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了解祂?”
“master,我的話,在了解祂這方麵並不輸吉爾的。”
“為什麼是祂?”
烏魯克的神造兵器帶著溫和的笑意,對著自己並不了解事實的禦主耐心的解釋,“因為祂的性彆是隨祂喜歡的。”
禦主藤丸立香在迦勒底這樣的建築準備去找那位英雄王時,碰到了恩奇都,神之泥製造出來的兵器聽完了禦主的話,告知了吉爾伽美什的去向,在法老王拉美西斯二世的金字塔裡。
“如果禦主現在去的話,大概會聽見雙聲道的哈哈哈哦。”
藤丸立香停下了腳步。
“總感覺,很可怕呢。”
“吉爾和那位法老王的笑聲合奏的確折磨耳朵。”
不,藤丸立香在心裡說,可怕的應該是若無其事說出來的你。剛剛聽見去找英雄王,恩奇都在笑容溫和的情況下冒黑氣了。
禦主甚至想要遠離情況不妙的恩奇都。
“我聽那位Ⅱ世說,master對他的老師很感興趣,去找吉爾也是為了這件事吧。”
“是的。”
藤丸立香下意識的點頭,“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沒有哦,master。做好迎接新的從者的準備是很好的事。”
“新的……從者?!!!”
眼睛都瞪大了。
“吉爾為了看那位Ⅱ世的胃痛表情,已經決定將祂帶回迦勒底了。雖然他大概是被祂折騰得心裡不平衡,想要彆人也感同身受一下,但是,為了吉爾王者的麵子,我也隻能這樣說一下。”
……
英雄王……
現在要是打開全知全能之星,看見自己被摯友麵帶笑容的插刀,表情會很難得吧。
不過,“那位Ⅰ世成為英靈了?”
“一直活著哦,但他能做出來一個靈基以從者身份出現在迦勒底的召喚陣,畢竟活的很久。”
原本想要問四戰的細節的藤丸立香,想要追完劇的藤丸立香,在話題一開始就被Ⅰ世的性彆帶偏了注意力,又被Ⅰ世與烏魯克摯友組的交情震撼了一整天。
等他被恩奇都送回了自己的房間,滿腦子都被“恩奇都喜歡夏哈特”這被當事人承認的事實塞滿了。
無法思考。
但總覺得這發展從史詩上看怎麼看都有點合理哦。
所以,Ⅰ世是誰?
藤丸立香茫然的,我們不是在說Ⅰ世的性彆嗎?怎麼就快進到了烏魯克史詩了?
***
聖杯戰爭的勝利者毫無疑問是我,但是聖杯不是我的。而且我通過聖杯戰爭,滿足了所有參賽者的願望。
我還是要說一次,這真的是當之無愧的happyend。
我讓渴望誕生的此世之惡能夠睜眼看世界了。
我讓言峰綺禮找到了填補內心空白的方法,還沒有讓他背棄他的主,並且我們之間也約好了,隔一段時間我會給他做一次心理醫生。
我讓雨生龍之介找到了真正的藝術,一並讓他的從者吉爾·德·雷得到了心裡安慰,在幻想中為了聖女貞德奉獻了新的一生。
我讓衛宮切嗣知道了他一直犧牲下去是錯誤的,拯救世界並不能通過一個人的犧牲來完成。
為了讓他能夠更好的明白,我還在戰爭結束後,聖杯吐黑泥時,讓他當了見證者。
這之後,我再說,“一味犧牲並不可取。你並不是神明,而是普通人。”
背景是聖杯吐出來的黑泥它們親切的在我的身體上纏繞,黏糊糊的,如果沒有頂著衛宮切嗣太太愛麗絲菲爾的臉就好了。衛宮切嗣眼皮子抖了一下,看著頂著他太太臉的此世之惡被我硬生生扯了下來。
還哭唧唧,但是不敢反抗。
這個場合,為了保持嚴肅性,而不讓自己淪落成花言巧語的愉悅犯,我恢複了自己的麵無表情。
總之,在聖杯吐出來的黑泥包圍了兩個人,我們在聖杯內部開始了普通的一場談話。
衛宮切嗣甚至被剝奪了抽煙的權利,此世之惡將他身上的煙盒都沒收了,理由是吸煙有害健康。
他抬眼看了我,忍了下來。
眼睛沒瞎的人都知道此世之惡怕我還聽我的,還有一個黑乎乎的從者縮在角落裡。
這TMD的是萬能的許願機?
