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儘力勸著,相較於平平常常的賣畫,他更喜歡親手打造一名天才大師,這種成就感是什麼都沒法比的。
而慕曳的畫,的確擔得起。
大舅爺爺瞪了小楊一眼,有些不高興,如果是他自己的畫,更傾向於留在身邊欣賞,天天看著就高興,但他也知道這是孫媳婦第一次揚名,便不能隨便拿一幅畫去展覽,得足夠驚人足夠有分量。
所以他也沒固執反對。
二舅爺爺說:“這畫先放我和大哥這邊吧,等你們商量好了,小楊到時候從我們這邊取走。”
然後補充道:“孫媳婦雖然畫得好,但她對這些不熟,還是個新手,小楊你若要承辦這些,便不能欺壓她,要拿出誠意來。”
有了周家三位長輩大佬看著,楊先生壓力山大,他哪裡敢占周家孫外甥媳婦的便宜?何況還是姓祁的。
便連連說好。
要談這些不是一朝一日的事情,隻口頭上約了明天找個時間來周家談,楊先生便帶著孩子和另一位離開了。
大舅媽的女兒湊慕曳邊上,羨慕誇她:“嫂嫂真厲害,我不知道學到什麼時候才能畫出這樣的,還能被楊叔叔看上拿去展覽。”她知道楊叔叔雖然在爺爺奶奶麵前很謙虛,實際上他人眼光很挑,高得很,一般的畫都入不了他那畫展,他要收隻收精品,更不用說承諾一條龍包辦服務了。
這簡直是經紀人啊。
你把畫給他,他一手幫你全辦好了,名聲也幫你打響,再幫你高價賣出去,最後抽成一部分。
這個過程極度麻煩,一般人是沒法得到這個待遇的,除非自己去請經紀人,或找專門的公司承辦。
她還舉著手機給慕曳看,興奮說:“我把那副油畫拍到群裡,我的同學都說太好看了,還問我是誰畫的?一眼就知道不是我的哈哈,因為我太菜了,根本畫不出這樣的!”
“連我們那個高冷的老師都冒泡了,問是那位大師手筆。哈哈哈嫂嫂我們老師外號高大仙,他臭屁得很,一般人的畫都看不上,平時就知道挑剔我們,他也有這天!”
“我跟他們說是我表嫂畫的,他們一問你年齡,都不信哈哈!”
“等嫂嫂打出名氣了,就由不得他們不信了。”作為學生,他們每天都有興趣欣賞業內大拿的作品,哪哪又有驚世作品出現,他們比誰都先知道。
當年晚上,蘇書和祁遠先回家了。祁生和慕曳則留在周家過夜,這個晚上一直到第二天都過得極為熱鬨。
晚上的時候,慕曳同幾個長輩下了棋,從圍棋到象棋,下了整整一晚上,大舅舅和二舅舅輪流撫琴,二舅奶在一旁畫下這幅畫,兩個周家男孩則在一旁吟詩念詞,一家人皆沉浸在這文道之中,書香四溢。
隻有祁生:????
他孤零零坐角落裡,眼睛給老婆使眼色都使得發酸了,老婆還是沒看見,他心裡也發酸。
他的老婆被三位長輩霸占著,都沒時間看他一眼,更不用說親親小手了,祁生開始後悔帶老婆過來了,這周家簡直如狼似虎,跟他搶老婆!他心裡驕傲又吃醋,升起了危機感,開始琢磨自己是不是也該學點什麼,要不然真被老婆拋後麵了。
二舅媽的兒子周益,現場給他做了一首打油詩念道:“獨坐幽欄處,望妻已成石,莫道不消魂,愚者也愛妻。”
周欒抬抬眼鏡補充:“她處,熱熱、鬨鬨;我處,淒淒、涼涼。”
兄弟倆對視一眼,笑了:“慘、慘、慘!”
