這兩人這回來為什麼這麼怕他,心裡癢癢的,就想知道答案。

趙雪娟確定臥室門關上了,才敢放心開口,她說的話都是陳立軍說的,肯定不能讓顧營長知道,不然這不是把自己對象給坑害了嗎?!

“我們家陳立軍說啊,顧營長訓兵太厲害了,不管是新兵連的刺頭還是老兵裡的老油子都被他治得服服帖帖的...”趙雪娟回憶起陳立軍的話,想象著一個威嚴又嚴肅的顧營長。

從負重五公裡跑到夜間行軍,從高要求的射擊到上百個深蹲...

怎麼說呢,陳立軍是這麼說的,能從顧營長手下“活下來”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

顧天準剛走出家屬院,正好見到吳峰也往外走,一打聽才知道,這人要去三營宿舍,今兒一幫戰士要跟他比比掰手腕。

“走,我跟你一塊兒去,湊湊熱鬨。”顧天準反正無事,乾脆也跟上吳峰的步伐,倒把吳峰整納悶了。

這人結婚後可是有什麼活動輕易不出來的,今兒是轉性了?他一個不小心就把心裡話說出去了。

顧天準倒是淡定得很,“總要和大家親近親近關係嘛。”說著,便大步往前走去。

三營戰士的宿舍樓裡此時也很熱鬨,二樓兩個宿舍的十六名戰士正在掰手腕,兩人比拚,十四人在旁邊鼓勁兒加油,一時聲音震天吼。

顧天準和吳峰到的時候,陳立軍正和宋朝使勁呢,兩人那是勢均力敵、棋逢對手啊,隻見兩隻青筋暴起的手在空中僵持,他們都在暗暗較勁,咬著牙,臉也脹得通紅,一時難分勝負。

“營長好!教導員好!”

屋裡其他人見上級來了,立馬抬手敬禮,陳立軍一聽營長來了,頓時分了神,手上卸了勁兒,被宋朝抓住機會一個用力就被掰倒了。

“哎!耍賴,你耍賴是吧!”陳立軍就晃神了一秒鐘,再轉眼自己的手就擱在了桌子上。

“你自己去看營長和教導員了。”宋朝頑皮一笑,跟自己宿舍的戰友慶祝勝利,“營長好,教導員好,你們可是我的福星啊,一來我就贏了。”

陳立軍歎了口氣,認命地拿出一根香煙,放在鼻子邊嗅了嗅味道,不舍地甩給宋朝。

“嘿嘿,謝了啊哥。”宋朝拿著煙看了看,“還是紅玫瑰,賺了!”

戰士們私下裡抽煙一般都挺節省,有的買點煙葉自己卷,有的買個一毛的握手香煙,一般買兩毛以上的就是花大錢了!

要是有人抽個大前門什麼的,那是真有錢,其他人都要湊過去聞聞味兒。

“來來來,再來一場,我非要贏回來才行。”

屋裡氣氛又火熱起來,鬨騰的吼聲不絕於耳。陳立軍又掰了幾場,輸得連做了幾個深蹲才下場,一擠出人堆就見到自家營長站在一旁。

“陳立軍,今兒怎麼沒來我家吃飯啊。”兩人站在走廊說話,顧天準開口就打趣他。

陳立軍知道今天趙雪娟和陳玉香去找秦羽蕎了,人小姐妹聚一聚,他一大老爺們哪好意思舔著臉跟上去啊,再說了,去顧營長家裡吃飯,他還挺不好意思的。

“營長,我這不沒名沒分的嘛,不合適。”他撓了撓頭,黃皮膚的臉上仿佛添上了一抹紅。

“這有什麼,我看你們好事也近了吧。”

“等結婚那天,一定請你們喝喜酒!”陳立軍說起這事兒還是高興,他想著啊,等以後自己也結婚了,跟營長關係也親近,兩人媳婦兒是姐妹,那他倆不相當於兄弟嗎?

能跟自家營長稱兄道弟,這滋味想想就不得了啊!

這麼一想,他膽子頓時大了不少,看顧天準的眼神裡也透著一副哥倆好的喜悅與激動。

“營長,我還在雪娟麵前說起你呢,說你帶兵厲害,咱們營在你的帶領下人人都進步了!”彆看陳立軍不會說什麼情話,可說起這種話確實一套一套的,上回跟趙雪娟聊天,還把營長大誇特誇了一番。

......

“陳立軍說啊,顧營長練他們練得快脫了一層皮了,那叫一個心狠手辣。最重要的是,顧營長自己也跟著他們,他們一看營長這麼厲害了還這麼拚,哪敢有半分鬆懈。”

趙雪娟最後下了個結論,這人太狠了,對彆人狠,對自己也狠!

秦羽蕎吃著蘋果,一口下去,蘋果的香甜氣息充盈口腔,果肉分泌出的甜甜的水又甜到人心裡去了。

“顧營長可巴不得三營戰士們都比他厲害呢。”

“我剛剛見著都害怕他把我和玉香也批評一頓,讓我們也練練。要是那站姿坐姿不標準都有苦頭吃。”

趙雪娟說著自己的見解,把陳立軍的一番炫耀式誇獎愣是給解讀了下屬對魔鬼上級的埋怨,遠在自己宿舍的陳立軍,突然打了個噴嚏,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陳玉香在一旁吃著糖,狠狠點頭,她膽子本來就要小些,更是害怕,“顧營長不笑的時候看著有點凶。”

秦羽蕎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堅決否認,“哪有!顧營長笑不笑都不凶啊。”

“玉香,彆搭理她,這人眼裡顧營長什麼都是好的。”趙雪娟吐了吐瓜子皮,把手擦乾淨,突然想起件事兒來。

“對了,下個月月初有相親聯誼會,聽說要辦舞會!”說到舞會兩個字,她眼睛都發亮了,語氣裡透著一絲興奮與激動。

“你激動什麼啊?”秦羽蕎不解,軍區是會舉辦相親聯誼會,解決內部的個人問題,軍人們長期服役,有些一直是獨身,個人感情問題很是困難。一般各大軍區或者部隊領導都很重視此事,會為了這群男男女女提供個由頭認識認識。

可是趙雪娟有對象了啊,這人不知道瞎高興什麼。

“對呀,雪娟姐,你不會想跟陳班長吹了,重新去找一個吧?”

“你這丫頭,說什麼呢!我是這種人嗎?”趙雪娟拍打陳玉香一下,又對著兩人道,“我有對象了也不耽誤去看看情況嘛,以往那相親聯誼會都是見麵說說話,今年可是辦舞會哎!你們就不想去看看?”

交誼舞會在前頭十多二十年很流行,外頭還有不少舞廳,不過前幾年一直被禁止了,雖說有人偷摸搞了些家庭舞會,可都是避著人,要是被發現了會被批評教育。

不過現在風聲沒那麼緊了,政策也放寬了不少,不少地方的舞會又重新開始舉辦。

“我可都結婚了,要是去了被人看到多不好啊。”秦羽蕎想了想,保不準軍區還能傳出她和顧天準婚變的消息,那可太可怕了。

“那我想去看看!”陳玉香對相親聯誼沒興趣,對舞會倒是好奇,那可和在舞台上表演不一樣啊。

“對吧對吧!”趙雪娟為了拉上同伴,著急開口,“咱們一塊兒去看看唄,到時候肯定熱鬨!”

“是啊,蕎蕎姐,咱們一塊兒去吧,就看看啥樣!”

秦羽蕎架不住趙雪娟和陳玉香兩個人一左一右地勸,她尋思自己悄悄去看看熱鬨,又不跟人跳舞,應該不會有事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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