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留著美人圖,也不是為了那畫上的美人。
李太後和張首輔見皇帝語氣堅定、毫不吝惜,不由地相視一眼,反倒有些拿不準是不是事有湊巧,他們想多了。
便都拿眼去看始作俑者馮永亭。
馮永亭自知此事得有人背鍋,給雙方一個台階下,便自覺跪下請罪道:“都是臣無狀,才引得這場誤會,還請陛下責罰!”
祁鈺見狀,隻覺得滿心的憤怒又無力。
他若是能夠從心責罰馮永亭,哪裡還會有今日之事?
生平第一次,祁鈺對如此嚴格到讓人窒息的管束心生怨懟。
……
告退之後,張圭隨李太後到了偏殿,將鄭、黃二女與英國公府的關係說了。
李太後扶額,疲憊道:“此事應與英國公府並無乾係。”
說著,便把她特地敲打英國公夫人與張溪母女之事說了。
張圭了然,總算是放了心。
“不過,自從下詔禮部選後以來,陛下倒是愈發恣意了。”張圭沉吟道,雖已過天命之年但依舊風采不輸的眉宇間,籠上一層陰霾。
李太後點頭道:“陛下確實越來越有主意了。”
“有主意是好事。”張圭道,“不過,就怕這主意太荒唐,甚至是被小人利用。”
李太後聞言肅然道:“元輔說得有理!哀家這就徹查左右。”
張圭點點頭,起身告辭:“外臣不便參與此事,先行告退。”
頓了頓,又道:“陛下畢竟是天子,太後若要徹查,須得顧忌陛下顏麵。”
天子君臨天下,威儀怎可有失?
李太後點點頭,道:“元輔放心,哀家自會謹慎從事。”
張圭點點頭,躬身告退。
……
相比起宮中皇帝的憋屈,黃宜安近日可謂是事事順心。
張瀾去了五軍營,英國公夫人又因為明緗在五丈風那一鬨,近日沒再催著定親之事,她可算是能鬆一口氣了。
而王氏最終勸服了黃偉,開脂粉鋪子一事總算是提上了日程。
想著家裡人對京城風尚和開鋪子一事並不精通,黃宜安便特意邀請了張溪
參謀。
英國公夫人知道後,叮囑張溪道:“難得黃小姐咱們一家都滿意,你可得儘心些,幫著瀾哥兒順順利利地把媳婦娶進來!”
“母親儘管放心,我保證比對自己的親事還上心!”張溪就差拍胸脯保證了。
惹得英國公夫人笑罵道:“你一沒出閣的姑娘,說這話害臊不?”
說著話,將人趕了出去:“快去吧,彆讓人家久等!”
張溪笑應了一聲,腳步輕快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