衛宮切嗣整個人都裂開了快。
我解釋了一下,“有意識的聖杯碰到我都會變成舔*狗的,因為它是菜狗。”
衛宮切嗣的眼睛一點光亮都不透,可我總覺得他這與平時一般無二的表情下有人在扯著那根名為冷靜的弦彈C小調第五交響曲。
哦,又稱命運交響曲。
還有,一根弦是彈不出來的。
隻能算鋸木頭。
“哦。”
平靜的。
但下一秒他就不會這麼平靜了。
我用虛數魔術保存的,名為《拯救世界的幾百條方法》遞到了衛宮切嗣手上。
衛宮切嗣:“……”
艱難的,“非常感謝,但我並不需要。”
“彆介意,這個不要錢,隻是要命。而且,我想你現在已經決定不要命了,還看到聖杯的不靠譜,這個還是有用的。”
“我第一次看到玩命犧牲自己拯救世界的獨行俠,有些稀奇,還有想要封印指定的衝動。”
在我提到“封印指定”時,氣息一直很穩定的衛宮切嗣氣息也非常穩定,呼吸頻率沒有改變,但是心跳比上次這時候快了一下。
“你想要完整的固有時禦製刻印嗎?我有的。”我跟沒發現他的變化一樣,麵無表情的將身體保持在一個穩定的狀態,確保他不會從我的身體反應上獲取信息,“被封印指定的衛宮矩賢是你父親吧,我見過他。”
見過被封印指定泡在福爾馬林中的他。說句不客氣的話,時鐘塔裡的封印指定我想要開後門難度不是很大,畢竟我最擅長解碼了。
將所有的魔術都當成代碼的話,魔術對我親切得就像數據的海洋。
“……封印指定的?”
“是的。完整的固有時禦製很漂亮,涉及到時間的魔術刻印,都很漂亮。”
“我不需要。”
“但這要是你能拒絕的東西,那我也不至於在黑泥裡談話了。密閉的環境,對弱勢方並不友善。所以,你聽著,給予我想要的回應就好。”
我的耐心一向不會在這種方麵合格。
此世之惡蠢蠢欲動的想要將衛宮切嗣的生命力吞掉,如果不是我冷淡的瞥了她一眼,她的黑泥會燒到衛宮切嗣的魔術刻印的。
挺像雙簧的。
然而,我們兩個都是黑臉。
衛宮切嗣隻是一個被兩個惡鬼帶過來的無辜小可憐。
“如果不想要這本書的話,我還有彆的書。不過……內容你看了應該受不了。”我頓了一下,仔細感受身邊人的細微反應,好給之後留下參戰物,“是關於你身邊那些人的,比如伊莉雅和舞彌以及你的太太,你的當然也有。在聖杯戰爭被選中時,我就挖掘了很多對手的信息。”
心跳聲發生變化。
注意力傾斜。
手指下意識的搭上了褲子口袋。
肌肉緊繃,又放鬆了下來。
似乎是在一瞬間估計了殺死我的代價,又被現實處境逼迫得強製自己放下殺意。
他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
“我很佩服你的決心,畢竟我自己對拯救世界毫無興趣,所以,也就是那時,我決定參戰了。我是被勇者吸引過來的惡龍,童話一點的說法是這樣的。”
“有什麼感想?”