祁生:“……”
他炸了起來,追著那兩兄弟捶打。
敢笑話他祁大爺,是挨的打少了。
慕曳雖然打牌不行,下棋卻是不錯的,她靜得下心,每一步都經過數步的演算才落子,一晚上有輸有贏,倒也暢快。
一直到最後一盤,她才去接了大舅舅的琴,試彈一首十麵埋伏,殺機四溢,緊接著又彈了首江南小調,曲調悠揚柔和,從激蕩過渡到江南水鄉的靜謐,與世無爭,聽完感覺情緒宣泄出去了,內心也平靜了,周家一眾人如癡如醉聽完,才各回各的房間睡覺。
直到這個時候,祁生才有機會抱抱自己老婆,整個人跟大狗子似的掛在她身上,委屈巴巴:“老婆你剛才沒聽見,兩個表弟都笑話我。”
慕曳:“笑話什麼?”剛才幾人追打她也注意到了,不過狗子跟誰都能打鬨一片,她也就沒在意。
祁大狗子說:“他們笑話我沒文化,像個傻子一樣坐在邊邊角角的位置,淒涼孤獨地望著你,隻能當個望妻石。”
慕曳也笑了,“祁望妻石,明天回了家,去買兩件漢服。”
祁生不解,還有點委屈,老婆都不安慰他疼愛他了,直到老婆說:“想不想扮演將軍與小姐的強製局?”
他一下子就興奮了,眼睛biubiu發光,什麼鬱悶都沒有了!他行的!
第二天楊先生就過來談,當著周家長輩的麵和慕曳簽了合同,至於畫暫時放在舅爺爺這邊,到時候他直接從這邊取走,也好讓舅爺爺多欣賞幾天。
到了下午,慕曳和祁生才回家,路上還轉到商場去買了幾套漢服,什麼將軍穿的,書生穿的,甚至土匪穿的,他都購置了兩套,以備不時之需!
剛到家,他就提著衣服上樓,還催自己老婆快點。
慕曳不理他,天都還沒黑就想開始?
金寶貝正在招待娘家人。
蘇書也在。
金家人對祁家來說是個矛盾的存在,雖然是金寶貝的娘家,但兩家人來往不頻繁,隻有逢年過節才走動。
但近兩年金家有些不安分了。
金寶貝的爸媽是跟她一樣的性子,固執自尊心強,死不低頭,不願跟人伸手。
當年兩家結親,祁家是傳承已久的大豪門,金家就是市井普通人家,他們家是著實高攀了,加上當時祁奶奶周大小姐,金寶貝的婆婆很看不上金寶貝,更不用說金家。
受了幾次冷眼後,金爸金媽也倔脾氣上來了,輕易不跟女兒聯係,省得說他們高攀賣女兒是為了祁家的錢!
也壓著家裡的人,不讓他們跟女兒聯係。
但金寶貝的大哥不是這樣清高的人,他是個普通人,也愛占小便宜,小妹嫁這麼好,不求她給多少,就是想讓她幫扶幾分,讓自己的小家庭也能往上一個階層,不用苦哈哈打工。
他人還算稍微正常,除了稍微有些占便宜的心理,還算有點底線,他老婆就不要臉了,知道自家小姑子嫁了那麼高門第,就一心想扒上,恨不得多吸兩口血。
剛開始因為這個大嫂,金寶貝還吃了多次虧,被婆婆越發看不起,後來祁連深問了老婆意思,出手教訓了一次,金爸金媽也生氣了,那邊才安分下來。
但前兩年金爸金媽不在了,金大哥掌了家,他那人眼界不高,心氣也低,幾乎全聽強勢的老婆,所以這幾年金家又開始蠢蠢欲動。
他們夫妻倆也老了,還是一事無成,早年妹夫那邊給了一套房子和一個商鋪,按說這也夠了,但他們夫妻倆不善經營,雖然不用交房租,店鋪開著服裝店賣賣衣服,但這都是小本生意,隻夠在這大城市裡供一家老小生活罷了。
要想彆的出息,沒幾分大能力是難的,最起碼他和老婆都不行。
最近兒子不知道哪裡染了賭博,欠了一屁股高利貸回來,這一年整個家都沒過好,愁雲慘淡,金大嫂第一時間就想起了小姑子,找她求助,她是豪門夫人,隨便指頭縫裡漏一點就夠他們家還債還有剩!
這對她來說也不是難事。
自從爸媽死了後,金寶貝過年就沒再回過娘家,她和哥嫂基本是沒聯係了。
沒想到這才初四,這兩人就找上門。
這會兒剛坐下半個小時,人還沒提真正的目的,隻是一直在說爸媽在的時候如何如何,金家就她和大哥兩個親兄妹,金家的孩子跟祁生祁遠祁芭三兄弟也都是血脈相連的表兄弟。
都在攀關係。
這會兒看到金寶貝的大兒子夫婦回來。
那個長相胖呼的女人連忙打招呼。
慕曳挑挑眉,看著婆婆一臉難色,臉板得死緊,走過去。
剛坐下,蘇書就拉著她的手,在她耳邊說悄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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