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轉移親爹注意力,祁生主動提起自己糗事。
他說聚會時,碰見之前跟他鬨過的緋聞的一女的,那女的勾搭上同圈子另一個兄弟,那人將她喊過來下半場,結果她就跑到曳曳麵前攪事了。
祁連深皺皺眉頭,“還有呢?”
“……我去上個洗手間功夫她把我攔在外麵,說了幾句話,我就把她推開了,曳曳看見了,就氣跑了。”
祁連深覺得可能還沒這麼簡單,他年輕時候經曆過的大風浪比兒子多得多,不說彆的,就說爭風吃醋這件事,他和金寶貝經曆的不比兒子兒媳少。
假如隻是站一塊說話,大兒媳不至於這麼跟他過不去。他問:“你倆說了什麼?那女的是誰,你們是不是真有不簡單的關係?”
這話把祁生問倒了……他一臉尷尬苦澀,“影後蘇甜甜……爸,這事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但我可以跟你保證我們真的沒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我身體真的是曳曳一個人的。”
祁連深嘴角抽搐了下,“……那女人趁早處理了,以後彆再讓這種女的跑到你自己媳婦麵前耍心眼,這件事我不插手,但你一周內給我解決好了,假如大兒媳不滿意,你就看著辦。”
祁生看當爸的那眼神就知道他是說真的,沒處理好真要削他。
他連忙保證了,才被放行。
祁連深讓他自己找台電腦還是紙筆,把要跟大兒媳說的那些全寫下來,這種書寫的過程,有助於回憶他自己還有沒有隱瞞什麼,怕有疏漏,再就是他本來難以啟齒,先寫下來也好做個心理鋪墊,再跟老婆說的時候,就不會那麼難堪無法開口。
祁生抱了筆記本,先是悄悄跑去裡間看了眼自己媳婦。
慕曳躺在床上,邊上是個女孩在照顧她。
看見大少進來,小文秘書就站了起來,自己悄悄走出去,把空間留給大少。
對於董事長的長子他們這些在公司做事的人不陌生,但對於董事長的大兒媳卻沒什麼人見過,這次看她過來,他們同事之間都在偷偷嘀咕,說太子妃人真好看,她的氣質真的很亮眼,有這樣的小仙女大少還傳出這樣的名聲?
不理解不理解。
這次太子妃像跟大少吵架來找董事長告狀,其他人也是八卦猜測,一個感慨董事長對長媳還真是當女兒疼愛的,感情真好,另一方麵還是在嘀咕大少都乾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了,最近也沒傳出什麼緋聞啊?
小文麵上看著平靜,心裡其實策馬奔騰,吐槽一堆。
等關上了,祁生站到床前,低頭看著自己老婆。
她躺在床上,安安靜靜,臉上微有些潮紅,應該還沒完全退燒,看著是有兩分健康的色澤了,因為她平時臉是蒼白的,想到這些他俯身,用手背在她額頭上試了試溫度,手拿開之時,又忍不住在她臉上輕撫,看到唇有些乾,就拿了水給她喂點潤潤唇。
沒敢多喂,怕咽不下去,弄濕了脖子。
做完這些,他才在床頭坐了下來,低著頭凝視她的睡顏。
出了這樣的事,他也隻有在她睡著的時候,才敢這樣大膽地看她。
本來滿心的複雜糾結痛苦歡欣,卻因為這樣看著她,看著看著就露出了笑意,心情逐漸平靜下來。
他想什麼呢?這是自己的小仙女,是他娶回來的老婆,把那些事跟她交代清楚了,無論她看不看得起自己,無論她會不會不要自己了,他都必須說。
沉默地守著老婆坐了會兒,男人最後俯身在她額間輕輕一吻,然後動作放輕了靜悄悄出來。
偌大的董事長辦公室,父子倆都在對著鍵盤敲打,一個在處理公務,另一個則在寫認罪書。
他想好了,假如說不出口,就把認罪書給老婆看,關於他過去那些緋聞的由來,和姓蘇的那女人有什麼糾葛都寫上麵。
人真正平靜下來後,反而更能直麵自己的錯誤,哪怕那錯誤再愚蠢再醜陋,再不堪。他打字不慢,不到一小時就將認罪書寫好了,在後麵還小心機地跟老婆表白,說她就是他十歲那年遇見的小仙女,他們倆天生該是一對,他那時說了要保護她也不是吹牛,他想保護一輩子。
寫完這些,他自己偷偷翹了唇,感覺內心甜蜜。
好像所有不堪都被這份濃重的愛意治愈了,無論是不是被原諒,他都會為此感到快樂,空蕩蕩的心口仿佛也因此,填入了些東西。
剛寫完不久,裡間就有了動靜,門開了,慕曳從裡麵出來,她身上還是穿著那套單衣,祁生見此,趕緊跑過去,將沙發上的薄毯披在她身上,又喊秘書去買件羽絨服。
他殷勤得很,上來就環住了自己老婆的肩膀,將她摟到沙發這邊坐著,問她冷不冷,餓不餓,頭痛不痛,又親自試了下溫度。
慕曳沉默著沒說話,隻跟公公打了聲招呼。
祁連深叫戴醫生再過來看看。
慕曳就看著大狗子獻殷勤,看著他上上下下伺候著,還去倒了杯熱牛奶過來,讓她捧著喝。
坐完這些才在自己老婆邊上坐下。
慕曳全程沒說話,也沒理他,倒沒有拒絕他的殷勤,狗子便以為自己有了丁點機會。
他湊近了老婆耳邊,輕輕說:“曳曳你信我,我真跟那個影後沒關係,我也沒碰過她,頂多就是叫她給我表了個演……說到這個他心虛地低下頭。自從誤會老婆有心上人,是為了家族勉強嫁進他家時,他就感覺天崩地裂,心情整整苦悶了一年,因為太過愛而不得,所以他……
慕曳轉頭看他,剛睡醒,她眸光清潤。
祁生垂下眸子,不敢看她眼睛。
糾結了下,猛然回頭往後麵一看,他親爹看著是在認真處理公務,他怎麼覺得剛才自己爹支著耳朵偷聽,往這偷看?
他抬眸求情,“曳曳,老婆我們回去說好不好,我保證一五一十說清楚。”
慕曳就將杯子放下了,起身往外走。跟爸打了聲招呼,說要先回。
祁連深說好,讓她彆自己開車。又吩咐兒子:“你把你老婆好好帶回去,彆有差池。”
小兩口這才離開。
正好這時秘書買來了羽絨服,是件長款的能到腳踝那種,這種穿身上就跟披著棉被差不多,保暖。
祁生趕緊接過來,把吊牌撿了,給套自己老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