“沒有。”
“挺無趣的,下次還是選擇屈服比較好,平白無故的犧牲是毫無用處的。”
我們算是聊了很多吧。
有關他的救世理想,還有彆的什麼,不過都是我在胡亂的扯,扯到哪算哪。勉強跟上的衛宮切嗣幾次想要掏出香煙來,半途想起來自己煙已經被沒收了,手都僵了一下。
他估計很想死。
碰見我這樣一個一直叨叨叨的瘋批,還處在弱勢方,此世之惡這個頂著他太太臉的舔*狗和角落裡黑乎乎的從者已經摸了過來,將他的武器也沒收了。
總之就是乖巧。
他不得不將注意力放到彆的地方,隻留下一雙耳朵來聽我叨叨叨。
我是他打不過的瘋批。
而他又不是那兩個完全對反抗我已經佛係的存在,可以忍受我的叨叨叨,還能配合的當個捧哏。
難為他了。
他對我沒什麼信任度,還是等死的局麵,會有這樣的反應也正常。我說的很多都是廢話般的實話,他想要獲得有效信息,對大腦是嚴重的負擔。
信息的贅餘。
會這麼做也是當然的吧。
誰見過惡龍會毫無保留的將自己看過的彆的勇者救世的方法教給他呢?誰見過惡龍會將他的好夥伴的弱點毫無保留的告訴勇者呢?
我對麵前的勇者可毫無愛慕之心,不存在什麼為了愛人的存活不顧一切。也沒有對他有什麼超越立場的友誼。
什麼都沒有。
會惡作劇是理所當然的吧。
看見衛宮切嗣努力的集中注意力,卻實在抵不過大腦的精神疲勞,反複在自暴自棄和強打精神中輪回的場景,真的是,讓我想要大笑的。
但是人不能,至少不應該。
衛宮切嗣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噩夢,什麼魔術都幫不了他,等他清醒時,我在一旁撐著臉看他。
他眼神渙散:“結束了?”
我感慨的,“果然是勇者?”
差點被精神摧毀了的衛宮·勇者·切嗣:“?”
“一般人至少會說停的。我沒想到,你真的能死撐下來。這鋼鐵的決意少說也有C了。”
我看見衛宮切嗣一副茫然的,表情管理明顯失敗的,夢魘過後啞著嗓子,“什麼?”
“玩過頭了。你對於犧牲自己的決意我是看到了,但是,稍微為自己著想一下吧。人的大腦接受處理過多的信息,是真的會燒壞的。”
“我可沒安排你會在聖杯戰爭裡變成一個傻子然後回歸平靜生活的劇本。”
將自己的精神艱難的重組回平常的狀態,開始久違的思考後,衛宮切嗣的情緒已經平穩下來了,表情管理也沒有一直崩潰。
“你安排了所有事?”
“怎麼可能,我可太懶了,誰會做這樣勞心勞力的事情呢。隻是因勢利導。不過,我一直在安排你是真的,最近幾年選擇題做的好嗎?”
殺意。
沒有掩飾的殺意。
即使是在完全弱勢,精神都差點被我搞崩潰的情況下,我也不會剝奪一個人對我釋放殺意的權利的。
何況麵前是衛宮切嗣。
他牙齒互相咬合得很緊,下頜線繃的再用力下去也許會自己咬碎自己的牙齒。
“以幾年時間的付出,換取一個可能性的道路,不算虧。畢竟,你將人命衡量之後,幾十人上百人怎麼跟幾十億的人相比。新的道路不是一味的犧牲,隻是需要你保持住機械的心態。”
“試圖獨自一人拯救世界的,注定不能有人的感情。繼續,如此孤獨的,如此堅定的走在可能性的路上吧。”
“這是如此美麗的姿態啊,衛宮切嗣。還是,你準備放棄自己的理想,因為路上碰見了我?”
