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扔了一份文件過來。
粗略的掃了一眼文件上的字眼,秦鬱之暗暗心驚。
秦老爺子歎了口氣開口:
“我知道你最近在追查容創製藥的事,聽我一句勸,暫時彆管了。”
秦業在一旁沉默片刻追問:
“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秦鬱之閉上眼,緩緩搖了搖頭,滿腦子都是闕安的影子。
報紙和文件上大字標題明晃晃的寫著,容創企業的數百個實驗室和製藥基地被大火燒毀。
報道說看上去像是人為,目前正在追查,不光如此,報道標題很具有誘導性,文章內容也是暗示這場火是人為而非意外。
人為……
秦老爺子急過之後,倒也冷靜下來了。
秦鬱之做事一直冷靜,雖然在容創這件事上追得很緊,但處理方式也是規規矩矩的用著正當方法在查,應該不會做出放火燒實驗室這種事。
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心裡不□□穩。
他這個孫子一直聽話又懂事,做事情都很有規矩,從來沒有惹出過什麼事情,再加上從小體弱的原因,就更惹他心疼了。
秦鬱之接手公司後,對於公司事務上的處理也讓他很放心,除了容創這件事上有些許固執之外,其他事情都處理得很像樣。
他當時勸過秦鬱之,讓他適可而止,不要追查容創追得太緊,商場上的事不好說,更何況容創製藥的性質特殊,涉及的領域比較敏感,就更要小心。
結果秦鬱之沒聽進去,隻說自己會小心。
結果今天就出了這樣的事。
容創在商場上的仇家還有誰他不清楚,但眼下形式危急,秦鬱之最好及時抽身。
電視上正巧播報到容創疲憊的麵容,看上去像是遭受了重創後的樣子,麵目之中透露出倦容,懨懨道:
“藥廠損失嚴重,目前還在清點被燒毀的藥劑和儀器。”
“目前還正在排查,感謝消防人員,我們會全力配合警方的調查,有了消息會及時通知大家。”
秦業皺起眉頭,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這事發生的太快了。”
秦老爺子也點點頭。
容創是大企業,對於實驗室的安保和消防措施做得很好,而且實驗室是事故高發地,消防措施一定更需要注意。
秦鬱之低下頭想在報紙上找一下起火原因,卻發現根本沒有寫,報紙全篇都在描寫現場情況和被損壞的東西一大堆,對於起火原因隻是草草用了“目前還在調查中”幾個字一帶而過。
雖是如此,但網上還是引起了許多猜測的聲音。
這個熱搜攀爬得很快,不過兩秒鐘就打敗了眾多小花和流量明星,到了熱搜第一。
一個社會新聞憑借自身熱度爬到了第一,倒是很少見。
秦鬱之點進熱搜,翻看著下麵的評論:
“藥廠,這得損失多少藥啊,那可是救人性命的藥啊。”
“容創製藥,聽起來好熟悉啊,我記得我好多藥都是這個藥廠生產的,臥槽,怎麼就被燒了,是實驗操作不小心嗎,還是儀器出問題了啊?”
“不知道啊,但我看新聞的敘述,感覺像是人為縱火的可能性比較大。”
“人為縱火??不,不會吧……?”
“哇,是人為縱火那惡意得有多大啊,燒什麼不好非得燒藥廠,那是能拯救多少人命的藥啊,縱火的人不是反社會就是精神病吧?真的可氣可恨。”
“真的難以想象,人心險惡,這種人就應該判個無期,不對,死刑。”
輿論就是這樣,被越帶越偏,轉眼之間,話題已經從火災本身到了縱火者到底應該判幾年和縱火者的心理問題上。
秦鬱之揉了揉眉心,覺得思緒有些混亂。
光是縱火犯這一個罪名,聽上去就已經駭人聽聞了,更何況是燒毀藥廠的縱火犯,這事情引起了許多人的義憤填膺,畢竟比起獵殺動物這種和大眾息息不相關的事情來說,衣食住行和疾病更能引起眾人的同理心。
可是真的會是闕安嗎?
秦鬱之此刻腦子裡隻剩下那個平時在他懷裡撒嬌打滾要他摸摸毛的闕安,他怎麼也沒辦法把這兩個人重合起來。
秦鬱之正欲往下看,突然接到了祁殊的電話,裡麵聲音急切的問道:
“你看見報道了嗎?”
秦鬱之緩緩點了點頭:“你也看見了?”
他一問出這句話就知道是多餘,祁殊一看家裡的裝備就是個網癮少年,網上一有點什麼風吹草動他肯定第一時間知道。
祁殊沉默了片刻,嗯了聲。
感受到電話對麵的沉默,秦鬱之心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追問道: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祁殊猶豫了片刻開口:
“闕安之前,找我借過火種。”:,,,