衛宮切嗣的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他不會因為碰上我而覺得自己讓所有人都幸福的願望是錯誤的,這個男人就是如此。
他將人類小時候會誕生的天真願望一直保留了下來,用著狠厲的手段,背負難以開口的天真願望前行著。自我懷疑是有的,但他從不懷疑,人不能去拯救他人。
“我會殺了你。”
“但是啊,隻要是懷抱著那樣的願望,你永遠無法屠殺我這樣的惡龍。下次見麵,說不定你還要為了保護人類而保護我。”
衛宮切嗣覺得自己不會眼瞎到那種程度,可他並不怎麼了解我,就算我們在這段時間裡,給彼此留下了印象,他也還是不怎麼了解我。
我的優點是不說假話啊。
看起來這種臨走前互放狠話的舉動有點傻,大半原因為了照顧一下衛宮切嗣的情緒,所以他後來更無語了,煙都沒停過。
至於照顧他情緒的原因——
這個魔術師中的半吊子,第一次知道,補全魔術刻印是那麼痛苦的一件事。
“很快的,就一小會。”
就這一小會,被黑乎乎的從者使用全力壓製住的衛宮切嗣精神差點又來了一次崩潰。
黑乎乎從者安哥拉·曼紐差點都沒有按住他,如果不是黑太太搭了把手,衛宮切嗣能夠痛到彈起來。
“這是……魔術刻印的補全?”
“看起來不像啊。”
“這是優化。”
“呃……這叫優化?我怎麼感覺……是拆房子重建?”
“我們對係統進行了一次優化,並升級了原有係統,有問題嗎?”
“……沒有。”×2。
用的材料是一樣的,當然是優化了。至於材料本身的衛宮切嗣,如果時間足夠的話,我甚至很想給他換一個好用的身體。
但處於絕對弱勢方的衛宮切嗣顯然很少見,我拿他的身體亂搞的次數也是可以預見的少。那麼,第一次就改的徹底一點,沒問題吧。
那麼,改得徹底一點,衛宮切嗣痛的哭出來也沒問題吧。至於慘叫……不會有的,痛的痛覺神經都沒辦法控製嘴巴。實在不行用黑泥堵住嘴巴。
遭受了這樣痛苦的衛宮切嗣拿回了自己的煙和武器,還得到了我照顧情緒的舉動,他冒出來一句殺了我,我完全理解的。我沒有為難他讓他現在就殺了我,他拿煙的手還在痛得發抖,能夠走出去就很棒了,再讓他做殺了我這樣的高難度動作,我懷疑他會直接昏過去。
我這不是為了幫助他繼續在理想道路上前行而費儘心力嗎?給他優化了魔術刻印,還給了他參考書,聖杯都不會做的事,我做了。
我讓遠阪時臣為了追求根源而死得其所了,沒有讓他糾結怎麼贏下這場戰爭,還一波送走了他的情敵。
現在剩下兩個了吧。
韋伯和間桐雁夜。
還有一個聖杯。
對韋伯,我在搞定了衛宮切嗣後,就將安哥拉·曼紐從黑泥裡拖了出來,他不會反抗的,至於那個黑太太……
“都是此世之惡,你能吃掉嗎?”
安哥拉·曼紐有些哆嗦,“會撐。但我會努力的。”
黑太太:“不了不了,安哥拉出去就可以,我是宅女,家裡蹲就可以。”
“聖杯我會送給韋伯。”
“……”
“一個成熟的此世之惡,不會自己淨化魔力嗎?”
“……”
“我給你提供另外的容器,自己想辦法出來,做得到?”
在我注視著她的目光下,黑太太形象的此世之惡點了點頭。
解決韋伯的願望之前,我先去解決了此世之惡的願望。它既然想要誕生,並且向我許願了,我做得到就會幫的。
當然,幫完之後,無論是安哥拉·曼紐還是此世之惡版的愛麗斯菲爾,都會成為我的收藏。一個做從者,一個做禮裝,非常不錯。
想要賴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